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姚文清與其同黨一同落網,幾人一同被影亦押入皇城。

    只不過他們也不着急趕路,似乎在等人。

    夜玄辰這邊收到消息之後,便要動身前往皇城,他的傷勢早就痊癒了,如今即便是騎馬也無礙了。

    只是沈沉璧這邊,眼睛還未痊癒,所以他有些放心不下。

    沈沉璧只知道夜玄辰有信進來,卻不知信中是何內容,此時正端了一碗粥進來,“王爺快嚐嚐,我親自做的粥。”

    見沈沉璧臉上有些期待,夜玄辰很給面子的喝了半碗,“好喝!”

    聽他誇讚,沈沉璧這才鬆了一口氣。

    “許兒,我有些事要處理,要先趕回皇城,你的眼睛還未痊癒,不如就先留下,等徹底痊癒了再行回京。”夜玄辰猶豫着,還是將話說出了口。

    雖然他也不想將人單獨留在這裏,但姚文清那邊等不了太久,爲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早日回去爲好。

    原本以爲沈沉璧會理解自己,哪知這話剛說出來,便被沈沉璧給拒絕了,“不,我跟你走。”

    “許兒,別鬧,你的眼睛還沒好,不急於這一時。”夜玄辰還是有些擔心沈沉璧的眼睛,皺了眉頭,顯然是希望她留下。

    但沈沉璧說什麼也不肯留下,“我眼睛已經好很多了,現在已經能看見人影了,只是看不清楚太遠的東西而已,在進京之前定然能痊癒。”

    夜玄辰仔細盯着沈沉璧的眼睛,瞧了半晌之後,才嘆了口氣,“也罷,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我們明日便離開,今日我與甘神醫說明此事。”

    “好,對了,此事王爺可否爲我保密,若是讓他們知道我的眼睛好這麼快,怕是要失望了。”沈沉璧眨巴了下眼睛,嘿嘿一笑。

    至於爲什麼沈沉璧要故意裝病,自然是因爲裝病更容易保命了,扮豬喫老虎,她可是十分擅長的。

    夜玄辰一愣,隨即便笑了,“沒看出來,許兒還是個小狐狸,狡猾的很。”

    沈沉璧傲嬌的哼了一聲,也跟着笑了起來。

    商定之後,沈沉璧便端着碗離開了,留下夜玄辰一人在伏案寫信。

    喫晌午飯時,夜玄辰便向甘興說了要離開的事情,甘興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畢竟夜玄辰的身份,定然有好些事要處理,是不會逗留太久的,早晚要走。

    只不過這一切都被院中的孫雪梅聽了個正着。

    不過這次她倒是聰明,沒再進去大哭大鬧的,聽了這話之後默默的離開了院子。

    明日他們便要離開,那今晚便是她動手的最佳時機,若是今晚再失敗,她就徹底沒希望了,孫雪梅抵了抵後牙槽,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當即,她便去了山上,採摘了些草藥。

    等到晚上,孫雪梅像往常一樣,爲兩人煎藥送藥。

    “王爺,吃藥了!”孫雪梅一臉乖巧的端來一個藥碗,放在夜玄辰的跟前。

    夜玄辰擰眉,“知道了,你先走吧!一會兒我再將碗送回去。”

    但孫雪梅像是聽不見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臉上帶了些僵硬的笑容,“那怎麼行?這藥趁熱喝效果纔是最好的,放涼了作用就弱了。”

    見她這麼說,爲了早些將她打發走,夜玄辰端過藥碗,就要喝藥。

    只瞧了一眼,夜玄辰便察覺出了不對勁,雖然他不懂藥理,但是藥喝多了他也是能分辨出味道的,今晚的湯藥明顯與往日不同,似乎裏面比往日顏色稍稍重了些。

    “今日的藥熬得稍微久了些,但是不影響功效,王爺放心便是。”見夜玄辰瞧着藥汁,孫雪梅連忙解釋。

    不對,不只是顏色,還有氣味,今日的湯藥比往日要甜膩一些,夜玄辰眸子中閃過一抹暗色,“這藥是你親手煎的?”

    “自然,王爺的湯藥一向都是我親手煎的。”孫雪梅還以爲夜玄辰是在關心她,臉上爬上了一抹羞赫。

    忽然,夜玄辰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來,“既然如此,那今日的藥你喝了吧!”

    聞言,孫雪梅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這怎麼行?這是給你的藥,我沒受傷喝藥做什麼?”

    說着,孫雪梅就要往後退,但夜玄辰卻沒給她機會。

    她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夜玄辰將她準備的藥灌進了自己的喉嚨,她劇烈的咳嗽起來,想要將湯藥吐出來,但是徒勞。

    “你……”孫雪梅氣的漲紅了臉,指着夜玄辰想說什麼。

    但若是指責夜玄辰豈不是說明這湯藥她的確動了手腳?

    所以,當務之急便是先去找解藥。

    孫雪梅憤憤轉身,離開的背影有些狼狽。

    夜玄辰眼中滿是寒霜,若不是此人曾經對他有恩,又是甘神醫的愛徒,他早就一刀割了她的喉。

    此時的孫雪梅竄進放着草藥的房間,身上一股熱浪席捲而來,她不由得咬了咬脣,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即便如此,她的意識還是逐漸迷糊起來。

    忽然,跟前出現一個男人,孫雪梅像是看見了解藥一般,“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說着,她就上前抱住那人。

    甘興身子一顫,頓時臉上出現一抹怒色,“孫雪梅!”

    但此時的孫雪梅已經被藥性所控制,說什麼也不肯鬆開他,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的,甚至還想用手去扒他的衣服。

    甘興再也忍不了了,索性在她身上紮了幾針。

    過了大概半刻鐘,孫雪梅清醒了許多,看着面前一臉厭惡的甘興,她有些迷惑的問道,“師父,你怎麼在這?”

    “我倒是想問問你爲何成了這副模樣?”甘興有些失望。

    孫雪梅見他衣衫不整,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但她還是狡辯道,“是他逼我喝的,我不是故意的。”

    聽此,甘興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原本以爲孫雪梅不過就是比常人頑劣了些罷了,如今看來她心就是壞的,不達目的不肯罷休,如此便也留她不得了。

    “日後我不再是你的師父,你也莫要再踏進這裏半步!”甘興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

    孫雪梅跪在地上痛哭,“師父,我錯了,師父,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但即便她說什麼,甘興都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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