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乾帝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沉聲問道:“剛纔都誰說要撞死在這殿上來着,撞吧,朕叫人給你們收屍。”

    衆大臣:這咋還不按套路出牌了。

    【主人,你糊塗爹今天不糊塗,他們才捨不得死呢,他們一個個喫得腦滿腸肥的,貪那麼多金銀,死了給誰花。】

    【這些人裏邊有幾個是貪官?】

    嵐乾帝屏住呼吸,他要聽聽他這些大臣哪個是清官。

    所以看似他在盯着殿下跪着的大臣,實際上他在聚精會神偷聽呢。

    【沒有一個是清官,貪多,貪少而已,這嵐國的朝堂可真是爛透了。】

    嵐乾帝腦袋裏轟的一聲,他猜到會有些人利慾薰心,可是沒想到整個朝堂沒有一個人是清白的。

    他猛地一拍龍書案,“你們倒是撞啊!”

    嚇得小焉寶一激靈,這糊塗爹咋還突然發火了呢,不會是猜到了他們的伎倆吧。

    這糊塗爹也並不糊塗。

    “皇上,老臣約了工部的人研究西南的旱情,老臣能不能先退下?”

    嵐乾帝:剛纔不是你最先要撞死的嗎?

    “找不出解決旱情的辦法,你這工部尚書就回家抱孩子吧。”嵐乾帝冷冷道。

    工部尚書磕頭謝恩後,第一個退了下去。

    工部尚書家與兵部尚書家可是兒女親家,所以他第一個跳出來威脅皇上。

    可現在又是第一個開溜的。

    【哎呀呀,主人,工部尚書這老傢伙可是牆頭草啊,表面上與兵部尚書關係好着呢,實際上他巴不得兵部尚書完蛋。】

    【爲什麼?他們既是兒女親家,那豈不是脣亡齒寒。】

    【主人,你有所不知,兵部尚書家的女兒嫁給了工部尚書的兒子,仗着盛氏一族,在工部尚書家作威作福,不但不孝敬公婆還天天打她家男人,嫁過去一直無所出,工部尚書家愣是不敢休妻。主人,我再偷偷告訴你,工部尚書的兒子其實在外邊養了兩個外室,早就兒女雙全了,所以嘍……】

    小焉寶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你還偷偷告訴我,有人能聽見你說話嗎?】

    大黃:“……”萬一呢!

    嵐乾帝:工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家的親事還是工部尚書求他給做的媒。

    這其中居然還有這麼多八卦。

    看來能聽到寶貝閨女的心聲還能增加不少樂趣,這大黃也是個八卦虎。

    這比那些說書人說的段子還有趣。

    其餘的大臣看工部尚書都溜了,他們還留在這裏幹嘛,也溜吧。

    所以都找出各種理由離開了大殿,誰也沒敢再提撞柱子的事。

    其實又有哪一個是真的想去死呢,不過就是牆頭草,有的是想巴結一下兵部尚書,有的則是不敢得罪兵部尚書。

    一朝堂的大臣最後就剩下兵部尚書盛文柏自己了。

    他可不是想撞柱子,他是被嵐乾帝問責了。

    兵部尚書管着嵐國各大駐軍的糧草,除了峯嘉關不曾上摺子說糧草緊缺,其餘的駐軍都有時不時上摺子說糧草短缺。

    今天嵐乾帝就是抓住了這個由頭扣住了盛文柏,然後讓御林軍去兵部尚書府去查找焉寶的下落,若能找到就直接抄了兵部尚書府,若是找不到再說。

    爲了防止兵部尚書狗急跳牆,才讓那麼多御林軍宮外待命。

    “盛文柏,我限你一個月之內把各地駐軍短缺的糧草補上,否則你這個兵部尚書就讓賢吧,退下。”嵐乾帝語帶威嚴,鏗鏘有力。

    盛文柏:不是都病得不行了嗎?咋看這氣色,說話的精神頭,跟病好了似的,太醫院的太醫裏出了能人了?

    嵐乾帝看着盛文柏在那裏眼珠子亂轉,跟沒聽到自己說話似的,“怎麼,你現在就要讓賢嗎?”

    “臣這就去想辦法。”盛文柏不卑不亢道。

    心裏卻在說,你能不能活過一個月還兩說呢。

    然後連禮都沒行就退下去了。

    【嗷嗚,嗷嗚,這大馬猴好囂張啊!看着好氣啊!】

    【有我焉寶在,他也囂張不了幾天了,等我把這糊塗爹的病治好,毒排完,抓了那隻鬼,我再收拾大馬猴,想要我命的人,我也絕不會讓他活。】

    嵐乾帝:嗚嗚嗚,好感動,這寶貝女兒太好了。

    誒,寶貝女兒剛纔說抓鬼?她還會抓鬼?

    哎呀呀,這寶貝女兒咋這麼大本事,他賺了,他賺了。

    盛文柏退下去之後,嵐乾帝抱着女兒去了御書房,臨走時睨了一眼葉澤琰,“你也過來。”

    他在房頂上守了一夜,這寶貝女兒是怎麼溜出去的?

    一定是老四這個反骨把妹妹帶出去的。

    他在房頂上掉下去之後就沒了蹤影,肯定是那時他把寶貝女兒帶出去的。

    可是他一個人拐走兩個孩子,爲啥那麼多太監誰也沒看見呢?

    難道這老四還會什麼土遁之術不成?

    葉澤琰心裏突突的,看父皇這眼神,估計今天這一頓板子是逃不掉了。

    所以他走得有些磨磨蹭蹭。

    一邁進御書房,嵐乾帝就徹底變了臉了,“你個逆子,還不跪下!”

    葉澤琰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父皇,兒臣可曾哪裏惹您生氣了?”

    嵐乾帝:裝,你再接着裝,焉寶和靈若兩個沒有凳腿高的孩子,怎麼出得去這戒備森嚴的皇宮,定是你幫了她們。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再不說實話,就不止是二十板子了。”

    葉澤琰:這讓我說什麼?說不是自己帶走的妹妹,是妹妹帶他走的,若是這樣說,父皇不但不信,還得再加二十大板。

    咬了咬牙,算了,這鍋就自己背了吧,反正替妹妹背鍋是自己的榮幸。

    “父皇,都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該半夜私自把妹妹帶……”

    “爹爹,是我帶哥哥走的,你不能怪罪哥哥。”

    葉澤琰還沒有說完,小焉寶就開口了。

    嵐乾帝火更大了,你這個逆子,還慫恿你妹妹替你頂事。

    今天非把他的腿打斷不可。

    剛要讓張福找兩個太監過來打板子,張福就進來了,“皇上,慧妃娘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

    慧妃進來先是對皇上福了一禮,然後從太監手裏奪過雞毛撣子就朝葉澤琰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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