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驚,不會是又要出事吧,又招來什麼鬼怪了吧?起身剛想跑,這不是黑雲。

    “你們看那雲怎麼是紫色的?”

    的確天空中伴隨着轟隆隆的雷聲,飄來的是紫色的雲,這……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跑還是不跑?

    “紫雲,紫雲……”賀南儒激動得喊出聲。

    還從來沒有人能煉丹的時候出現過紫雲,他只是在藏書閣的醫典裏看到有過記錄。

    今天他居然親眼看到了紫雲,他是何其有幸啊,不,是在場的所有人是何其有幸。

    衆人見賀南儒如此激動,並且還沒有跑,他們也不跑了。

    轟隆隆,紫色的雲越聚越多,而且是一望無際。

    這是丹雨雲嗎?

    可往回的丹雨雲只圍着八卦鼎周圍,場上場下這麼一塊地方,咋會有那麼大片面。

    看着這一望無際的紫雲,至少方圓十里內都被籠罩了。

    不可能,不可能有這麼大片面的丹雨雲。

    就在人們懷疑的時候,賀南儒猛地喊了一嗓子,“藥王谷的人,通通跟我回去。”

    衆人:那咱們也跑吧。

    “爹,這是又要出事?”賀知白問道。

    “出什麼事,是千載難逢的好事,去把咱們藥王谷裏的鍋碗瓢盆,凡是能接住水的東西都拿到院子裏接丹雨。”賀南儒照着兒子的腦袋拍了一巴掌。

    衆人已經邁開的腳步,又華麗麗的頓住了,不少人由於腳步停的急還和別人撞到了一起。

    藥王谷的人一窩蜂跑回去找傢什了。

    衆人:那我們拿啥接?後悔啊,要知道能遇到這麼大片的丹雨雲,他們就頂個鍋,至少頂個臉盆來。

    轟隆隆,轟隆隆。

    “好像有雨點落下來了。”有人突然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不看小焉寶了,齊齊仰頭望着天空。

    “真下雨了,真下雨了,還是紫色的雨。”

    這可是生平第一次見到紫色的雨。

    小焉寶:這就是丹雨?

    可她煉出來的丹雨爲啥是紫色的呢?

    他們不是說丹雨是藍色的嗎?

    少年:這就是丹雨?落到臉上一下子就鑽進了皮膚裏。

    果然與普通的雨不一樣。

    “離淺,歸雀,你們兩個身上有沒有碗啊,瓶子之類的東西,拿出來接點兒丹雨。”

    父親沒有親自到這裏來,自己接一些丹雨回去給父親,或許對他的病能有用。

    離淺:公子,我們又不是出來討飯的,誰會隨身帶個碗。

    至於瓶子,他摸了摸腰間,有一瓶金瘡藥。

    他拿出來遞給公子。

    少年抓起離淺的衣襟,刺啦一下,撕下來一塊,把金瘡藥倒在衣襟上包起來,又扔給離淺。

    他把瓶子託在掌中,接丹雨。

    離淺:公子,你爲什麼不撕你自己的衣襟,早知道我就不把瓶子拿出來了。

    他就這麼一件還算穿得出手的衣服了,竟然給撕了……嗚嗚嗚。

    他看了一眼歸雀,歸雀左邊的嘴角向上翹着,他在幸災樂禍。

    他也拿出一個瓶子,把裏邊的藥粉倒在了汗巾上,又放回腰間,把瓶子遞給了公子。

    歸雀把瓶子交給公子的時候還瞄了一眼離淺。

    離淺: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雨點下得越來越密集了,藥王谷的人也都又折返了回來。

    不過他們每個人手裏要麼拿着個碗,要麼端着個盆,還有的頭頂頂着罈子。

    人們歡呼雀躍,頗有一種久旱逢甘露的感覺。

    不但人們歡呼,就連藥王谷後山的動物們都炸了,各種動物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那聲音別提多歡快了。

    甚至小焉寶都聽到了植物汲取丹雨的聲音。

    小焉寶看着漫天紫色的雨,笑眼彎彎,這丹雨有沒有什麼作用先不說,就是光看着就好美。

    爲什麼自己以前在師父的煉丹爐裏沒有煉出丹雨呢。

    是自己煉的都是師父煉廢的丹藥的緣故嗎?

    嗯,可能是這個原因。

    師父,你若是知道徒兒在這藥王谷煉出紫色丹雨,你一定會後悔沒讓徒兒幫你煉丹藥。

    也不知道師父跑到哪裏去了,回沒回雲臺觀。

    那些師孃們應該是找不到師父的,因爲這些年她們就從來沒找到過師父。

    當然,這都是師兄們偷偷告訴她的。

    師兄?也不知道師兄們都去哪裏了,她們雲臺觀犯五弊三缺,別說是存銀子了,就是喫得飽一點兒,住得好一點兒,穿得暖一點兒都會遭到反噬。

    師兄們實在是沒法在道觀裏待下去了,不得已都下山了,離開道觀他們會遭到的反噬小一些。

    可以喫七分飽,可以舊棉衣擋寒,可以睡遮風擋雨的破廟。

    師父說自己下山以後就能破了雲臺觀缺財的宿命。

    只要是她給雲臺觀的銀錢,雲臺觀就不會遭到反噬。

    她給師兄們的喫穿用度,師兄們就不會遭到反噬。

    只是他們依舊是不能存銀錢,不論他們有多大本事,想賺銀錢都必須是以焉寶的名義。

    想想師兄們可真慘。

    她正想的出神,忽然聽到旁邊的哥哥咦了一聲,“這丹雨爲什麼一滴都沒接到。”

    摸摸自己的身上也一點兒都沒有溼。

    這丹雨可是已經下了有一刻鐘的工夫了,怎麼可能一點兒都沒淋溼。

    離淺,歸雀:他們也跟沒淋雨一樣,這丹雨都落到哪裏去了。

    離淺跑到賀知白跟前,摸了摸賀知白的衣服,是乾爽的,看了看賀知白手裏的碗,一滴丹雨都沒有。

    “你們以前的丹雨也淋不溼衣服嗎?也一滴都接不到嗎?”離淺問道。

    賀知白:“以前就是濛濛細雨不到半刻鐘的工夫,想淋溼也不可能啊,就更別說接丹雨了。”

    可是現在,這麼大的丹雨,還下了這麼久,爲什麼一滴都接不到,還淋不溼衣服。

    他也懵的。

    賀知白看向自己的爹。

    賀南儒一拍腦門,他這個糊塗蛋,忘了醫典上還有一句註解。

    紫丹雨:遇雨不見雨,雨落不溼衣,隨精而入,隨氣而消。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句註解的意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搖了搖頭,是自己太貪了。

    他把手裏的碗丟在地上,開始席地而坐,用心感受紫丹雨的神奇。

    子虛道長東張西望踅摸了一圈,沒看見大黃,這破老虎怎麼沒在這淋丹雨,跑哪裏去了。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黃聽到他心裏想什麼了,剛有了這個念頭,就聽到大黃嗷嗚嗷嗚了兩聲。

    背上馱着一個人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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