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又去上面了?”小焉寶往上面指了指。
黑白無常齊齊點頭。
小焉寶撇了撇嘴,她有點不信,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閻王是不是躲着她的時候。
“那老黑,老白,你們能找到我二師兄父母的魂魄嗎?”
“當然能,我們就是幹這個的。”黑無常拍着胸脯道。
“你們是幹這個的,爲啥讓他們還留在人間受苦?”小焉寶憤憤道。
黑無常把脖子一縮,哎呀! 這次的搶答有點失策。
白無常一臉幸災樂禍,讓你欠,拍馬蹄子上了吧?
“焉寶,不生氣,這個規矩不也才新改的嗎,也不是我們失職,以前的被害死的人,壽元沒盡之前確實不能去地府。”白無常一臉討好道。
“那這規矩都改了,你們爲啥還不把留在人間的鬼都帶下地府去?他們在人間受苦不說,有時還會在人間作亂。”
黑白無常一咧嘴,小祖宗啊,你是不知道這工作量有多大,地府就那麼幾個鬼差哪忙的過來。
現在他們的工作量都增加了一倍了,哪能改進的那麼快。
可是他們不敢這麼說,“我們已經在往下面帶了,只是還沒輪到許玄知父母這一批呢。”
小焉寶:信你們的鬼話纔怪。
“好了,這事歸根結底還是閻王的問題,跟你們說沒用,你們快點把我二師兄爹孃的魂魄找來。”
黑白無常:閻王,可不是我們出賣了你,是焉寶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拿我們出氣。
然後他們兩個一溜煙就跑了。
先把眼前的事辦好吧。
黑白無常離開,許玄知才從驚訝中緩過神來。
“小師妹,這真是地府的鬼差——黑白無常?”
“當然,如假包換,那黑老頭都信了,二師兄你還不信?”
許玄知:他不是不信,是實在太驚訝了。
比小師妹把蓮花莊收進如意袋還驚訝。
他是知道如意袋是個寶貝的,只不過裏面究竟能裝些什麼,他是不太清楚的。
豈止是他不太清楚,他們的師父也不清楚。
小焉寶其實也是不清楚的,她如意袋裏裝什麼,取決於她的修爲,她的修爲越高,能裝的東西越多。
“可是那黑白無常爲什麼那麼聽你的呢?好像閻王都不敢惹你一樣。”許玄知又問道。
小焉寶撓了撓那半邊沒頭髮的腦袋,這個她也不知道啊。
應該是閻王和黑白無常比較通情達理,平易近人?
“可能是怕我的符籙吧,怕我把地府炸了?”小焉寶說了一個她認爲最有可能的理由。
許玄知:小師妹的符籙都能毀天滅地了?
哎呀呀!百花門有這樣一個陰門主,以後在江湖上看誰還敢欺負。
師父啊,你讓小師妹發揚雲臺觀那是最最正確的決定。
“黑白無常真的能把我父母的鬼魂帶到這裏來嗎?那我能與他們見上一面嗎?”許玄知問道。
此刻他的心裏是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父母的樣子他已經記不清了,若不是回到了百花門,他連自己的父母是誰他都不知道了。
“當然能,而且還要讓二師兄的爹孃親手報仇。”
旁邊的袁儲被嚇得一哆嗦。
以前他從不相信有什麼鬼神,更不信有報應,現在他怕了。
就在袁儲準備服軟的時候,黑白無常回來了。
別人看不到,小焉寶卻能看得到,黑白無常帶回來的可不止兩個鬼,而是很多鬼,至於究竟多少,小焉寶沒數過來。
有兩個鬼在看到袁儲的時候就撲了過去,恨不得把袁儲一下就撕碎了,可是他們卻絲毫沒傷到袁儲,從袁儲的身體裏穿過去了。
小焉寶猜測可能這兩個鬼就是二師兄的父母。
許玄知看到黑白無常回來了,卻沒看到有別的鬼,眼裏流露出失望。
“小師妹,兩位鬼差是沒找到我父母的鬼魂嗎?”
兩個鬼聽到許玄知的話,轉身向許玄知飄了過去,表情哀傷,伸出手想去摸摸許玄知的臉,可是依然從許玄知的身體裏穿了過去,什麼也沒摸到。
兩個鬼的表情就更加哀傷了。
女鬼的眼裏流出血淚。
“找到了,二師兄爹孃的鬼魂現在就在這裏,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袁儲聽到小焉寶的話,渾身就是一哆嗦。
“小師妹,怎樣我才能看見我爹孃的鬼魂。”許玄知迫不及待問道。
小焉寶看向了黑白無常,有他們在,自己就可以省事了。
黑白無常立刻領會,使出了幻術。
許玄知眼前就出現了一副,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的場景。
好多鬼魂在飄來飄去。
有一男一女的鬼魂離自己最近,他們眼中流着血淚。
“爹,娘,是你們嗎?”許玄知顫抖着聲音問道。
小焉寶從如意袋裏拿出一個瓶子來,倒出兩粒藥丸。
“這是閻王給我的藥,鬼魂吃了可以維持半刻鐘的人形。”
兩個鬼魂毫不猶豫拿起藥丸喫進了嘴裏。
“還可以有厲鬼的實力,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小焉寶又說道。
女鬼喫下了藥丸以後,身體不飄了,走到了許玄知面前,試探着,伸手去摸許玄知的臉。
摸到了,摸到了,這次沒有從身體裏面穿過去。
許玄知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鑽進身體裏,不由打了個冷顫。
“知兒,二十年了,孃親沒想到還能觸摸到你的臉。”
許玄知張開雙臂,把孃親摟在了懷裏,哽咽着喚了一聲“娘!”
低垂的肩膀不停的抖動着。
許修賢也走了過去,攬住夫人和兒子。
人鬼殊途,兩個世界的一家三口能再一次相擁在一起,那是何等的不易。
恨不得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不動。
但許修賢記得小焉寶的話,他們喫的藥丸只能維持半刻鐘,他要親手殺了袁儲。
若不是袁儲這個人面獸心的小人,他們一家人就不會陰陽兩隔。
許修賢身上的厲氣猛增,兩眼猩紅,奔着袁儲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