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帶着一行人來到總督衙門,聶總督正在審段無痕。

    少年並沒有干涉聶總督審案,帶着一行人在旁邊旁聽。

    當然,聶總督是讓衙役給少年搬來了椅子。

    “我就不明白,聽說你可是個江湖上有名的神偷,你偷靈古,偷血靈草都能理解,那一個小孩子的布袋子你偷它幹什麼?”聶總督問道。

    段無痕擡起頭,譏諷地一笑,“布袋子?那是如意袋,能裝乾坤萬物的寶物。”

    聶總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少年,想確認一下段無痕的話是真還是假。

    少年聽到段無痕的話也是不由一驚,妹妹的如意袋是能裝老虎,還能裝人,可是那不是因爲貼了符紙才能裝進去的嗎?

    “既然是能裝萬物,那你在裏邊都發現了什麼?”少年問道。

    他還真不知道妹妹的如意袋裏都有什麼。

    段無痕提到如意袋時的興奮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用極低的聲音說道:“裏邊什麼都沒有。”

    聽完這句話,少年完全相信了段無痕的話。

    怪不得妹妹毫不擔心,原來別人就根本看不到如意袋裏的東西。

    “一派胡言,那就是我妹妹下山時他師父給她裝喫食的普通布袋子,喫食喫沒了,當然什麼都沒有,你這麼污衊我妹妹,安的什麼心?”少年厲聲問道。

    段無痕:污衊?我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啓那個如意袋而已,我爲了找出開啓的辦法,往裏邊放了那麼多金子,銀子,銀票,珠寶,都被那袋子吃了,一樣都沒拿出來。

    你還在這給我裝傻充愣。

    聶總督知道是應該相信四公子的話,可是看着段無痕那一臉喫屎的表情,又覺得他說的話不假。

    索性他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不論是普通布袋子還是寶物,總之是沒丟找回來了。

    審了一下午,段無痕都是車軲轆話翻來覆去的說,就只承認他偷東西了,不是奸細,沒有投敵賣國。

    對於老鴇是丹國派來的奸細這事他一無所知。

    段無痕和瀟湘館的老鴇已經保持了很多年的關係,他也幫着老鴇偷過很多東西。

    可就是不承認通敵賣國這事。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咬死不說。

    少年後悔沒讓妹妹給自己兩張真語符,那就等妹妹回來再審審吧。

    “今天就審到這吧,這些犯人都要好生關押,都很重要。”少年交代了一下就帶着人回客棧了。

    總督是想留少年他們住在總督府的,可是少年沒同意。

    在總督府人多眼雜,不方便他們調查。

    現在遼安縣這案子可不僅僅是貪官魚肉百姓之類的事,是個大案子,牽扯甚廣,說不定還會挖出驚人的內幕。

    這樣的事必須得寫信回去,可比四康縣那個胡縣令的案子更棘手。

    少年寫好了信,怕路上出了什麼紕漏就派歸雀親自回去送信。

    歸雀有點兒不放心,“公子,這遼安縣怕是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萬一有人知道了公子的身份,怕是離淺自己保護不了公子。”

    少年把臉一沉,“囉嗦,我那些功夫也不是白學的,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再說,焉寶很快就回來了。”

    歸雀走的時候對離淺是囑咐了又囑咐,千萬不要大意,保護好公子。

    “不放心你留下,我回去送信。我功夫又不比你差,不就是心粗了點兒,嘮叨起來跟個娘們似的。”離淺不耐煩道。

    歸雀擔心的就是離淺粗心這點,又囑咐了幾句才走。

    入夜小焉寶和謝柯然也沒有回來,子虛道長一會兒出去一趟看看,心裏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他就應該讓師父把自己裝進如意袋裏帶着一起去,省得等的着急。

    “估計是靈古沒有找到,如果明天她們還不回來,我們就去藥王谷去看看,回去睡覺吧。”少年對站在廊下張望的子虛道長說道。

    子虛道長點了點頭,明早要是師父還不回來,他不管少年去不去,他都得回藥王谷去看看。

    離淺雖然嘴上不滿歸雀的嘮叨,可是他真往心裏去了,一眼都沒眨,守在公子的門外。

    子時剛過,離淺就敏銳的發覺院子外面來人了。

    起初他以爲是小盟主和謝柯然回來了,可是越聽越不對勁,人很多,房頂上都上了人。

    離淺剛要開口喊公子,少年就推門出來了,用手指了指外面。

    兩個人躲在門旁,用手指捅破窗紙往外面瞧。

    院子裏至少有十二三個黑衣蒙面人,都奔着他們住的這間房圍過來。

    離淺衝着公子點了一下頭,一腳踹開門,飛身就衝了出去。

    他手裏的七星冷血刀在黑夜裏閃着寒光,就像七顆流星一樣。

    可是這些黑衣人也不含糊,把離淺團團圍住,一時分不出輸贏。

    院子裏一打鬥起來,子虛道長和賀知白也醒了。

    兩個人可都不會武功,貓在屋內沒敢出去,扒着門縫往外瞅。

    這時又從房頂上跳下來五六個人,衝進少年的房間。

    “公子,小心。”離淺喊道。

    少年的房間裏頓時傳來噼裏啪啦的打鬥聲,從房間裏打到院子中。

    賀知白腿都有點兒軟了,這二十來人打兩個人,那還有勝算嗎?

    他們要是輸了,他和子虛道長也別想跑。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是與瀟湘館有關。”賀知白問道。

    “也不一定,沒準是我那師伯的爹得罪了什麼人,人家就來殺他兒子了。”

    子虛道長的手伸進懷裏,師父給的符紙就剩一張了,萬一師伯他們打不過,這符紙就是他們的保命符。

    也不知道他這是不是烏鴉嘴,應該是烏鴉心,剛這麼一想,從房頂上又跳下來一個人,手裏拿個旗子。

    一揮,就有無數道黑影奔着離淺和少年撞了過去。

    那些黑衣人呼啦一下就閃到了一旁。

    離淺和少年就像被無數把刀子一遍又一遍的穿透一樣,已經沒有了絲毫還手之力。

    即使這樣,離淺還努力在向自家公子靠攏,想去保護他。

    賀知白嚇得差點叫出聲。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不行了,子虛道長踢開門,大吼一聲,“休得猖狂!”

    然後把手裏的符紙就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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