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焉寶第一次見這麼老實的官,還挺意外。

    嵐乾帝:還挺識趣,不過,總覺着這於縣令說的話不是那麼回事。

    於是嵐乾帝對着凌肅使了個眼色。

    凌肅跑過去又把於縣令給拎回來了。

    “不是你心裏有鬼吧?”

    別人都想方設法想來蹭小公主這騰雲,你卻讓你坐你還不坐。

    於縣令連忙搖頭,他說什麼也不能承認啊。

    小焉寶一跺小腳,騰雲就飛了起來,直奔安錦縣。

    於縣令心裏是叫苦不迭。

    小焉寶這次沒有讓騰雲飛得過高,她要觀察蝗蟲的蹤影,看看蝗蟲又禍害了多少莊稼。

    但是觀察了一路,不但沒有發現蝗蟲的蹤跡,莊稼也都長的好好的。

    小焉寶的心裏就踏實多了。

    可能是蝗蟲並不多,還留在安錦縣內,沒有波及到其他的縣。

    這就好辦了。

    很快小焉寶她們就來到了安錦縣的地盤,於縣令的心裏就更不踏實了。

    “皇上,看這天也不早了,要不咱們就直接回縣衙去降丹雨。”於縣令說道。

    “不行。”小焉寶直接回絕道。

    嵐乾帝還以爲女兒這次是改變了煉丹雨的地方,想直接去田裏煉丹雨。

    “去哪小公主說了算,還需要你多嘴。”嵐乾帝呵斥道。

    於縣令:他也不想多嘴啊,可是他不多嘴,去田裏他怕露餡。

    現在他就已經後悔幫着張員外了。

    “不把蝗蟲都抓住,就算我下了丹雨,還會被蝗蟲喫掉的。”小焉寶說道。

    “小公主,一路上都沒有看見蝗蟲,可能它們喫飽已經飛走了吧。”於縣令說道。

    嵐乾帝瞪了一眼於縣令,這是什麼話,飛走了就不抓了嗎?

    “只要不喫你安錦縣的莊稼就行是吧?那其它縣的莊稼就不是嵐國的莊稼了?其它縣的百姓就不管了?”

    於縣令被嵐乾帝問得啞口無言。

    嵐乾帝哼了一聲,就這樣的心胸,當個縣令也就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官了。

    “小公主,你看,看下面。”若風突然喊道。

    衆人低頭往下瞧去,不遠處的農田裏露出光禿禿的地面,一棵莊稼都沒有了。

    小焉寶:還真被吃了,只是這次喫的有點與衆不同。

    究竟怎麼個與衆不同,她又一時說不上來。

    小焉寶就把騰雲落在了光禿禿的田裏。

    一落下來張福就咦了一聲。

    “怎麼了?”嵐乾帝問道。

    張福皺着眉,“蝗蟲所到之處是寸草不生,這次的蝗蟲有些怪,只吃莊稼不喫草,看這田裏的野草都還好端端的長着呢。”

    小焉寶:終於知道哪裏不一樣了。

    於縣令的心就咯噔一下。

    張員外啊張員外,這事要是露了,你可別怪我不罩着你,誰讓你自己留了把柄了呢。

    張福好奇就彎腰仔細瞅了瞅,這一瞅他臉色就變了。

    蹲下身開始扒拉土,一邊扒拉一邊走。

    小焉寶跟在後邊瞅。

    這土裏不會埋着金子吧?

    張福扒拉,若風和凌肅也跟着去扒拉。

    嵐乾帝:你們都在找啥呢?

    於縣令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這是又發現了什麼端倪。

    張福扒拉了好幾根壟才直起腰,意味深長地看向於縣令。

    小焉寶看看張福的手,也沒看見張福刨出金子來。

    “張福,這田裏有啥,你這麼找,不會是你家祖墳埋在這吧?”嵐乾帝揶揄道。

    “皇上,這田裏的莊稼根本就不是蝗蟲喫的,而是被刀割的。”張福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於縣令。

    於縣令腳下一個沒站穩,就摔進了籠溝裏。

    張福這一句話直接驚到了所有人。

    也包括於縣令,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些莊稼是被刀割的。

    “張福,你確定?”嵐乾帝的臉上已經有了慍怒。

    張福肯定地點了點頭。

    “雖然這些莊稼已經是貼着土割的,可是刀割的茬口是掩蓋不了的,跟蝗蟲喫的根本就不一樣,是齊刷刷的。”

    嵐乾帝也彎下腰去,看向張福扒拉過的地方。

    果然莊稼的根露了出來,與此前蝗蟲喫過的莊稼根完全不一樣。

    “於縣令,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嵐乾帝冷聲道。

    於縣令此時已經從壟溝裏爬起來了,跪在那沒敢動。

    “皇上,臣不知,真的不知啊,就是有百姓上報說莊稼被蝗蟲吃了,我就緊趕慢趕去找皇上和小公主了,怕我去晚了,皇上再回京了。”

    【主人,這縣令說謊了。】

    小焉寶的腦海裏傳來了大黃打着哈欠慵懶的聲音。

    嵐乾帝也聽到了大黃的聲音,眉頭狠狠擰了一下。

    【你是說這縣令知道這莊稼不是蝗蟲喫的,也壓根沒有蝗蟲?】

    【是的主人。】

    小焉寶就有點不明白了,於縣令爲什麼要這麼幹,把好端端的莊稼都砍掉,這可都是要成熟了的莊稼,這不是敗家嗎?

    嵐乾帝此時強壓着心中怒火,纔沒有暴露自己能聽到大黃和女兒的對話。

    “於縣令,是哪個百姓跟你報莊稼被蝗蟲吃了的?”嵐乾帝問道。

    於縣令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有好多百姓去縣衙通報的。”

    嵐乾帝眼裏的怒火都要噴出來了。

    “不用很多,就把這片田的主人找來就行。”

    凌肅過來就把於縣令從地上拎起來了,“走吧。”

    “皇上,皇上臣不知道這片田是誰的。”於縣令喊道。

    “不知道,到最近的莊子上問問不就知道了。”凌肅一邊拽着於縣令走,一邊說道。

    於縣令:他根本就沒與張員外商量過要是皇上問起來怎麼辦。

    主要是也沒想到皇上和小公主會來田裏查看,更沒想到皇上身邊的公公能懂這麼多。

    還知道蝗蟲喫的與刀割的不一樣。

    原以爲都是些五穀不分的人,都好糊弄,這下難辦了啊。

    凌肅拽着於縣令還沒有從田裏走出去,就從遠處來了一幫人。

    從他們的穿衣打扮上來看就知道是莊稼人。

    一看到這幫人於縣令反倒不慌了。

    看來張員外已經安排好人了。

    “凌護衛,不用去找了,人來了。”於縣令站住了腳步。

    領頭的村民看到田裏有人就加快腳步跑了過來。

    顯然他是認識於縣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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