See you again~
When I see you again~”
隨着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公儀韜先低頭移開了視線,一眨眼的功夫,他再次從人羣中消失。
林珍娜沒有費心去尋他的身影,如果說一次是巧合,那兩次還相信是巧合就是她腦子不好使了,既然他選擇不相認,不露面,就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只是可惜了,上次他被人帶走的時候,沒能跟他好好道別,這次又是這樣。
要是有一天,能跟他坐下來,煮杯咖啡聊一聊該有多好啊。
接下來的舞臺她交給了齊耀祖,自己則是跟哥哥一起坐在空地上看他們表演,只是偶爾還是會愣神那麼一兩秒。
“妹妹,這首《友情歲月》也是你寫的嗎?”
她用力點了點頭,故作嬌憨道:“哥哥喜歡就拿去。”
“你這樣很容易被騙的,跟人交往要學會只說三分真話,尤其是男人吶!”
“哥哥不也是男人?”
“我不一樣,你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忍心騙你呢。
其實我是家裏最小的那個來着,一直以來都是家裏的哥哥姐姐照顧我,認識你呀,讓我有種帶細妹的錯覺。”
“巧了,我在家也是最小的,用廣東話來說就是細妹。”
“吶,都說小的最淘氣,你也是吧?”
“是啊,那邊演奏貝斯的就是我小哥,親的哦。”
“跟你長的是有點像,但沒你長的好。”
“我也這麼覺得,全家我最好看。”
“哎呀,我要是有你這麼漂亮的妹妹該有多好啊。”
一個人是不是真心喜歡另一個人,眼神和肢體語言是掩藏不住的。
林珍娜可以肯定,自家愛豆Leslie哥哥是真的很喜歡自己,有可能是因爲自己寫的歌,也有可能就像他說的,自己讓他感受到了當哥哥的幸福。
“我就是你妹妹啦,以後你再發唱片的主打歌我都包了,等我大學讀完,就來香江讀研,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每天見。”
“那要等多久啊?”
“還要兩年。”
“那有點久哦,對了,你在哪讀書?”
林珍娜湊近了些,用雙手攏住他的耳朵小心的說:“京都大學,我家在大陸。”
Leslie有些嚇到了,香江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鬼佬、南灣佬、鄉巴佬、南猴子、古惑仔,但要說名聲最臭,人人喊打的,要數大圈仔。
大圈仔的由來,是因爲大陸人偷渡的時候拿廢棄輪胎當游泳圈,這纔有了大圈仔的稱號。
不過大圈仔之所以臭名昭着,是因爲很大一部分大圈仔都是大陸的退伍軍人,做人做事冷酷無情,下手極重,是出了名的要錢不要命。
通常偷渡過來都是搶幾筆金店就走,而且他們偷渡的時候,十個有九個在輪胎裏夾帶黑火,走之前再把傢伙事兒賣給當地古惑仔,簡直是空手套白狼的典範。
當然,託了這些人的福,香江本地人對大陸來的人都沒有什麼好印象,叫你北姑、北佬的都算客氣,遇到刻薄的真是什麼話都罵的出來。
林珍娜把他每一個小表情都盡收眼底,可很快,他的眼神就變得一片清明。
居然笑着問:“你們學校靚女多不多啊?”
“多啊,但是比我更靚的就沒有嘍。”
怪不得哥哥是天王巨星呢,就這人品,這格局,這氣度,還有這化解尷尬的高情商。
張發宗,活該你紅!
齊耀祖唱了《友情歲月》,又唱了《相依爲命》。
林珍娜覺得今晚差不多了,就拉着哥哥過去說了一番感謝的話,最後帶着所有人一起合唱《YOUTH》,哥哥雖然不會,但是音樂無國界,不耽誤他玩的很開心。
只不過離開的時候稍微有那麼一點尷尬,他們道別的話都說完了,結果觀衆一個勁的藥再來一曲,人又多的不行,哪怕讓警察開路也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從人羣裏擠出去。
剛上車,林威又鬧上了。
“哼~你跟那個小白臉到底怎麼回事?”
“你又作!有完沒完?我還不能追個星啦?”
“不能!他看你的眼神不單純,你也是,眼珠子都快貼他身上了,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兒不?”
林珍娜狠狠甩了他一個白眼:“別逼我在大好的日子踹你嗷~差不多就得了。”
“哼~”
車裏沒別人,她乾脆開門下車,改坐到副駕去,離間歇性發作大姨夫的林威遠點。
“姐夫,今晚玩的開心不?”
“還行,比上次好。”
“那就行,回去你還是得多抽點時間過來排練,要不總臨時抱佛腳也不行。”
“嘁~”
“又傲嬌!話說我的別墅可以裝修了,讓你家管家多費點兒心,我那鋼琴要擺在落地窗前。”
“知道知道,你都磨嘰幾遍了,我提醒你,你已經開學三天了,通行證還有八天過期。”
“那就三天後再走,你定機票吧,這三天我得好好玩玩。”
“嗯,抓緊把要辦的事都辦了,想見的人都見了,咱們就打道回府!”
林珍娜覺得他意有所指,卻嘴硬的說:“想我二哥想瘋了吧?悲傷逆流成河,伊人隨風漂泊。”
“閉嘴吧你。”
“哎呀,姐夫~明天珍寳海鮮坊別忘了預約呀。”
“林珍娜,我有點煩你了!”
“再忍忍,等我能自由出入香江就不折騰你了。”
自由出入,說的容易,辦起來也容易,拿上五萬塊去九龍的政府辦公樓戶籍科辦個身份證就行。
但也意味着拋棄華夏國籍,成爲日不落的二等公民。
齊耀祖假意調整倒車鏡,實則把兄妹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裏大概有了個底。
接下來的三天,林珍娜把女人購物的天性發揮到淋漓盡致,不光給林家每一個人都買了禮物,還包圓了音像店的磁帶。
她的說法是給旱冰場增添一點新鮮的活力,其實就是自己想聽。
其他時間,該喫喫,該喝喝,啥事都沒往心裏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