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璧說話時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聞言,夜玄辰的眉頭微微皺起,陳婉人如其名,性子溫軟,在京城之中,很少得罪人,要說會做這件事的人,無非就是宮中那兩位。
就在夜玄辰如此想着的時候,沈沉璧像是陷入了回憶,嘴裏不停的說着,“可是,皇上與皇后應當不知道孃親還在京城,我當時明明讓孃親做了僞裝,若他們知道孃親在京城的消息,又怎會忍到現在?”
就在沈沉璧想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的時候。
夜玄辰卻是黑了臉,薄脣輕啓,“皇上的嫌疑最大,如今的皇上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進宮要人。”
說完這話之後,夜玄辰一腳將牢房的門給踹開,滿身煞氣的走了出去。
“可如今,你還是戴罪之身,若此事不是皇上所爲,你豈不是落了把柄在他手中?”此時的沈沉璧還保存着僅有的理智,擔憂起夜玄辰的處境來。
夜玄辰的眸色暗了暗,伸手拉住沈沉璧的手,輕聲安慰道:“無妨,我心中自有決斷。”
他就是當年沒有保護好自己的父母,這才變成了孤苦伶仃一個人。
他不想讓沈沉璧也步了他的後塵。
接着,夜玄辰就帶着沈沉璧一路朝着皇宮闖去。
到了皇宮門口,守着宮門的侍衛瞧見夜玄辰,當即對視了一眼,伸出手中的武器擋在身前,“皇宮,非詔不得入內,楚王還是回去吧!”
夜玄辰的眼底泛着血色,瞥向了一旁的侍衛,陰冷道:“本王要進宮面見皇上,爾等速速退下!”
可面前的侍衛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死死的擋在夜玄辰的跟前,“恕在下不能從命,還請楚王離開!”
見與他們說不通,夜玄辰攥緊了拳頭,揮手將他們的兵器挑開,接着就拉着沈沉璧往裏闖去。
侍衛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又要上前阻攔。
眼看着侍衛手中的兵器朝着沈沉璧扎來,夜玄辰頓時震怒,睨了他們一眼,眸中盡是冰冷,“誰給你們的膽子動她?”
話音一落,只見夜玄辰飛身上前,空手赤拳與面前的兩個侍衛對打了起來。
不過兩三個回合,他便將面前的一個侍衛打倒在地,然後順手拿過他的兵器,乾淨利落的抹了侍衛的脖子。
若是早知是這樣的下場,不知這侍衛是不是會後悔阻攔夜玄辰?
眼看着昔日的同伴如今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侍衛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寒意,紛紛後退了幾步,倒是也不敢再上前阻攔。
見其他人不再阻攔,夜玄辰也並未大開殺戒。
他今日的目的不在殺人,而是救回陳婉,他在這裏多耽誤一刻,陳婉便會多一分危險。
如此想着夜玄辰拉着沈沉璧,一路朝着後宮趕去。
而夜玄辰的人手也接到了消息,正往皇宮這邊趕來。
“楚王這是什麼意思?若是本宮沒有記錯的話,楚王如今應該還在大牢中吧?楚王擅自逃出牢房,又擅闖皇宮,是沒把皇上放在眼裏嗎?”
夜玄辰冷冷的撇了皇后一眼,輕哼一聲,卻是沒有給出答覆。
片刻後,以影亦爲首的侍衛紛紛趕來。
夜玄辰揮了揮手,那些侍衛連忙散開,就要朝着皇宮搜去。
眼看着夜玄辰根本沒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裏,皇后氣的臉通紅,哆嗦着手指指着夜玄辰,不住的點頭,說道:“好,好的很,好一個處楚王,不就仗着自己有些軍功,竟敢如此行事,此事本宮一定會稟報皇上,讓皇上,讓天下的人治你的罪!”
這話,皇后幾乎是吼出來的。
就在侍衛要開始搜查的時候,皇上卻是匆匆趕來,“住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皇上面上疑惑,同時心中也隱隱有些憤怒。
他如今還在宮中,夜玄辰便如此囂張,派人前來搜宮,若碰巧他不在宮中,夜玄辰豈不是就要直接坐上龍椅了?
想到這裏,皇上的臉色黑了一些。
夜玄辰的個頭比皇上高出一截,雙方對視着,即便是不說話,皇上都能感覺到來自夜玄辰的壓迫感。
下一刻,只見皇上憤怒的眯起眼睛,“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搜查皇宮是要造反嗎?”
“我今日來此所謂何事,皇上應當心中清楚,若是皇上現在把人交出來,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但若皇上執意不肯放人,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夜玄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皇上,冰冷的吐出幾個字。
聽他這麼說,皇上當即皺了眉頭,什麼人?他怎麼聽的一頭霧水?
“朕着實不明白,麻煩楚王把話說清楚!”
一旁的沈沉璧皺了皺眉頭,脫口而出,“我娘失蹤了,不是你們抓的,又能是誰?”
這回,皇上更是迷惑了,當初聽聞陳婉離開京城去了海外,他派人一路追去,卻也沒有追到人影,如今卻說陳婉失蹤了。
“此事朕問心無愧,若楚王真心懷疑是朕做的,那楚王搜便是!”皇上陰沉着臉說道。
看着皇上有恃無恐的模樣,沈沉璧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但爲了放心,夜玄辰還是派人去搜查了皇宮,結果真的沒有搜到。
夜玄辰倒也沒有含糊,當即跪在皇上面前請罪,“今日是臣一時慌亂失禮,驚擾了皇上,但臣絕無造反之意,皇上要如何罰臣,臣都認了!”
可如今南方一事還未解決,太子與聞太師又接連失蹤,他還仰仗着楚王幫他處理政事,又怎會隨意怪罪他?
接着,只見皇上臉上浮現出虛僞的笑意,伸手將夜玄辰扶了起來。
王爺終究還是被皇上抓住了把柄,此事都怪她。
沈沉璧的心中滿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