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染轉身看到亓姝，她揹着手，朝禾染露出一個笑臉，看得人心跳加速，她眼神迷茫起來，閃過一絲癡迷。
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腳踝隔着靴子抵在樓梯上，有些疼，這點疼痛也讓她清醒了一瞬。
再看亓姝那笑臉，禾染有些毛骨悚然，連忙掐着自己的手心，這才清醒過來。
“這不是巧合吧？”禾染掐着手心，控制着心跳，嘴角微微上揚，適當露出一個假笑，“蘇大人都跟了一路，應該不會是巧合。”
禾染早就發現身後有人跟着了，那人也沒有掩飾，不難發現。
她原以爲是仙門的人，沒想到會是亓姝。
還想着她會跟昔風一起留在魔界……
“人家可還幫殿下解決掉一個跟屁蟲，殿下如此說話，真的生疏了。”亓姝手指微動，手中出現一個骷髏頭。
這是當時說要跟蹤禾染的黑袍人，亓姝解決掉了，只剩下一個骷髏頭，現在被她拿來邀功。
禾染看着那骷髏頭沒有說話，重新看向亓姝時，眼中帶着意味不明的情緒，好像某種情感拼命壓制。
“殿下，此次冥界之行，要不要一起呢？”亓姝一把捏碎了骷髏頭，火焰將骷髏頭燒碎，“就跟幻月祕境一樣。”
“我們一起合作。”
禾染還沒有說話，樓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轉身看去，發現是譚暮月，她一臉的冷漠，好像已經聽到兩人的對話。
禾染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譚暮月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從旁邊走去。
“譚……”
譚暮月冷漠的背影讓禾染心中微痛，她手指蜷縮了一下，直直盯着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亓姝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眼神在禾染跟譚暮月身上來回轉動，斂眸掩飾了眼裏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譚暮月早就已經走遠了，禾染才收回目光，看着亓姝。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譚暮月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她，還是因爲此時的亓姝並沒有催動蠱蟲，她並沒有往日心動的感覺。
“不了。蘇大人太過聰明，我不想再像上回一樣，莫名其妙被人擺了一道。”禾染淡淡道。
上回亓姝在幻月祕境中雖然表面上看着是幫了她，但一細想回發現一些疑點。
她們出去的時間剛好趕上譚暮月跟昔風打鬥，亓姝一點也沒有驚訝，淡定將她推入空間中。
之後的事情好像也全都在她的計劃中，無論是誰受傷，誰來到這裏。
在禾染不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悄然發生。
而且這一回亓姝明顯不是站在魔界這一面，萬一真的一起，找到了異寶，到時候怎麼瓜分又成了問題。
所以還是算了。
“蘇大人上回幫了我，我很感謝，但……以後還是不用同行了。”禾染斂眸淡淡道。
也不管亓姝的反應，禾染轉身就跟旁邊等候多時的店小二上樓。
亓姝在樓下靜靜地看着禾染的背影，眼中帶着一絲落寞，也同樣轉身離開。
……
在上了樓後，禾染看了一眼周圍的佈置，這不是上房，只是普通的客房，環境不算是很好，不過表面還算乾淨。
店小二在旁邊低着頭，“旁邊就是那位紫衣姑娘的房間了，這是離她最近的一間房，客官你看……”
禾染點了點頭，從空間拿出幾塊下品靈石，放到店小二的手中，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拿着靈石退下了。
連同牀上的被褥都換成了自己的。
做完這一切，禾染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着底下賣東西的攤販，在統一的黑袍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紫色衣裳。
在那人的身後，明顯跟着一個黑袍男子。
禾染擡着窗子的手微微一頓，她不知道譚暮月有沒有察覺，而且察覺到了，她能不能動手？
這實在不應該是她該擔心的。
她若是繼續跟譚暮月糾纏，只會讓譚暮月被她的同門懷疑，最後可能落得一個跟商璃淺同樣罵名和下場。
猛地合上窗戶，禾染躺到牀上，放空思想。
不要再跟譚暮月扯上關係了。
無論她是晏堯青，還是譚暮月，禾染都不應該跟她扯上關係了。
晏堯青去世的場景歷歷在目，禾染早就該得到教訓，不要輕易靠近一個人，會給他們帶來不幸的。
禾染有些苦惱，煩躁的翻了一個身，枕着自己的手臂不語。
……
譚暮月走在街上，這裏大部分都是冥界的人，穿着一身的黑袍，所以她混在其中，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特別顯眼。
路過她的人有些多，她聽着周圍雜亂的腳步聲，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身後似乎有人緊緊跟着自己。
有些不確定，她走了一段路停下，身後那個人也跟着停下，當她又邁開步伐時，那人也跟着一起。
譚暮月側頭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人，只來得及見到一個閃過的身影。
不動聲色的又將頭轉了回去，她繼續往前走去，不過這次她加快了步伐，像是要將身後的人甩掉。
那人也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暴露，便也不再掩飾跟蹤她，也同樣加快了步伐。
譚暮月將人引到了一處小巷子裏，她看了一眼四周，見周圍沒有人，才停下來。
身後跟蹤她的人也跟着停下，她手袖中的匕首滑落到手上，抓起匕首注入靈力，往那人身上狠狠刺去。
那人穿着一身的黑袍，見狀甩動着自己寬大的袖子，將譚暮月的攻擊盡數化掉，然後弄出木藤攻擊她。
譚暮月眼神一凌，身子往後傾，躲過木藤攻擊，她手上出現雷電，連帶着匕首上也沾染了雷電，用力往上一劃，將木藤斬斷。
黑袍人明顯沒想到譚暮月就算右手受傷不能用了，左手也同樣靈活。
兩人在這個小巷中過了好幾招，還是沒有分出一個勝負。
譚暮月原是比黑袍人還要強一些的，但是她右手受傷，左手不如右手靈活，只能打成平手。
又過了好幾招，對面的人有些疲憊，露出了一個破綻，譚暮月見狀立馬轉動手中的匕首，帶着靈力刺過去，一刀刺在黑袍人的胸口。
沒有刀刃刺進血肉的聲音，反而像是碰到了什麼石頭，譚暮月輕蹙眉，在黑袍人揮來一掌時，迅速往後退去。
剛纔她好像刺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匕首也刺不進去。
眼前的難不成不是人？
譚暮月正想着，黑袍人又朝着她襲來，每一招都帶着狠厲，絲毫沒有心慈手軟。
匆忙應對時，忽然有人說：“刺他的天靈蓋。”
譚暮月心中微微一動，她一個轉身躲過黑袍人的攻擊，左手握着的匕首插進黑袍人的天靈蓋中，還用力轉動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