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

    “我給肖弋打個電話,問問他認不認識什麼退伍戰友想掙快錢的。”

    “行啊,這你都想得到,我剛從香江回來,知道最近香江什麼最多嗎?”

    “錢最多。”

    “那是約定俗成的事了,我說的是大圈仔!”

    “哼~從以前開始我就覺得這個稱呼難聽,還有什麼北佬,北姑,不就是覺得自己是日不落的二等公民了,是白人的狗了,就可以欺負同胞了。

    呸~把自卑當成優越感,真讓我噁心!”

    “行行行,我錯了,你知道我不是哪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段時間混進香江的大圈仔越來越多,好多都是南越戰場上退伍的兵,從部隊出來的時候就偷了槍和子彈。

    最近銅鑼灣和九龍的金店幾乎天天都在發生搶劫案,香江警力拉跨,出動飛虎隊也抓不住,而且這些大圈仔基本上幹個一票兩票的就跑回對岸了,想抓都抓不了。”

    林珍娜瞟了他一眼,心說想提醒我找個有槍的就直說唄,繞這麼大個彎子。

    不過講真的,八十年代真的遍地是危險。

    唐山,一個經歷過大地震的城市,在傷口還未癒合的幾年後,誕生了令全國聞風喪膽的菜刀幫。

    最猖獗的時候,一把菜刀,一個綠布包就能在唐山市裏白喫白喝,還做出當街猥褻婦女,被警察拘留後,威脅警察全家,在公交車上砍傷解放軍,和向京都大領導收買路財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按照時代的發展,菜刀幫得到明年纔會因爲攔了大領導的視察車輛,口出狂言,纔會引來京都的嚴打,眼下的唐山,絕對是個不法之地。

    但這股風氣並沒有徹底消失,只是換了另一種形式。

    後世着名的唐山燒烤店猥褻年輕女孩的打人事件,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座城市在法律教育這一塊,好像一直不太達標呢,以後會好嗎?

    “看來我得給自己多僱幾個保鏢,要不然被人盯上了,搶錢事小,受傷事大。”

    “同意,要不我也不能這麼火急火燎的趕回來,讓你自己坐飛機不就完了。”

    “哦,下次再謝。”

    “你個臭丫頭~”

    肖弋接到電話來的很快,林珍娜把需求給他說了,他也確實不負衆望。

    南邊在打仗,他在讀書,但不代表他的心就不在戰場上,而且在部隊結交下的友誼是普通人想象不了的深厚。

    他一封封信的寫,等寄出去的第四天就有了回信,對方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林珍娜家裏。

    六嬸冷不丁聽是找肖弋的還嚇了一跳,林珍娜當即約了時間和地點見面,對方家就是青島的,雖然轉業退伍才半年,但是各方面超高的素質已經讓其足夠解決林珍娜的困境。

    因爲這事不方便在外面談,所以肖弋去火車站接到人了,就直接帶到了林珍娜家。

    對方來了兩個人,高個子的叫郝軍,是肖弋的老戰友,這次在前線退下來的,說是肋骨被子彈貫穿打折了好幾根,但是看着好像恢復的不錯。

    另一個稍微矮一些的,是當滿兩年兵,因爲競選幹部失敗,再加上家裏人看見郝軍差點把命丟了,也怕他上戰場,就鬧着讓轉業退伍的周子舒,是郝軍的親表弟。

    倆人在部隊的時候混得還不賴,而且工資高能往家裏交,可回來這半年,不光找不到工作,還失去了打拼的方向,已經從鄰居們口中的戰鬥英雄和解放軍叔叔,變成了街溜子和無業小青年。

    所以這次肖弋一寫信,郝軍就蹦高高的來了,還帶上了自己表弟。

    “兩位,事先說好,車子和司機由我提供,或者你們信不着的話可以自己當司機,但是一定要保證我的東西安全抵達目的地。

    我的東西真的非常貴重,而且很重要,如果出現丟失,或者你們私吞的事情,那麼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報復你們的家人,連帶着肖弋我也會一起追責。”

    兩人不知道她和肖弋是什麼關係,但這話聽着確實不舒服。

    肖弋趕忙打起了圓場:“不至於,我的戰友人品肯定有保障,這點我擔保,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萬一要是有個萬一......”

    林珍娜打斷了他的話:“不可以有萬一,從京都到青島,開車三天怎麼也到了,三天就能賺一千塊錢,這麼暴利的事情,他們不會再遇到第二次,要是這樣都不能讓他們豁出命去保護我的東西,那我需要換人。”

    心說:別鬧了,那裏面可是圓明園獸首,將來我要從香江光明正大的帶回來,作爲獻禮換取更大榮耀的東西,林家愛國的名聲能不能更進一步就指着這玩意了,你們敢弄丟一個試試!

    倆人一聽這話就傻了,一千塊啊!

    郝軍的父親在機械廠上班,車一個月的螺絲也才能掙八十三塊而已,這跑一趟車就能頂他爸一年的工資了,再加上手裏還有傢伙事,這要說不幹不是傻子嘛。

    “老肖,你給我寫信的時候,也沒說能給這麼多啊!”

    肖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給這麼多啊,早知道我自己上了!”

    “嘿~你還想撬活兒不成?”

    林珍娜突然覺得這個提議也行,於是就問:“你要不要也去?我對你是最放心的了,要是你能跑這一趟,那再好不過。”

    肖弋一口氣沒提上來,心說不就開個玩笑嘛,怎麼把自己摺進去了。

    但他終究沒有拒絕,反而拐上了高棟樑,答應分五百塊給老高,那傢伙樂不得的能賺外快,把年假都給請了,就爲跑這一趟活。

    四個人雖然不知道車上拉的是什麼,但肖弋猜,肯定是見不得光的東西,不能光明正大的走海關,纔會這麼費勁。

    給的越多,一路上就越提心吊膽,三天三夜的車程,愣是兩天半就到了。

    深夜碼頭,嚴絲合縫的鐵皮箱子,被接頭人一箱箱的裝上了船。

    肖弋望着波濤洶涌,深不可測的海面,將所有思緒壓在心底,帶着四人去招待所開房狠狠睡了一覺,然後纔開車往回趕。

    林珍娜給每個箱子裏都裝了黑科技定位器,在通過監控APP的確認後,給每人都準備了一千塊錢,另外單封了三百塊熬夜補貼。

    除了肖弋,三人直呼林珍娜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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