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她手裏拿出兩個紅薯出出來,“家裏可沒糧食了,就這些了。”
村長皺眉,這也太不像樣子了,就兩個紅薯夠誰喫?
“葉鐵柱,你媳婦也太不像樣子了,你就是這麼管家的?”
葉鐵柱低着頭不敢吭聲,桌子下的手被翠花掐的生疼。
村長恨鐵不成鋼,用手戳村長的腦袋,“你呀你,真熊,一個大男人就被女人拿捏了?”
葉鐵柱疼得眼裏翻出淚花,疼得叫出聲,“哎呦,廚房裏還有十斤黃面。”
翠花哀嚎一聲,“村長我們家可就剩這點喫的了,葉晚晴平時喫多少,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早就沒她的口糧了。”
村長不緊不慢地說,“葉晚晴喫的多,乾的也多,隊裏按照她幹活分的糧食可頂兩個人的量。”
翠花還想撒潑打滾,觸及村長威嚴的眼神,只得作罷。
最後葉晚晴拿着三斤糧食和鋪蓋就離開了。
村長指了指挨着後山的房子,“就是這裏了,我就先回家去了。”
葉晚晴笑嘻嘻地給村長道謝,“好嘞,我明天一定好好幹,不給咱村丟人。”
村長笑呵呵的離開,就喜歡這種愛幹活的,一個人頂兩個人幹活的這種。
葉晚晴把屋子稍微收拾一下,打算晚上做點麪湯喝。
“吱呀”一聲,院子裏的門被推開,冒出來一個大腦袋,葉鐵柱小聲叫:“妹妹,哥給你拿好喫的了。”
接着,葉鐵柱從懷裏摸出三個雞蛋,塞到葉晚晴手裏,“妹子,你快喫。”
葉晚晴感受到久違的溫暖,她一定要護葉鐵柱一生平安,她把一個雞蛋塞到葉鐵柱手裏,“哥,你喫。”
葉鐵柱咧着嘴傻笑,“哥不餓,妹子喫。”
葉晚晴低頭看見他手上被翠花掐的印子,“哥,嫂子對你不好,以後她再擰你,你就擰回去。”
葉鐵柱縮了下脖子,他可不敢,“妹子,我趕緊回去了,明天再給你送好喫的。”
回去晚了,翠花又要罰他跪搓衣板了。
葉晚晴看着他慌忙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正打算關門,看見河邊有個婦人突然頭往下栽倒在河裏。
葉晚晴連忙跑過去,把人從河裏撈出來,拍打婦人的臉,“喂,你醒醒,醒醒……”
突然她被一股大力推開,“你幹啥?”
嘩啦一聲,葉晚晴栽倒在水裏。
裴宇抱着母親,眼神兇狠地瞪着葉晚晴,“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又想做什麼?”
葉晚晴很無語,原主不滿自己和裴川的婚事,對裴家人也十分不友善,平常沒少擠兌裴家人。
導致裴川的弟弟裴宇,一看見她,就認爲是她做了傷害裴母的事情。
葉晚晴抖了抖褲子上的水,“我看她栽倒在河裏纔過來的,我是在救她。”
裴宇冷冷地說:“你會這麼好心?”
他話音剛落下,裴母咳嗽兩聲,幽幽轉醒。
裴宇給裴母拍背,“娘,你沒事吧?”
裴母搖搖頭,“我沒事,就是剛纔眼前一黑,纔會栽到水裏,多虧有人扶了我一下。”
裴母也看見葉晚晴了,她剛纔暈倒,聽見的聲音好像就是葉晚晴的,可葉晚晴一直很討厭她家,怎麼會救她?
裴母有些不確定的問:“葉姑娘,剛纔是你救了我嗎?”
葉晚晴點頭,反問:“這裏還有其他人嗎?”
裴母連忙道謝,要不是葉晚晴及時把她從水裏拉出來,她可能就會溺水,“謝謝你了,葉姑娘。”
葉晚晴沒說話,挑眉看向裴宇,對方一臉便祕地開口:“謝謝你了。”
“嗨,說啥謝,都是一個村子裏的,我現在搬到這裏住,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互幫互助唄。”
裴宇有些喫驚,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發一語扶着裴母回家。
他們到家的時候,裴川已經回來了,看見裴母溼了的衣裳,問裴宇:“怎麼回事?”
裴宇老實道:“母親去河邊洗衣裳,暈倒在河裏,是、是……”
裴川:“是什麼?”
裴宇:“是葉晚晴救了母親。”
葉晚晴?裴川有些詫異,她怎麼會幫忙?
裴母已經換好衣裳,端出來一碗燜好的土豆,對裴川說:“是呀,多虧了葉晚晴,你把土豆給她送去,好好謝謝人家。”
裴川接過土豆,叮囑裴母,“以後衣裳放着,等我回來洗。”
裴母嘆了口氣,“你一個男的,老讓你洗女人的衣裳,村裏人看見要笑話的。”
裴川毫不在意,“隨他們,咱們又不是活給他們看的,自己過得舒服就行,以後家裏的活留着我回來再幹。”
裴宇拍拍自己的胸膛,“哥,我都長大了,家裏的活我也能幹!”
裴川笑着摸摸他剛到自己胸口的腦袋說:“再等等,等你長大就好了。”
裴宇滿臉的不服氣,“我都是大人了。”
裴川笑着沒說話,轉身端着土豆去給葉晚晴送。
另一邊,葉晚晴剛換下溼衣裳,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誰呀?”葉晚晴往院門口走。
“是我,裴川。”
一聽是裴川,葉晚晴小跑兩步,打開門,“裴大哥,你咋來了?”
裴川把土豆給她,“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娘,這是給你送的土豆。”
這是給謝禮呀。
不過,裴川家是村裏出了名的困難,裴母生病不能幹重活,裴宇還小,家裏只有裴川一個壯勞力,日子過得緊緊巴巴。
把土豆給她,他家的日子不就更難過了,但是不收是不是有點瞧不起人的感覺?
“你等一下,”葉晚晴抱着碗蹬蹬跑到屋裏,把葉鐵柱昨天給的紅薯還有雞蛋裝到碗裏。
裴川在門口等她把碗拿出來,等了一會兒,看見她抱着碗出來,碗裏堆得老高的紅薯和雞蛋。
“你……”
葉晚晴把碗遞舉到他面前,“我一個人晚上吃不了多少,大熱天的,東西放不住,你拿回去。”
裴川嘴角繃緊,不肯伸手接碗,“你把空碗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