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染輕輕笑着,她想到原着中那個殺伐果斷的女主,再看看眼前這個泡溫泉都能溺水的商璃淺,真的忍不住笑出來。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成長到後面那樣的,又或許是她將人養歪了?不過……
這樣的商璃淺也挺好的,會哭會鬧,有小孩子的樣子,其它的就讓禾染這個大人來承擔好了。
水霧氤氳,商璃淺好像有些看不清眼前禾染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一片溫柔,就好像有人將她放在柔軟的棉花中。
“姐姐……”
將她臉上的水漬擦乾後,禾染道:“走吧,泡得也挺長的,回去了。”
商璃淺臉頰紅紅的,她輕輕抿了一下嘴,然後才小聲的應了一聲“嗯”。
禾染來到岸上,她沒有避諱的脫下溼透的衣裳,取乾淨的沐巾擦着身上的水,然後是頭髮。
商璃淺剛上岸就看到這樣的場景,她驀地轉身,也不敢看着禾染,以至於禾染遞過去一個新的沐巾,她都沒有反應。
禾染:“?”
發現商璃淺捂着臉低頭時,禾染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她挑眉看了看自己,這也還穿着裙子,也就露個肩膀和一點腿。
“害羞什麼?又不是什麼都沒穿。”
禾染直接
掰過商璃淺的肩膀,讓商璃淺面對自己,一個沐巾扔到了她的頭上,說:“自己擦乾,要不然生病了。”
商璃淺都不敢擡頭,頭低低的,她拿着沐巾隨便擦拭着,始終都不敢擡頭去看禾染。
禾染在一旁看得好笑,她也不知道商璃淺在害羞什麼,只當是青春期的小女孩還在羞澀,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換好衣裳後,禾染就率先離開了,留商璃淺一個人在裏面慢悠悠換衣服。
禾染坐在外面靜心調息了一會兒,商璃淺才從裏面出來,她一身淺色的衣裳,半乾的頭髮垂在身後,粉色的脣瓣一張一合的說着什麼。
挑了一下眉,禾染移開視線,怎麼感覺商璃淺現在有些……
“姐姐,我後背有些疼,不知道是傷口還是淤青,你待會幫我看一下吧。”
商璃淺走到禾染身邊,輕輕挽着禾染的手臂,她道。
禾染嗯了一聲,沒有看商璃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心不在焉的。
見狀,商璃淺眨了眨眼,掩去了眼中的情緒。
……
燕雲門,水塔。
譚暮月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被關在這兒,她的雙手被一根粗繩綁住,下半身被水浸泡着,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外傷,只不過這裏的水也有得受了,她臉色異常蒼白。
蘇瑾辰推開水牢的門進來,他看到被吊掛在中間的譚暮月,心臟抽疼。
“師妹!”
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牌,將它放在旁邊的凹槽裏,這水塔裏的水漸漸褪去,蘇瑾辰也跑向譚暮月。
“師妹,我來接你回去。”
蘇瑾辰一把割開了綁着譚暮月的繩子,他攬着譚暮月的肩膀,爲她輸送靈力。
“師妹,師尊已經調查清楚你跟那魔女沒有任何關係,不用擔心。”
譚暮月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她接過蘇瑾辰遞過來的一顆丹藥,送進嘴裏,稍稍恢復了一些力氣,自己站着。
調息了一下,譚暮月感覺自己的力氣一點點恢復,她的臉上總算是有了點血色,沒有之前那樣蒼白。
“魔族的人闖進燕雲門,不僅將我們所有人迷暈了,還偷去了鎮山印,以及劫走商璃淺,師尊難免生氣,你那時維護她,實在不應該……”
“師兄,我知道。”
譚暮月沒等蘇瑾辰說完,就打斷了他,她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清冷,那張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好像這件事都沒有辦法引起她的情緒一樣。
“師尊這樣做也是爲了服衆,清者自清,他們查不出什麼後也只能放了我,我都知道的。”
“維護魔族……不會再有了。”
這一次,就當是兩清了。
譚暮月想到了那時的禾染,想到受傷的師兄師姐,想到了被偷走的鎮山印,她身上的氣息節節高升,竟然一下子就突破到金丹中期。
蘇瑾辰在旁邊感到震驚,譚暮月被關了有一段時間了,修爲沒有退步也就算了,居然還突破了……
“師妹你……”
譚暮月感受到體內洶涌澎湃的能量,她伸手,上面還有雷電在上面閃過,懶懶擡起眼皮,看着前方,眼中一片寒意。
要是早知道禾染打的是鎮山印的主意,那當時她一定不會自不量力擋在她前面,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我一定會追回鎮山印,給師門一個交代的。”
蘇瑾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總覺得譚暮月有哪裏不一樣了,這都是……因爲一個禾染。
蘇瑾辰垂眸沒有再勸,心想譚暮月對魔族恨一點也好,這樣就不會跟商璃淺一樣了。
希望譚暮月不要再跟商璃淺一樣,跟魔族的扯上關係,要不然師尊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
魔界,魔宮。
昔風和亓姝帶着拿到的燕雲山的鎮山印來到魔宮,將這鎮山印呈上去給魔尊。
魔尊將鎮山印拿在手上把玩,嘴角上揚,看來是十分的高興,昔風也很高興,這次沒有將事情辦砸,還真多虧了禾染。
要不是禾染將那些人放大,他也不能這麼順利拿到鎮山印,完成這個任務。
“昔風,乾的不錯。”
既然昔風完成了任務,那魔尊也不會再吝嗇誇獎,他喜笑顏開,將鎮山印收入空間中,問:
“你完成了任務,想要什麼獎勵?”
昔風立馬拱手道:“父尊將任務交給兒臣是信任兒臣,能爲父尊分擔是兒臣的榮幸,兒臣不要獎勵。”
“只是想知道,父尊拿燕雲的鎮山印做什麼?”
父尊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他手指輕輕點在了桌子上,沒有開口,空氣中有些寂靜,昔風也維持着行禮的動作沒有動。
在旁邊充當背景板的亓姝手指微動,她小心的擡眼看了一眼魔尊,沒想到會跟人對視上,她心中一驚,微微低下頭,不敢再擡頭看。
“魔尊,殿下,我先退下了。”
亓姝很是識趣的退下,她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魔尊,只是不知爲何,他忽然這樣警惕自己。
看來後面還是要想辦法從昔風嘴裏探聽到魔尊打的是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