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沈沉璧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她與沈絲絃拉開距離,好似是怕沾染了什麼,“真是不巧,方纔我從皇宮出來,聽說太子因爲與品行不端的人拉拉扯扯,如今已經被禁了足。”
聽了這話,沈絲絃饒是再蠢,也明白這是皇上的意思。
“是你,你對皇上說了什麼?”沈絲絃恨得牙根癢癢,渾身顫抖着。
沈沉璧一臉無辜,攤了攤手,“我不過就是說了事實而已,皇上面前,誰敢撒謊?”
憑什麼!憑什麼即便是先太子死了,沈沉璧依舊是太子妃,而她只能做個陪襯!
沈絲絃徹底崩潰了,“你胡說,明明是你不知廉恥,與楚王暗通款曲……”
沒等她說話,臉上便捱了一巴掌。
“飯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講,不然這話要是傳到了皇上耳朵裏,碧芸,污衊皇室怎麼處置來着?”
沈沉璧挑了挑眉,回頭看向碧芸。
碧芸心領神會,笑着回:“回小姐,污衊皇室午門外,打六十大板,繞城遊行三日!”
“哦,原來這麼嚴重啊!”沈沉璧笑盈盈的看向沈絲絃。
沈絲絃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看來是氣得不輕。
忽然,一抹墨色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沈絲絃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猛地跪在地上,一臉委屈,“姐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楚王怎麼會喜歡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沈沉璧,沒了楚王這個靠山,我看誰還能護你!
與此同時,沈沉璧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不禁嘴角一勾。
“該殺!”夜玄辰薄脣輕啓。
夜玄辰上過戰場,殺的人數不勝數,自然不如太子看起來好相處。
尤其是此時,身上的殺氣四溢,嚇得沈絲絃一哆嗦。
沈沉璧嗤了一聲,“還不快滾!沒事多照照鏡子,少出來丟人現眼!”
從始至終,夜玄辰都沒有要維護沈絲絃的意思。
沈絲絃看了夜玄辰一樣,眼中大顆大顆的淚水往下滴,匆匆的起身離開。
許是傷勢未愈,走的又急,離開的時候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王爺當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沈沉璧轉身,打趣夜玄辰。
瞬間,一股女子的清香鑽進鼻子裏,夜玄辰耳根微紅,臉上卻有沒絲毫波動。
“既無國色天香,何來憐香惜玉!”
沈沉璧愣了一瞬,心中隱約多了一絲不悅,“此處不便多言,王爺隨我去書房一敘!”
說罷,沈沉璧便率先往書房走去。
夜玄辰跟在沈沉璧身後,一言不發。
“今日在皇宮可有被爲難?”夜玄辰坐在桌子旁,悠悠的抿着茶。
沈沉璧搖頭,“此次是太子所行有虧,皇上便是想發難也無從下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夜玄辰聽了這話後,溫和了不少。
“即便如此,也要小心行事,國公在世時,皇上還能忌憚幾分,如今國公去世,皇上勢必會收回兵權,你這個掌握沈家的人,皇上更不會輕易放過。”
沈沉璧點頭,“落水一事事實如何,皇上未必不清楚,甚至還可能是皇上默許皇后做的,如今我與太子殿下婚事已了,想必皇后會從別處下手。”
夜玄辰與皇上雖是兄弟,但皇上貴爲天子,草木皆兵,夜玄辰早就與皇上產生了隔閡。
是以此時,沈沉璧說話沒有絲毫遮掩。
忽的,沈文才的話迴響在沈沉璧腦海中,國公之位!
“既然掌管沈家的人不能爲他所用,可若是他的人掌管了沈家呢?”沈沉璧食指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
夜玄辰續了一杯茶,嘴角勾起了輕微的弧度,“沈家哪裏還有人能鬥得過沈姑娘!”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好似是說她刁蠻難纏。
沈沉璧眼角抽了抽。
“我畢竟是女流之輩,繼承國公之位難免會遭人詬病。”
世人皆言,女子無才便是德,皇上未必會爲她開這個先例。
“沈長風心術不正,難當國公之位,沈子軒雖有些小聰明,卻難堪大任,本王倒是不知還有誰能擔當起此大任。”
忽然夜玄辰起了身,朝着沈沉璧走去。
“不適合,卻更好掌控不是嗎?”沈沉璧嗤笑一聲。
夜玄辰俯下身子,含笑的湊近沈沉璧的耳朵,“本王倒是有一計,……”
越聽,沈沉璧臉上的表情越雀躍。
“甚好,就按王爺說的辦!”
沈沉璧轉頭,一眼便撞進了星辰般的眼眸中,她甚至能感覺到夜玄辰的呼吸。
霎時,她耳根子紅了起來,連忙將視線挪開。
夜玄辰也意識到兩人距離過近,忙直起身子,“如此,本王便回去等好消息了。”
他離開好久,沈沉璧的心跳才恢復正常。
沈沉璧摸着自己的胸膛,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姐吩咐過,您不能進書房!”碧芸在外面攔着沈長風,絲毫不讓。
走了一個蠢貨,又來一個!
沈沉璧的聲音從書房裏面傳來,“碧芸,讓他進來!”
碧芸這才退開,跟在沈長風身後進了書房。
“你這賤人怎麼如此歹毒,先前你讓人鞭打弦兒也就算了,爲何還要不依不饒對她動手?好歹她也是你的妹妹!”沈長風憤憤然,臉上氣的一片通紅。
沈沉璧踱步走到沈長風面前,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對家主不敬,掌嘴!”
這話氣的沈長風身子直哆嗦,他指着沈沉璧的鼻子,“少在這裏耀武揚威,我纔是府裏唯一的男丁,國公府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區區舞姬之子,若不是父親垂憐,你以爲你會有機會踏進國公府半步?”沈沉璧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沈長風的嘴角頓時滲出了一絲血跡。
“不過你們兄妹倒是像,都愛做白日夢,既然如此,本小姐今日便讓你們清醒清醒!”沈沉璧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