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商璃淺喝着喝着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過於甜了，低頭一看，發現這也不是茶水，好像是……糖水？
擡眸看向禾染，她一隻手倚着頭，另一隻手拿着茶杯，輕輕轉動，神色慵懶，似笑非笑的看着店小二。
“你說，我們房間裏面沒有人進來過？那我放在桌子上的芥子袋怎麼不見？”
禾染聲音清冷，語氣平靜的彷彿只是在問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可是這種平淡中隱藏的殺氣，讓店小二嚇了一跳。
但店小二依然是原先那個神情，他做出憨狀，雙手摩挲着，道：“這……我確實不知道啊，確實沒有看見有人進來過。”
到了現在，店小二還在狡辯，商璃淺都不想在看下去。不知道禾染在打什麼主意，要是她沒有辦法，商璃淺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禾染盯着店小二沒有再說話，店小二被這樣的眼神看得發顫，他臉上的笑都要維持不住時，禾染出聲了。
她輕輕喚了一聲——
“破曉。”
話落，店小二的胸口忽然冒出一道紅光，他低頭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東西像是要破開阻礙出來，而店小二拼命攔着。
禾染饒有興趣的看着，想看看店小二能撐多久。
商璃淺在聽到破曉時微微挑了一下眉，沒想到禾染是將自己的本命劍放到裏面了，難怪也不害怕店小二帶着芥子死不承認。
破曉，是禾染的本命劍，之前曾跟禾染聊過關於本命劍取名，商璃淺對於拿到的神劍，有些猶豫，不知道要取什麼名，就問了禾染。
禾染當時拿出自己的本命劍，火紅色的劍尤爲漂亮，劍身纖細流轉着一種詭異的紅光，上面雕刻的花紋也很是漂亮。
商璃淺上手輕輕撫摸，破曉晃動了一下，蹭了蹭商璃淺的手，似乎很喜歡她。
“破曉，破除萬物，殺戮，血腥，無所不至，無堅不摧。”
這是當時禾染說的一句話，商璃淺記得很清楚，後面商璃淺就給自己的本命劍取名爲——
“寒霜。”
沒有別的含義，就是覺得這很適合自己的這把劍。
適合纔是最重要的。
回到現實中，禾染抿了一口茶，又道：
“破曉。”
這下店小二再也藏不住了，破曉從店小二胸口飛出，在禾染身邊徘徊，轉了幾圈後就將劍尖指向店小二。
店小二見勢不妙，轉身就要跑，在跑到門口時，門猛地關上了，店小二碰到了鼻子，破曉也飛過來，直直擦過店小二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這還沒聊上幾句呢？店家怎麼就要往回跑去，外面應該沒有什麼人吧？”
禾染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到店小二的耳朵裏，店小二腳步一頓，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的雙手做出爪狀，忽然轉身，抓向禾染。
這爪沒有落到禾染身上，破曉又飄回來擋在她面前，一團火焰在劍上升起，灼燒了店小二。
“啊——”
火焰很快就燒了上去，勢不可擋，店小二捂着自己的手臂在地上打滾，面色痛苦。
看樣子這火焰燒得他很痛苦。
“店家，我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我給過你機會了。”禾染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
很神奇的是，店小二身上的火焰怎麼也弄不滅，他在那兒打滾，也沒有弄滅。
“救救我，救救我……”店小二朝着禾染伸手，他那隻被火焰灼燒的手臂露出骨頭來，“我錯了，大人，我錯了……”
“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禾染打了一個響指，她的手指出現一團火焰，火焰中帶着一絲魔氣，在她手指中打轉。
“救你的話，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店小二一下子就聽出了禾染話裏的意思，他趕緊爬到禾染的腳邊，伸出那隻完好無損的手，輕輕抓住禾染的衣裙。
“我，我知道大人爲了什麼而來，我能給大人提供線索，我這裏有異寶的線索！只要大人肯放過我……”
禾染彎腰看着店小二，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懼。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要不然會比現在還要痛苦。”
店小二連忙點頭如搗蒜。
禾染伸出手，店小二手臂上的火焰移到禾染的手中，她輕輕一捏，火焰就在她手中消失，輕而易舉。
火焰收起來後，店小二往後退了幾步，眼中滿是恐懼和慌張，他看着禾染臉上的笑容，只覺得她現在就跟魔鬼一樣，可怕得很。
店小二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口水，他都不敢再看禾染，低着頭支支吾吾應了一聲。
“說吧，你們冥界掉下來的異寶是什麼，它現在是在誰的手中？”
禾染倒是一直盯着店小二，原本想通過觀察他的表情來判斷他說的是對是錯，是否有隱瞞。
“這異寶……異寶……”
店小二支支吾吾的，也沒有說清楚，禾染皺眉看着他，元嬰後期的威壓落下，店小二直接被壓趴在地上。
“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你之前是在騙我嗎？”禾染眼神犀利，輕輕一揮手，店小二身邊瞬間出現火焰。
沒有直接傷到店小二，但也將他困住了，沒有辦法再離開禾染圈的這個範圍。
“大人饒命，這異寶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啊！”店小二懼怕火焰，瑟瑟發抖，“我只知道它出現是落在了西邊的鬼林中，然後具體是什麼，也不清楚。”
“那鬼林危險重重，根本沒有人敢去那兒冒險，我們都是等着你們這些修士進去探路，然後再做打算……”
禾染未說什麼，商璃淺就先一步道：“西邊是鬼林……有什麼？讓你們如此恐懼它？異寶真的落到了那裏？”
“異寶確實落在了西邊的鬼林中，我不敢欺騙大人！至於那裏有什麼……”店小二連連磕頭道，但在說起西邊的鬼林有什麼時，卻有些猶豫。
禾染瞥了他一眼，冷聲道：“說。”
店小二立馬道：“是骷髏人，還有一些你們人類修士的靈魂，沒有被我們抓來煉化的靈魂，還有別的一些東西，我們至今也沒有查清楚。”
商璃淺跟禾染對視了一眼，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禾染收起了火焰，蹲下身子，隔空讓店小二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說：
“這些還遠遠不夠，不足以讓我放了你，還有別的什麼信息，不要隱瞞。”
店小二眼神閃躲了一瞬，有些掙扎，但在禾染越來越強的威壓下，他只能開口說：
“跟着異寶一起來到冥界的，還有一個人類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