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染接過幻月果回到玉清殿，剛回到玉清殿，商璃淺就圍了上來，她上下打量着禾染，確認她並沒有什麼事後，鬆了口氣，問：
“姐姐，魔尊叫你過去做什麼？”
商璃淺伸出手想要抓着禾染的手，卻被禾染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失神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有些不開心。
沒有注意到商璃淺的神情，禾染走到桌前坐下，她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
“跟我說了冥界的事情。”禾染放下茶杯，一隻手撐着下巴，“冥海，冥界的大門要開了，他要我進去拿異寶。”
商璃淺也收起了之前的失落，坐到禾染的身邊，抓着她的一隻手臂，眨了眨眼睛，問：
“姐姐要去嗎？”
“你覺得我有權拒絕嗎？”禾染挑眉反問。
商璃淺想了想，魔尊直接找到禾染說，那禾染應該是沒有辦法拒絕了，她聽說冥界很危險，到了那裏，在這裏的修爲都不能用了……
“姐姐，帶上璃淺一起吧，璃淺要跟你一起去。”
禾染正想着去冥界後的事情，她現在拿着幻月果，去了冥界，修爲就跟現在一樣無二，安全方面都是不用擔心，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碰上其他人。
比如亓姝，再比如……譚暮月。
剛聽到商璃淺說這話，禾染想都不想的拒絕了。
“不行，你不能去。”
幻月果只有一個，商璃淺過去的話，她可不像禾染一樣如魚得水，恐會有性命危險。
禾染尋找異寶，也沒有時間管她。
太危險了。
商璃淺抓着禾染的手，輕輕搖晃着她的手，放軟聲音，撒嬌似的道：“姐姐，你就讓我跟着一起去吧，我保證不給姐姐拖後腿！”
說着，商璃淺還擺出三根手指，對着天發誓的樣子。
禾染無語瞥了她一眼，然後將她的手掰下，道：“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我這裏只有一個幻月果，吃了它去冥界，修爲不會有變化。”
“所以我去冥界不會有危險，但你就不一定了。”
幻月果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讓人在冥界靈力運用自如，就跟在陸地上一樣。
之前這個消息一直被仙門的人壟斷，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魔尊也不知道從何處知曉，不僅成功拿到了幻月果，現在還將它交給禾染。
禾染去冥界是有保證了，但商璃淺沒有幻月果，就很危險。
“姐姐，我……”商璃淺剛想說自己沒事的，卻被禾染打斷。
“好了，不要再說了，冥界你不能去，聽話。”禾染擡手冷聲道，“你要是一起去了，我會分心的。”
“就乖乖待在玉清殿，等着我回來。”
見禾染眉眼間已經有些不耐煩，商璃淺只能悻悻閉上嘴，她也不想禾染擔心，自己要是進去了拖了禾染後腿，惹得禾染不高興……
只能答應下來。
在玉清殿等着禾染回來了。
“嗯，都聽姐姐的。”商璃淺揚起一個笑臉，柔聲道，“璃淺會在玉清殿乖乖等着姐姐回來。”
乖乖等着禾染回來。
禾染當然不知道商璃淺在想什麼，她只是在聽到商璃淺答應下來後，鬆了口氣，不由得想起去看昔風時，他說的那些話。
昔風他傷成了這個樣子，那當時的譚暮月受到的傷只會只增不減。
也不知道譚暮月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醒來，身上的傷……
禾染搖了搖頭，譚暮月在小說中是活到大結局的，應該不會有事。
譚暮月，一定要好好的。
……
上帝視角。
燕雲門。
譚暮月已經從牀上站起，不過纔剛站了一會兒，就被趕來的虞安又按到了牀上，讓她重新躺下。
已經躺了好幾個月，譚暮月感覺自己骨頭都酥了，不想在躺着，但是架不住虞安在耳邊一直說，她就只能又躺回去。
虞安從廚房拿來一碗補湯，舀了舀，準備喂到譚暮月嘴裏，結果譚暮月偏頭拒絕了。
“師姐，我自己來吧。”
可話剛一落下，她就想到了自己受傷的右手，到現在這手都還沒有力氣。
連擡起都費力，更別提拿東西了。
譚暮月臉色蒼白，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練劍了。
她會不會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拿起劍？
虞安也知道譚暮月的狀況，瞧見她看向受傷的右手，她連忙又將湯舀了舀，重新遞到人的嘴邊，道：
“沒事的，師妹。”
“掌門說你的手只要再養上一些日子，它就能完全好起來，不用太擔心。”
“來喝湯吧。”
這話聽着就像是哄小孩的，譚暮月並沒有相信，剛醒來那會兒，她腦子裏都是亂糟糟的記憶，來不及分心神到自己的手臂上。
現在……
雖然還是有些搞不懂這記憶，但已經基本理清了，她纔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
她的這隻手，大概只能這樣了。
如果能治好，早就在她昏迷的這些日子就治好了，她醒來還是這樣，那就只能說明她的手臂治不好了。
譚暮月一臉的平靜，在知道手臂治不好時，她的心微微一痛，可卻沒有以爲的奔潰，很冷靜地對虞安說：
“師姐，謝謝你，湯就放在那裏吧，我待會兒再喝。”
虞安還想勸說一下，但又想到譚暮月一定什麼都知道，她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還不如讓她一個人冷靜冷靜。
放下補湯，虞安起身準備離開，在離開之前，她還是說了一句：“師妹，沒事的，無論是掌門，還是師兄師姐，都會盡力治好你的。”
“我們不會放棄你，你也不要放棄自己。”
譚暮月知道虞安是在關心自己，她也不是真的不近人情，於是輕輕“嗯”了一聲，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右手上。
虞安轉身離開，在到門口時，她像是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又道：
“師妹，冥海就要開啓了，要是我們能去冥界，找到冥界的一種草藥，說不定你的這個手能治好。”
“這是掌門當時跟我說的，並未騙你。”
聞言，譚暮月眨了一下眼睛，擡頭看向虞安，“冥界？”
虞安點頭，“掌門說冥界中有一種草藥若是拿來入藥，可以醫好你的手臂。”
“如果冥海開了，我們可以向掌門請示過去。”
譚暮月垂眸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然後虞安才鬆了口氣離開。
她是真的害怕譚暮月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
譚暮月天賦異稟，在劍道上更是鮮有人能及，現在手臂受傷了，那她……
但願她能想清楚。
在虞安離開後，譚暮月就將目光移到了自己手臂上，她看着被包紮的手臂，又移開視線，看向旁邊的劍。
“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