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譚暮月聲音恢復了一慣的清冷，“你過來時沒吵醒我師姐吧？”
禾染也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她靠在樹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慵懶，道：“沒有。”
譚暮月鬆了口氣，她這個師姐話很多，雖然知道她是好心，但還是有些不習慣別人在身邊這樣說話，有些太吵了。
等了許久，譚暮月見禾染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她忍不住轉身看着禾染，一隻手還抓着自己的衣服，嘴裏的話猶豫了一會，才道：
“你不離開嗎？”
禾染對上譚暮月不解的眼神，她笑着道：“我在這裏，耽誤你換藥了？”
譚暮月皺眉，難道不是嗎？禾染在這裏，那她還怎麼上藥？
“我剛纔看到你背後還有一些小傷，你自己是夠不到的。”禾染見譚暮月皺眉，便趕緊道：“我幫你吧，反正之前也幫你處理過。”
譚暮月冷着一張臉，她道：“不用，一點小傷而已。”
禾染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掐滅了火焰，然後朝譚暮月靠近，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扯她的衣服。
譚暮月一掌打了過去，禾染面不改色的握住她的手，嘴裏振振有詞說：“小傷口要是不盡快處理，到時候要留疤了。”
“那也跟你無關。”譚暮月側頭對上禾染的視線，在觸碰到她眼底的關心後，又將頭轉了過去，手的力道也減弱了幾分。
“聽話，很快就能處理好的，而且耽誤了這麼久了，你師姐醒來尋你，我可不負責。”
禾染是懂得拿捏譚暮月的，一聽到禾染提起自己的師姐，她就徹底鬆了手，將後背留給禾染。
“麻煩了。”
禾染沒有猶豫，褪下譚暮月的衣服，在看到背後那深淺不一的傷口後，皺了皺眉。
她從空間拿出傷藥，是之前給譚暮月用的那個，效果很好，但擦的時候有些痛。
“忍着點，會有些痛。”
禾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她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她用力握着手，輕輕嗯了一聲。
依舊是先用手帕簡單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才上藥。這藥擦到傷口上真的很疼，疼得譚暮月咬着牙，一聲不吭。
這藥也是一年前禾染給她擦藥時用的，雖然一開始很疼，但後面就是清清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禾染擦完藥後，她又擡手輕輕地撫上了譚暮月的背，譚暮月的身子一僵，半句話都說不上來。
“你……”
“之前的傷完全看不出痕跡了，看來這傷藥效果確實很好。”
禾染輕聲道，她的手落在譚暮月的腰上，沾染上藥膏的手冰冰涼涼的，成功又讓人僵住了。
“你幹什麼？！”
譚暮月衣服都沒有拉好，她就轉身抓住了禾染的手，禾染笑了笑，用了些力氣，兩人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禾染貼着地面，眼中帶着戲謔，譚暮月因爲有些猝不及防，她雙手撐在地上，身下是禾染。
沒有繫好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譚暮月的身上，散在身側，落在禾染的身上。
這一轉身，禾染就看到了譚暮月穿在裏面的小衣，她挑眉細細看着，活像是一個流氓。
譚暮月也察覺到禾染視線所落，她羞惱的捂住禾染的眼睛，氣惱道：
禾染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在譚暮月的手心扇動，癢癢的，讓人有了鬆手的衝動，但譚暮月忍住了，這可不能松，一鬆……
“抱歉，就是想問問你，前面的傷口需要我幫忙嗎？”
一點歉意和誠意都沒有，譚暮月氣的想要打人，她扔了一件衣服在禾染身上，蓋住了禾染的臉。
等禾染扒開衣服再看時，譚暮月已經穿好了衣服，撿起禾染扔掉的外裳，也穿在了身上。
譚暮月瞥向禾染的時候，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遺憾，嘴角一抽，更加猜不透禾染在做什麼，遺憾什麼……
擡頭看向月亮，只差一點它就變成滿月了，譚暮月開口道：“我們回去吧，月亮快圓了，師姐也該醒了。”
禾染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塵，沒有多說，跟着譚暮月離開，在走到一半時，她聽到譚暮月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不要讓師姐發現你的身份。”
這話聽得禾染動作一頓，她沒忍住往最壞的方面去想，道：“你是怕我連累你嗎？”
譚暮月聽到禾染這話也是停下腳步，只是一瞬間，又很快恢復。
遠遠的，禾染再次聽見她的聲音，清晰好聽。
“不是。”
不是怕你拖累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當成敵人一樣對待。
禾染沒有跟上前，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盯着譚暮月的身影發呆，一種熟悉感生出。
她出神的望了好久，擡頭看向月亮時，喃喃道：“真的很像她。”
……
魔界。
好不容易忽悠了杏雪後，商璃淺從玉清殿逃了出去，她沒有用玉清殿的法陣傳送，因爲這樣很有可能驚動杏雪。
從玉清殿跑出來後，商璃淺就拿出了白虎，隨着她實力的增強，白虎的身形也變大了一些，力量也是一樣的。
此時被放出的白虎打着哈欠，不解的看向自己的主人，問：“主人，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
商璃淺在穿行，她沒有看向白虎，問：“我現在要去混元雪山找姐姐，對於這個雪山你有什麼瞭解？”
商璃淺又加快了步伐，她看到前面的城池了，只要出了那個城池，她就能離開魔界，去找禾染。
“混元雪山？那裏的祕境開啓了嗎？”白虎一改之前的懶散，它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驚訝。
商璃淺也聽出了她的驚訝，她將身份玉牌拿給守門的人看，那魔兵一看是聖女的身份玉牌，連忙低頭放行，商璃淺就這樣成功出了魔界地界。
“你知道些什麼。”
出了魔界後，商璃淺總算鬆了口氣，她感受了一下身後的氣息，再沒有感覺到有人跟着自己後，才問。
白虎似是在回想，它緩緩道：“我曾聽過他們說，雪山祕境就是一個騙局。”
聞言，商璃淺腳下一個踉蹌，她差點摔倒，皺眉看着白虎，問：“你在說什麼騙局？”
“具體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白虎晃着腦袋，“只是聽那些老傢伙說過，混元雪山是一個騙局。”
“真實爲虛幻，虛幻爲真實，分不清真實和虛幻，會被困在裏面，分清了也不能出來。”
“所以說，它是一個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