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此刻也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這個孩子,要是何雨柱真的收了這孩子做徒弟,那以後可就是自己師弟,自然是要關注一下的。

    還有廚房裏,何雨柱比較看好,一直默默練習刀工的那個青年也在看着這個孩子,他眼裏的羨慕之色一閃而逝。

    “叫什麼名兒?”何雨柱看着孩子問道。

    孩子沒說話,一直低着頭。

    “何組長別見怪,這是我大哥家孩子,他家八個娃,他排老六,家裏給取名田六子,本來還在念書,但是家裏孩子實在太多,根本承擔不起,就想着能讓一兩個學個手藝,可能是突然不讓讀書,心裏不痛快。”田主任趕緊爲自己侄子解釋道。

    田主任的話,倒是博取何雨柱不少的同情心。

    他當年其實也在讀書的時候,被家裏人安排學了廚藝。

    當時要不是學廚師,他小學肯定能畢業的。

    “田六子,先跟着我學吧!喫早飯沒?”既然收了,何雨柱說話的時候也就帶了些笑臉。

    田六子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沒呢!”

    田主任見自己傻侄子還在想喫沒喫,着急的在屁股上踢了一腳:“臭小子,還不快跪下喊師父!”

    “別別別,現在可不興跪下認師父,回頭給我敬杯茶就可以。”何雨柱趕緊制止。

    不過何雨柱似乎想多了,這孩子壓根沒想過要跪的意思。

    似乎到現在,對拜師都還沒多少興趣,估計還在想着讀書。

    這麼喜歡讀書的孩子,現在可不多了。

    “六子,是不是對學廚,沒啥興趣?”何雨柱試探着問道。

    這孩子依舊是先點頭,然後搖頭。

    不用多說,這孩子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想學廚藝,但是家裏條件不允許,又不得不去學。

    又是一個被現實打敗了的孩子。

    田主任對自己侄子表現非常的不滿,那腳又在六子屁股邊上徘徊,這是又想踢六子屁股。

    “還是孩子,先讓他在這裏待着幾天看看吧!也不必太勉強。”何雨柱拍了拍六子肩膀,然後就走了,他還有點事情要忙。

    等何雨柱走後,劉主任立馬拉着自己侄子走到一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你看見四周看過來的眼神沒有,他們天天變着法的想要跟你師父學廚藝,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在這裏勤快點,跟着你師父好好學。”

    田六子臉上依舊沒有什麼開心之色:“哦...”

    一旁的馬華早就注意到田六子這邊的一舉一動,能拜入他們師門,這小子還不樂意?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自從他師父在民族飯店,將一衆廚子征服以後,現在後廚多少廚子想從他這裏走門路,想找他馬華拜入何雨柱名下。

    有幾個廚子甚至都把自己的妹妹介紹給他做媳婦。

    還有那個倪章青,還想把女兒介紹給自己做媳婦呢!

    有好幾個長的都很好看,但是師父壓着,不讓他去相親。

    說是這些人目的性太強,這種媳婦娶回去沒意思。

    師父說他認識一個姑娘,不但人好,而且家裏長輩也好,晚上他要去跟師父介紹的那個女孩子去相親。

    何雨柱介紹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馬華前世的妻子湯玲花。

    何雨柱之所以繼續介紹湯玲花給馬華認識,主要還是前世對這個人的認可。

    很不錯的一個人,對他何雨柱也很尊敬,人也勤快。

    不管是持家,還是對外,都很拿得出手,長相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好看的女人,不過也中規中矩,能看得過去。

    娶妻當娶賢。

    好女旺夫,孬女毀三代。

    根據前世對湯玲花的瞭解,這個女人肯定是旺夫的好女。

    馬華現在對何雨柱有這麼盲目的崇拜之情,師父說介紹一個好女孩給他,那這個女孩肯定就是很好的。

    還有眼前這個叫‘田六子’的小孩,居然瞧不上他們這些學廚子。

    馬華很快也就有了主意,他準備做點喫的給這孩子嘗一嘗,讓他知道知道,學廚藝有多好。

    馬華像是鄰家大哥哥一樣走到田六子身前:“你還沒喫飯嗎?等着,我去給你弄點喫的。”

    聽到喫的,田六子也沒有特別激動,以爲就是一個窩窩頭之類的東西。

    畢竟只是個學徒。

    他四哥也在做學徒,學的是木匠,苦逼的不得了。

    聽他四哥說,師父還打人呢!

    也不知道這個師父打不打人。

    田六子帶着忐忑的心,跟在馬華身後準備去喫東西。

    民族飯店,早上那些客房裏起來的,一般都會給準備點京城特色。

    老北京炸醬麪,也是子常見的。

    早上炸醬麪準備的很足。

    馬華也不管別人說不說話,直接就給田六子整了一碗。

    看到炸醬麪,小六子眼睛就亮了。

    “這是給我喫的?”田六子不敢置信的問了句。

    “當然是給你喫的,接着吧!做廚子的,從來都不缺喫的。”馬華聲音不小,很多人都能聽到。

    這話在場所有廚子都認同。

    廚房炒菜,光是着借嘗鹹淡的藉口,一盤菜都能喫上一口,還有炒菜的時候,多放點菜,盤子盛不下的,也可以喫一口。

    廚子,只要是想喫,辦法多的是。

    田六子接過馬華遞過來的炸醬麪,齜着牙笑了起來。

    此刻他倒是覺得做廚子,其實也不是不行,至少有一樣,可以喫的飽。

    田六子端着麪碗,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蹲在地上吃了起來。

    六十年代,家裏孩子多的,通常喫飯都沒凳子坐,很多人喜歡坐在門檻上喫飯。

    拿起筷子,將麪條跟炸醬,還有黃瓜絲,花生攪拌均勻後,田六子就吃了起來。

    喫第一口的時候,田六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碗裏,他喫的是炸醬麪嗎?

    再次抄起一筷子吃了一口,沒錯,他喫的就是炸醬麪。

    雖然沒怎麼喫過北京炸醬麪,可這味道他還是記得的。

    連續吃了幾口以後,田六子看着碗裏的炸醬麪,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就是大飯店做出來的東西嗎?

    味道跟自己家裏做的,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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