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事你怎麼看?”袁忠問道。

    少年:我站着看,坐着看,躺着看,我還怎麼看?那麼可愛的小奶娃說她使用妖術,多喪良心啊!

    “公子,那你說,那一個鬚髮皆白的道長爲啥會認一個小奶娃當師父?”離淺把一個包子嚥下去問道。

    其實少年也對這一小一老對調的關係有點犯嘀咕,但是要說這小奶娃使用妖術,他不信。

    更何況歸雀還調查出來胡縣令是這麼一個貪官。

    若說胡縣令使用妖術他信,一個利慾薰心的人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

    “對了,公子,我來的時候已經偷偷踩過點兒了,蘇家抓來的人並沒有關在牢房裏,而是關在了獄神堂旁邊的房子裏,不過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了?”少年問道。

    那房子外面擺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像是陣法,不過我不懂。

    “陣法?”少年呢喃了一句。

    難道小焉寶真會些什麼手段,不然胡縣令怎麼會用什麼陣法,讓衙役看着就行了。

    這個胡縣令一個勁兒說今天沒工夫,就是爲了弄什麼陣法,怪不得他走了就沒回來。

    “公子,要不咱們去看看。”離淺往肚子裏填了幾個包子,感覺肚子不那麼空落落了。

    “嗯,去看看。”少年點頭道。

    袁忠看了看房頂上的窟窿,“咱們從這走?”

    “不然呢?打出去還怎麼看熱鬧。”離淺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袁忠的臉一垮,“你們和公子都毫不費力的能出去,我這……”

    “你可不就是累贅,不讓你來,你非得跟來。”離淺挖苦道。

    “我這還不是不放心公子,你們兩個毛手毛腳的怎麼能伺候好公子?你瞧瞧你,只顧着自己喫,可讓公子吃了?”

    離淺被袁忠這麼一說,臉上不由有些尷尬,他太餓了,忘了。

    “公子知道我是挨不了餓的,一餓就腦子不好使,所以公子是不會怪我的吧?”

    少年倒是真沒有怪離淺的意思,他心思都在那什麼陣法上。

    “不怪,不怪,袁忠要不你先留在這裏,我們三個……”

    “老奴不留在這裏。”還沒等少年的話說完,袁忠就否決了。

    你們要是在外邊打起來,打得過還好,打不過都一溜煙跑了,我咋辦?

    “公子,我來背袁公……忠吧。”歸雀說道。

    袁忠給了歸雀一個大大的讚賞的眼神,還是你小子夠意思。

    少年點了一下頭,也只能這樣了。

    四人從房頂悄悄地爬了出去,袁忠年齡大,又不會武功,又恐高,剛爬出來就踩碎了一塊瓦。

    下面的衙役聽到了,警覺地問道:“誰?房頂上有人。”

    離淺狠狠剜了一眼袁忠,趕緊學了兩聲貓叫。

    還別說,離淺這貓叫學的,絕對的能以假亂真。

    “別一驚一乍的,是貓。”一個衙役說道。

    “我咋感覺不像呢,聽聲音……”

    離淺:“喵喵……喵。”

    “這回聽清沒,兩隻貓在上面打架呢。”那衙役說着,還撿起一塊石子朝房頂扔了過來。

    幾人趁着石子落在房頂上的聲音做掩護,迅速逃離開了二堂的房頂。

    來到一進院的西南邊,那裏是大牢的位置。

    幾個人趴在房頂上,可是袁忠始終不敢睜開眼睛,他怕再弄出什麼動靜來。

    “公子,你看,那是不是陣法?蘇家抓來的所有人都在那個屋子裏。”歸雀低聲問道。

    院子中擺着香案,有一個身穿黑袍的人手拿着白幡正對着香案上的一個罈子比劃着。

    胡縣令和衆多衙役在老道的身後不遠處,定定看着,衙役們個個手裏都拿着松油火把,不過沒點着。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剛纔還滿天星光的夜空頓時覆上厚厚的烏雲,還裹挾着陣陣的陰風。

    “公子,是要下雨了嗎?我咋感覺有陰風只往我脖頸子裏鑽。”袁忠低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袁忠的話,三人都在盯着那厚厚的烏雲。

    袁忠慢慢把眼睛欠開一條縫。

    那烏雲越聚越多,如同黑瀑布般把關有蘇家人的房子包圍了起來。

    這烏雲絕對不正常。

    黑袍人手裏的白幡越舞越快,黑雲就像猛獸一樣撕咬着往房子裏鑽。

    黑袍人猛喝一聲:“進!”

    也就在這“進”字聲落下,無數道金光從房子裏飛出來,把那些黑雲打得四分五裂。

    那還不算,金光就像長了眼睛一樣,追着黑雲打。

    黑袍人香案上的罈子,“咔嚓”一聲,碎裂了一地。

    他手裏的白幡也忽地一下燃了起來。

    黑袍人急忙把手裏的白幡扔掉,倒退出好幾步遠。

    天黑,又離的遠,所以沒有人看到黑袍人的嘴角是掛着血絲的。

    他暗暗抹了一下嘴角。

    胡縣令急忙走過去,“尹仙長,這……”

    “沒事,不過,爲了萬無一失,你的後手也用上吧。”

    “這……那你說的那如意袋可就拿不出來了。”

    “如意袋是寶貝,火是燒不掉它的。”

    胡縣令一聽,立馬吩咐後邊衙役,“點火。”

    衙役們得到命令,把手裏的火把用火摺子點燃,紛紛拋向房子。

    袁忠差點沒叫出聲,他們這是要把蘇家所有的人都燒死?

    “救人!”少年丟出兩個字,身形就飛向了着火的房子。

    離淺和歸雀也從房頂上飛了下去。

    就剩下袁忠一個人趴在房頂上,上不來下不去,把眼睛又緊緊閉上了。

    可是他還擔心公子他們的安危,糾結來糾結去,還是把一隻眼睛欠開了一條縫。

    這一看不要緊,他嚇的差點從房頂上滾下去。

    就見對面房子的火瞬間就着圓盆了。

    根本就無法救人了。

    少年還想往裏闖,被離淺和歸雀拽住了。

    “公子,不能進去了,他們在這房子上潑了松油,我們……無能爲力了。”

    少年一把捶在自己的胸口,他感覺那裏疼得慌,“我早就該想到的,早就該出手救人的。”

    胡縣令和衙役們被突然出現的三個人給嚇了一跳。

    “他們是誰?哪來的?”胡縣令質問道。

    “大人,好像是二堂裏關着的那三個人,他們是怎麼跑出來的?可是,那三個人裏不是有個老頭嗎?怎麼變成小夥兒了?”

    “別管老頭還是小夥兒,都給他們扔到大火裏面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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