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卓弘立雖然把你當義子養，但其實也是用紫蓖麻來控制你，這東西是慢慢上癮的，什麼時候開始，他給你服用？”
卓羽想了想道：“小時候倒是沒有，雖然對我非常嚴格，但對我還是不錯的，後來突然間就發作了，一開始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中了紫蓖麻的毒，後來是趙叔給了我紫蓖麻，我才緩解過來，才知道自己已經上癮，那一年我十四歲。
本來我是懷疑被什麼人陷害了，但趙叔是義父的親信，我就有點懷疑，但還是不敢相信的，後來其他人也有人中了一樣的毒，我才知道這是義父控制人的手段，只是我從來沒想過會用在我身上。
後來我問了趙叔，趙叔說是個意外，說那次本來是義父對手下犒勞的宴會，喝的酒中下了毒，而我自己跑去一起喝了，所以我才也中了毒。
這毒中了會上癮，趙叔幫我解了，後來又發作的時候，本來是可以剋制的，後來趙叔又送來了，如此反覆後，我就再也自己剋制不住，隨身都要攜帶紫蓖麻，以防萬一。”
卓羽一邊說，一邊心情更是沉重，以前沒有好好想，現在回想起來，真的一件件事情都讓他內心越來越冷。
若是意外，就不應該給解藥，剛開始明明可以自己剋制解毒的，爲何趙叔每次都出現，讓他繼續喫呢。
趙叔是義父親信，若義父不知道，趙叔也不敢讓他這個少閣主一步步上癮。
只是他一直不去多想，不想去懷疑義父，畢竟是養育之恩，若沒有義父，自己早已經死了。
所以就算心裏覺得不對勁，也能幫義父找到解釋。
“你身邊的荊棘，安圖和秋石，都是你的人，還是你義父的人。”莫雲茱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們都是我的人，義父的人其實都在萬藥閣，比如藍伯這些就是，所以我到五國萬藥閣其實都有義父的人，所以我的一舉一動，其實義父都很清楚。”
卓羽說到最後一句，擡起頭來看向莫雲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真相往往都是很殘酷的。你別想那麼多，最重要的是你還活着，可以弄清楚真相到底是什麼。”莫雲茱看着他沉聲道。
卓羽卻很苦惱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覺得你派人去陳國打探的事情，你義父會知道嗎？”
“就算不知道具體的，也應該知道一些，畢竟派出去的人若不去陳國萬藥閣，那肯定就是我的私事了。”卓羽說道，“不過我義父已經出山了。”
“你出山做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要查賬吧，他每過幾年都會出來的，還有就是看望一些朋友吧，也會來找我。”卓羽說道。
“這麼說，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我現在不知道他在來青雲的路上，還是在陳國。”卓羽道，“不過若到這裏，飛鷹傳書肯定會早到的。”
“我現在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羽哥，我不知道怎麼勸你，但你起碼要開始爲自己做點打算，一旦他知道你知道他是殺父仇人，他會如何對你，若是要殺你，你難道讓他殺？
還有經營萬藥閣也這麼多年了，爲萬藥閣賺了不少錢了，一旦他翻臉，你可是什麼都撈不到，難道就爲仇人做嫁衣裳？”
卓羽渾身一震，看向莫雲茱道：“真要翻臉，我想我不是他對手。”
莫雲茱點點頭道：“他對你瞭解，但你對他卻不瞭解，所以肯定會輸，但現在還不晚不是嗎？你想想有沒有辦法可以牽制他？起碼這裏是青雲，你還有我們，我們可以幫你。”
卓羽看向莫雲茱的眼神變了變，隨即深深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我先回去好好想想，這麼多年的努力總不能都便宜了他。”卓羽拳頭一下子握緊。
莫雲茱面色露出微笑，心想好在不是他能想開，要不然她都得心累。
“羽哥，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你不用糾結你義父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因爲他是我的殺母仇人，所以我一定會爲母親報仇，你不需要出手。”
莫雲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卓羽一愣，他還真忘記這回事了，自己糾結有什麼用，畢竟義父下毒姑姑這件事是事實，因爲齊鴻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沒必要撒謊。
所以莫雲茱是姑姑的女兒，又如何會放過仇人。
自己的立場就變成了要不要攔着而已！
“所以，羽哥，你若太糾結，就當不知道吧，到時候你不要出手就是，免得你難做。”
“不，不是的，那也是我姑姑。”卓羽連忙說道，但胸口再次鬱悶了。
“也是你義父。”莫雲茱開始反過來勸了，“你下不了手，有可能在你不忍下手的時候，他就能直接要了你的命。”
卓羽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他知道以他對義父人性的瞭解，確實能做得出來。
“對了，你義父可有家人？”
卓羽搖頭道：“沒有，後來隱居之後，有個女人，算是乾孃吧，但沒有成親，再後來那女人也死了。”
“怎麼死的？”
卓羽蹙眉，隨即搖頭道：“我不清楚，說是病死的。”
“你對你義父的之前瞭解多少？”
卓羽想了想道：“其實真不瞭解，只知道我從小就是在練武，跟師傅做生意，看着師傅弄藥材，帶着我長見識，其他事情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師傅有沒有成親過。”
莫雲茱心裏嘆氣，自己這位表兄還真的有點單蠢。
相處這麼久，居然對他義父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只知道在各國走的時候，只要是得罪我義父的人都會死得很慘，還有生意談不成的，最後也會在對方害怕之下達成，那時候萬藥閣纔剛起來，後來似乎都被義父收服了。”卓羽盡力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