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清楚,這一切都並非他本意。
可她就是膈應,想到他已經娶妻,想到他如今可能跟另一個女子親密無間,她心中就無比不爽。
她一點也不想去京都見證他們兩個人卿卿我我的場面。
甚至都不想在街上看見,不想聽見別人議論攝政王和側妃感情的各種。
這也是她不想跟着舅舅舅母去李府的重要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她也有些不敢面對京都那些原本就與她相識的人,比如祖母,婉姐姐,淮寧。
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那些人,感覺她可能要用無數的謊言掩蓋她曾經爲李蘇落的事實。
“我在朗州不能長待,希望姑娘見諒。”
蕭翊話說完,蘇煙還沒反應過來見諒什麼,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月岐一手肘將蘇煙敲暈了,蕭翊將她輕輕抱住,她似乎很輕,蕭翊一點不費勁就將她抱了起來。
“主子,咱們這樣把蘇家姑娘帶走了,那明天蘇家豈不是亂套了,可能要去報官,這事兒鬧大了,也不大好。”
月岐輕聲對蕭翊道。
這真傳出去,對他家主子的名聲太過影響了,就算是因爲這蘇家姑娘和先王妃長得像,那攝政王明令讓她入京也好過今日這般就把人帶走吧?
“給蘇家留封信,就以蘇恆兄朋友的身份,臨時邀請蘇家三姑娘去京都做客。”
蕭翊哪裏管那麼多,反正人他今日見着了,怎麼也得帶走,至於這手段光不光彩,會不會被詬病,他不在乎。
“還有,你派人去嶺南查一查,李廣甯莊子後山埋着的那名叫李蘇煙的女子,和落兒他們之間的關係,我總感覺這其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讓人備一輛馬車,準備好茶點。”
蕭翊再交代道,然後就將蘇煙抱着和月岐一起出了蘇府。
他們兩人的輕功好,蕭翊即便抱着蘇煙,一路上也健步如飛,絲毫不見喫力。
兩人沿着之前進來的偏院出了蘇府,在門口只等了一會兒,馬車便過來了。
車裏特意鋪了軟墊,蕭翊將蘇煙輕輕放在軟墊上,蓋上了被子,自語道:“她可真瘦。”
他抱着蘇煙才發現,她是真的瘦的不行,沒什麼重量。
比落兒瘦多了。
也難怪,蘇煙中毒休養了許久,身體一直差,胃口也差,所以比起那時候在京都的時候,人真的是瘦了一大圈。
蕭翊的馬車趁夜直接到了城門口,這個點,城門是緊閉的,任何人不可輕易出城。
可月岐可是手持攝政王府的令牌的。
“王府辦事,開城門。”
月岐只將令牌一掏,守城門的士兵便趕緊恭敬的打開了城門,更別說檢查了。
攝政王府的人,他們敢過問?
不要命了還差不多。
蘇煙就這樣被蕭翊給帶離了朗州,往京都而去。
~~
蘇府
月岐對碧柳那一下子可不算輕,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碧柳揉了揉脖後頸,還有些疼。
掀開牀簾,牀上空空如也。
碧柳心裏“咯噔”一聲,道了句不好。
然後她依舊不死心,院裏院外找了一圈。
一邊找,一邊喚:“小姐?三小姐?小姐,你在嗎?”
“你可別嚇奴婢!”
巡了一圈也沒找找人,碧柳一下子感覺自己身體的力氣都被掏空了,昨日那人是衝着蘇煙小姐來的?!
她再次進來屋子,才發現剛纔她醒的第一時間就急着去看蘇煙的情況,桌子上的一封信被她不小心劃到了地上。
此刻再進屋子,她才發現,她趕忙將那封信打開來。
並不是小姐的字跡,似乎是昨日擄走小姐的人留的。
原本碧柳還以爲是勒索信,不料並不是,對方說他是李家少爺的朋友,和小姐有舊,邀請小姐去京都小住,請他們不要擔心。
碧柳“嗤”了一聲,趕忙拿着那信去找蘇鳶。
“二小姐,二小姐!”
碧柳到了蘇鳶院子裏,忙敲門喚道。
院中此刻已經有灑掃的丫鬟起了身,過來開了院門。
碧柳急急的往裏邊衝去,那丫鬟連忙道:“碧柳姐姐,你何事這麼着急啊,二小姐還沒有起身呢!”
碧柳卻管不了那麼許多,趕忙往蘇鳶的房間那邊跑去。
“二小姐,不好了,三小姐被人擄走了!”
碧柳到了蘇鳶房門口,急急的道。
原本聽到外邊動靜,被吵得有些心煩氣躁的蘇鳶還想要發脾氣的,猛然間聽見碧柳的話,嚇得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她都沒來得及批衣裳,就急急的打開了房門:“碧柳你說什麼?蘇煙被擄走了?”
一旁的貼身丫鬟緣芹趕忙拿了件厚外衣給她披上。
“嗯。”
碧柳連忙點點頭,應和的聲音都快帶着哭腔了。
“怎麼回事兒?你說清楚些!”
蘇鳶讓碧柳進了屋子,坐在桌邊,碧柳將手裏的信遞給了蘇鳶,然後將昨天晚上的事兒一一道來。
“昨個兒夜裏回院子裏的時候奴婢就似乎感覺有人跟蹤我和小姐,但是一直沒有見着人,以爲是奴婢多想了。”
“伺候完小姐洗漱上牀後,奴婢還特意到處轉了一圈,確實沒見着異常纔回的房。”
“可因爲晚上的事兒,就睡得不安穩,夜裏似乎聽見小姐房裏有動靜,奴婢就出來查看,結果就在院子裏見着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那人很高,肯定是個男子無疑,奴婢當時驚了一句,可那男子功夫厲害的很,直接就將奴婢打暈了。等早上起來,奴婢就找不見三小姐了!”
碧柳說完,也是急的要哭。
老爺是交代了要她照顧蘇煙,保護她的安全的,現在可好,人都沒了。
蘇鳶眉頭也緊緊皺在了一起,她也有些手足無措,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兒,這可如何是好?!
碧柳突然想起:“二小姐,要不叫院裏的護衛長來問問,看看昨夜可有什麼異常?”
蘇鳶一聽:“對,對,快去叫護衛長來,問問看昨夜可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