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傳來一道“哧”的聲音,禾染挑了挑眉,她飛身上前去查看,看到虞安被一劍刺中肩膀,倒在雪地裏,血染紅了那一片的雪。
虞安受傷了,她捂着傷口,側頭看到禾染,想到不是求救,而是——
“快跑!危險!”
而行兇的男人也因爲虞安這一聲看向禾染,他臉上還沾染了鮮血,舔了舔嘴角,看着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正好,又來一個,解決掉,又少了一個奪寶的人。”
禾染用神識探查了一下,發現這不過是一個金丹初期,她本命劍都不屑拿出來,一掌攻了過去。
男人見狀冷笑了一聲,他看不清禾染的修爲,但看她年紀輕輕,修爲境界應該不會有過高,應該是用法寶掩飾了。
於是男人提劍迎了上去,剛想着一劍解決掉禾染,誰知道禾染一掌擊碎了他的劍,手腕翻轉,在他胸口拍下一掌。
男人吐出一口鮮血,被這一掌震飛,狠狠撞到山壁上。
“你是誰?”男人臉色發白,他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還沒等禾染說話,頭頂上的積雪就滾滾而落,男人擡頭望去,是一大片白雪,禾染抓起地上呆愣的虞安,後退了數十米遠。
男人可沒有禾染這麼快的反應,加上受了傷根本跑不遠,直接被雪崩埋了。
虞安看着那雪,還心有餘悸,她輕輕拍着自己的胸膛,大口大口呼吸着,感受新鮮的空氣。
禾染見虞安沒事,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虞安抓住了衣袖,她停了下來,不解的看着虞安。
“姑娘,方纔多謝你救我。”虞安略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有一些療傷的丹藥,還請你收下,就當做是我的一點心意。”
虞安手中出現幾瓶丹藥,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禾染,生怕她嫌棄。
想了想,禾染還是拿了一瓶丹藥,說:“無意之舉,不足掛齒。這藥我收下一瓶,剩下的你自己留着用。”
虞安看着禾染收下一瓶,心稍微安下,但她覺得這樣還不太夠,想着讓禾染再多拿幾瓶,但禾染就是不肯。
兩人推搡間,虞安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她低呼了聲。
沒想到這兒會被趕過來的譚暮月看到,還以爲是禾染對自己的師姐下手,她手中出現一把劍,運轉靈力朝禾染攻過去。
感受到身後有殺意,禾染未轉身,本命劍出現擋住了譚暮月的一劍。
“師妹!”
虞安看到來人,喊了出來,這一下也讓禾染知道自己身後的人,她現在戴着面具,譚暮月應該認不出她來。
禾染將本命劍收起,赤手空拳跟譚暮月過招,她收起魔氣,只是單純的靈力過招,兩人就這樣過了好幾招。
禾染當然沒有動真格的,她更多的試探和防禦,想試試如今的譚暮月實力到了哪一步。
這幾招下來,禾染髮現譚暮月對靈力的掌控更加熟悉了,隱隱有突破的徵兆,看來這一年沒少努力。
禾染在和譚暮月對招時,嘴角始終掛着一抹笑,譚暮月盯着禾染看了好一會兒,她覺得禾染很熟悉,總感覺是她認識見過的人。
“暮月,別打了,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沒有惡意!”
看見譚暮月攻擊禾染後,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害怕這兩人受傷,緩過來後連忙朝譚暮月喊道。
譚暮月明顯聽到了虞安的聲音,她揮劍的手一頓,連連收回劍。
但禾染沒有收手,她一掌朝譚暮月打去,譚暮月腳落在雪地上,她往後仰了仰,隨着禾染一掌擊來,譚暮月也跟着後退。
當然那一掌是一點攻擊性也沒有,更像是玩鬧。
從始至終,禾染都沒有認真過。
“閣下,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看着眼前不斷靠近的禾染,譚暮月只覺得一陣熟悉感,她張了張嘴,忍不住問。
禾染挑眉,她停了下來,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虞安從另一邊跑了過來,她氣喘吁吁的,說的話也是斷斷續續,道:“師妹,不要打了,都是誤會,誤會。”
譚暮月扶着虞安,她道:“師姐,你慢一些。”
虞安是水系的,與別的系的不同,這個水系的都是偏溫柔的,攻擊性不強,所以虞安纔會敗給同爲金丹初期的男人。
“師妹,沒事的,剛纔是這位姑娘救了我,不要傷到人家了。”虞安搖搖頭,
雖然以禾染的實力,譚暮月也不可能傷到她,但譚暮月是親傳弟子,身上總會有一些保命的法器。
譚暮月扶着虞安,擡頭看向禾染,禾染也不說話,而是靜靜的看着譚暮月。
被這樣的眼神看着,譚暮月有些彆扭,這讓她想到了在外面時察覺到的視線,想着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但……這也不好意思問出口。
“兩位既然沒事,那我就先離開了,後會有期。”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禾染忽然出聲,她的聲音經過處理,跟她原本的聲音不像。
虞安還想說些什麼,但現在她已經找到師妹,禾染又不可能跟着她們同行,最後只能點點頭。
“姑娘,保重。”
虞安說完還拉了拉譚暮月的衣袖,譚暮月看了一會兒禾染,微微點頭,薄脣輕啓:“保重。”
禾染轉身離開,她可沒有太多時間在譚暮月這裏耽擱,還是得儘快拿到神劍,順便看一下能不能借此突破。
……
禾染離開後。
譚暮月一直盯着禾染離開的方向,虞安喊了她好幾遍,也沒有見她有什麼反應,於是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也沒看出那兒有什麼。
“師妹,師妹……”
單純的喊是喊不回譚暮月的神,虞安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下譚暮月的神總算被喚了回來,她垂眸看向虞安,問:“師姐,怎麼了?”
虞安看着譚暮月那雙一點波瀾都沒有的眼睛,她頓了頓,說:“沒什麼,我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嗯。”譚暮月淡淡應道。
她想,那是錯覺吧?爲什麼感覺那個人那麼像禾染?
明明聲音不像,長相……
譚暮月忽然想到這都是可以僞裝的,她決定等下一次見面,一定要問個清楚。
禾染……會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