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樂山趕緊走過來,“焉寶,你不會搞錯了吧?林堯可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是我的左膀右臂,怎麼可能去放火。”

    葉澤琰沒動聲色,他知道妹妹有辦法讓人說實話。

    想在妹妹面前說謊,那是辦不到的。

    林堯面色清冷,“我是在城牆上看到糧倉這裏起火才急忙趕過來的,不知道小公主爲何說是我放的火?”

    他就不信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就真有本事聞出來是誰放的火。

    再說了這火着起來的時候,他確實在城牆上,有很多士兵可以給他作證的。

    誰也別想找到他放火的證據,不然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白天放火燒糧倉。

    大黃把林堯的話一五一十的複述給小焉寶。

    小焉寶笑盈盈的看着林堯,她纔不用找什麼證據,她會讓林堯自己把證據說出來。

    “這放火的事可不是我說噠,是你自己說噠。”小焉寶笑眯眯地說道。

    然後冷不防把一張真語符貼到林堯的腦門上。

    “我……”可沒說。

    只不過林堯後面的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小焉寶貼上了真語符,原本要說的話就改了。

    “我其實也不知道這火是怎麼着起來的,只是有人讓我把一包東西塗到糧倉上,又讓我點燃了一根線,然後我就回到城牆上了,不一會兒這裏就起火了。”

    林堯:怎麼回事,爲什麼自己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孟樂山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堯,“你……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林堯搖頭,可是嘴裏卻在不停的說着,“是兵部尚書盛大人,是盛大人派人來讓我燒糧倉的,我不能不做,我娘在他們手裏。”

    孟樂山一把揪住林堯的脖領子,“你是我的參將,你爲什麼要聽盛文柏的?這些可都是救命的糧食,你這不是要害死所有人嗎?你等於是在幫着丹國,你這是在賣國!國若是都破了,還哪來的家,你娘又能活得了嗎?”

    旁邊的士兵聽到林堯說火是他放的,一下子就炸了,若不是孟樂山在這,他們就過來把林堯撕吧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要救我娘。”林堯吼道。

    葉澤琰擡手就給了林堯一拳,“你可以救你娘沒人攔着你,但你以玉紹關所有將士的命爲代價,甚至以嵐國爲代價去救你娘,你覺得你娘若是知道了,她還能活得下去嗎?”

    葉澤琰一拳就把林堯的鼻子打得哇哇淌血,可是這一拳怎能解得了恨。

    葉澤琰把妹妹放到地上,兩隻手左右開弓,直到把林堯打倒在地。

    小焉寶拍着小巴掌,“打得好,打得好。”

    有她在,她會把不安好心的人一個個揪出來。

    哎呀,好像還沒問完呢。

    “哥哥,可別把人打死了,他還沒說盛文柏派來的人是誰呢。”

    葉澤琰:真是被氣糊塗了。

    他又把林堯拎了起來,“說,跟你接頭的人是誰,誰把東西交給你的,這玉紹關有多少盛文柏安插在這裏的人?”

    “我不知道給我東西的人是誰,他蒙着面,只是拿出了一塊我孃的絲帕,說,如果不按他說的去做,就殺了我娘。”

    “把絲帕拿出來。”小焉寶兇巴巴道。

    既然那塊絲帕是那接頭的人拿來的,就肯定會留有那人的氣味,雖然不是那人的貼身東西,但想必也在身上留了一段時間,應該能追蹤的到。

    林堯死死護住胸前,“不行,那是我孃的東西,不能給你們。”

    葉澤琰抽出劍就挑開了林堯的甲冑,又刺啦一下扯開林堯的衣襟,把林堯懷裏的絲帕搶了過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是行雲流水,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給,妹妹。”

    還由得他一個賣國賊交不交的。

    小焉寶拿出一張追蹤符,在絲帕上蹭了蹭,但並沒有把絲帕還給林堯。

    她還有別的用處。

    “哥哥,把這賣國賊交給外祖父看着吧,我們去抓那個接頭的人。”

    小焉寶把追蹤符扔出去,就在半空中幻化成一道藍色的火苗。

    葉澤琰抱起妹妹,就追藍火去了。

    孟樂山也想跟着去,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該信任誰,不敢把林堯讓別人看着。

    士兵們看着半空中會飛的藍火,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火怎麼自己會飛,還是藍色的。”

    “你知道藍火是什麼火嗎?我見過的,在亂葬崗,那是鬼火。”

    孟樂山其實也對這會飛的藍火挺好奇,可是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麼鬼火。

    這小外孫女的本事真是一次又一次讓他震驚。

    小外孫女說過她背的布袋子是她師父給的,那小外孫女的師父一定是個世外高人。

    於是孟樂山神色一凜,“誰在胡說八道,軍法處置。”

    士兵們就都閉嘴了,沒人敢再交頭接耳了。

    他們都翹着腳,伸着脖子,盯着藍火飛去的方向。

    小焉寶和哥哥跟着追蹤符來到軍營中的馬棚外。

    “不會是與林堯接頭的人是匹馬吧?”小焉寶嘟囔道。

    【主人,你以爲所有的動物都和我一樣是靈獸嗎?還接頭,也就大黃我有這本事,那還得有主人靈力的滋養。】

    【我說我的靈力怎麼消耗那麼快呢,原來都是被你偷去了。】

    大黃:無語,大大的無語,我說城門樓子,主人你說胯骨軸子。

    還是裝死,不說話算了。

    “妹妹,我覺得,要麼是那人藏在這馬棚裏,要麼就是那人是個馬伕。”

    小焉寶轉了轉眼珠,“還是哥哥說的有道理,像大黃一樣能說會道的靈獸應該是不多。”

    葉澤琰:大黃會說話,他咋沒聽見過。

    大黃忍不住又腹誹了一句,豈止是不多,我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不對,我纔不是蠍子粑粑,應該說是城隍廟的旗杆——獨一無二。

    藍火已經飛進了馬棚,葉澤琰抱着妹妹也跟了進去。

    剛邁進馬棚,一個頭戴草帽的馬伕正低着頭牽着馬往出走。

    那藍火就在那馬伕的頭頂上盤旋着。

    葉澤琰大喝一聲,“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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