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他們把門窗都釘死了,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季筠說道。

    幾個膽小的丫鬟聽到季筠這麼一說,便嗚嗚咽咽的低聲啜泣起來。

    婆子們雖然沒有哭,可是她們的心也慌了,尤其是王婆子,她若是出不去了,她那一家人可怎麼活啊!

    越想越難過,眼淚也不由吧嗒吧嗒地落下來。

    “大家不要慌,現在外邊的衙役比較多,等天黑了,衙役們換班的時候,我把窗子弄開,到時候大家逃出去。”崔虎說道。

    大家一聽能逃出去,心中立馬就升起了一絲希望,也沒有那麼慌了。

    “你們逃出去可就成了逃犯了,以後就要過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子虛道長的話,又讓剛剛稍微穩定了一些的情緒躁動起來。

    是啊,就算是他們逃出去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嗚嗚嗚,哭聲更甚了。

    小焉寶瞪了一眼徒弟,“不會說話就當啞巴。”

    她是最見不得誰哭的,不論是誰一哭,她都想送符紙。

    她伸手去掏符紙,才發現如意袋不在身上。

    此時,縣衙的後堂裏,胡縣令正拿着小焉寶的如意袋翻來覆去的看。

    “賴三,你不是說這破布袋子裏有寶貝嗎?怎麼裏面什麼都沒有?”

    賴三撓了撓頭,“大人,是我表妹說的,說這破布袋子裏裝了很多符紙,那符紙老厲害了,還有閻王爺給的丹藥。”

    胡縣令把破布袋子一把扔給賴三,你自己看,毛都沒一根,更別說什麼符紙和丹藥了。

    賴三把破布袋子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也什麼都沒找到。

    “大人,要不,把那小娃娃押到這來,看她能不能從裏邊拿出東西來。”

    “嗯,這是個好主意。”胡縣令眼睛一亮。

    可是隨後又說道,“不行,這小娃娃估計是真有點兒本事,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怕是對付不了她。我已經派人去請天蠍闕的人了,等天蠍闕的人來了再說。”

    “好,好,還是大人想的周到。”賴三拍馬屁道。

    胡縣令手裏拿着破布袋子,心裏盤算着蘇家的那一片家業他不能明目張膽地霸佔過來,得把周氏擺在前邊當個幌子。

    周氏這個提線木偶倒是好擺楞,就是這個賴三……

    賴三感覺到了胡縣令在看他,他就藉機開了口。

    “大人,蘇家的事完事以後,你能不能把那個莊子送給我?”

    胡縣令:還真是野心不小,你也配,找閻王爺去要吧。

    可嘴上卻說道:“行,等蘇家的事都解決完,我就把莊子的地契給你。”

    賴三跪下就咚咚咚地給胡縣令磕頭,感激得是涕淚橫流。

    胡縣令假惺惺伸手去扶賴三的時候,手裏的破布袋子突然“嗖”地一下子沒了。

    把胡縣令還嚇了一跳。

    “賴三,你快起來,那個布袋子跑了。”

    “跑了?”

    賴三從地上爬起來,果然布袋子不見了。

    “大人,你看到布袋子往哪裏跑了沒有,我去追。”

    胡縣令:特麼的,我若是看見它往哪裏跑了,我自己不會去追嗎?

    賴三:怕不是你從裏邊翻出來了什麼寶貝,想獨吞了,才說布袋子跑了,布袋子又沒長腿,它能跑?準是偷偷藏在衣服裏了。

    “你說這個布袋子能跑哪裏去?會土遁不成?”胡縣令圍着自己坐的地方仔細尋找。

    桌子底下,凳子底下都找了,可就是沒有布袋子。

    賴三也不好看着胡縣令自己滿地爬着找布袋子,也開始趴在地上找了起來。

    不過心裏卻在腹誹:裝,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一個布袋子能跑,鬼才信。

    “老爺,老爺,外邊有一個自稱黃公子的人求見?”一個衙役跑進來說道。

    胡縣令從桌子底下伸出頭來,“黃公子,哪個黃公子?”

    “他說是從京城來的,是來四康縣做生意的,特意來拜訪大人的。”

    胡縣令沉吟了一下,“不見,今日誰都不見,不管有什麼事都明日再來。”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解決蘇家這個麻煩,其餘的事都得往後排。

    “除了天蠍闕的人,我今日誰都不見。”胡縣令交代道。

    衙役答應一聲,轉身剛要出去,被進來的人給攔住了。

    “你們,怎麼進來了?這二堂沒有大人的允許,是誰都能進來的嗎?出去,出去,今日大人沒空。”

    “怎麼,胡大人這麼日理萬機,就是滿地找牙嗎?”

    隨着這道清冷的聲音,一個英俊的少年走了進來。

    跟着進來的還有一個壯年和一個老者。

    衙役想攔,卻被少年身邊的壯年一把給扒拉到了一邊。

    衙役:這特麼誰啊,你扒拉狗崽子呢?太特麼囂張了吧。

    他伸手想抽腰刀,被壯年丟了一記眼刀,他沒來由的一哆嗦,手握着刀柄沒敢動。

    胡縣令噌地一下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剛想發火,可是看着這少年氣度不凡,似是有些來頭,就把火氣往下壓了壓。

    “這位公子,不論你今日有何事,本官今日都無暇處理,明日再來吧。”

    少年一挑眉,“哦?胡縣令,你這忙得可是挺特別啊,都忙得滿地爬了。”

    胡縣令的臉立馬就沉了下去,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坐到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我不管你是做生意的,還是哪個府上的,到了我四康縣,是龍你得給我盤着,是虎你得給我臥着,本官我說沒工夫搭理你就沒工夫搭理你。”

    然後對着衙役一招手,“把他們轟出去。”

    衙役一咧嘴,我若是敢轟,剛纔不就轟了。

    賴三這個不知死活的,一下就跳了過去,“沒聽到我們縣令大人讓你們出去嗎?耳朵塞雞毛了?”

    “啊!”

    賴三都沒看見壯年是怎麼出手的,他的膀子就被卸下來了,疼得嗷嗷直叫。

    “呦呵!在四康縣這麼多年了,還沒有誰敢來縣衙撒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不打聽打聽我胡才良是誰?”

    少年頗有意味地挑了一下眉,“那我倒是想聽聽你是誰?”

    還在叫喚的賴三接話道:“我們大人叫胡不倒,任誰都告不倒。”

    胡縣令擡腿照着賴三的屁股就是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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