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想不明白。
“啥？柳數仁？他，他被人套麻袋打斷了手？”俞夢秋一副喫到了大瓜的表情。
莫雲茱挑眉道：“我先進去看看。”說着就直接跑了進去。
外面的人因爲排隊看診被耽擱，哀聲怨道，一共就四個坐診大夫，兩個根本看不過來。
另外兩個在內室和柳家人吵鬧着，季星雲也在裏面，此刻已經被氣得面紅耳赤了。
“季少。”莫雲茱走到季星雲旁邊叫了一聲。
季星雲轉頭看到莫雲茱，瞬間眼尾都有點紅了，急道：“大小姐，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不是被欺負了嗎？怎麼回事，有人砸場子？”莫雲茱目光立刻射向病牀邊的一個面相兇狠少婦和一個面色陰沉的男子。
牀上躺着的男人嘴裏還在哼哼唧唧，看着很痛苦的樣子。
兩個大夫也是束手無策，鎮痛也鎮了，可對方是斷手斷肋骨，怎麼可能一點不痛。
特別要接骨的時候，還得錯位回來，那痛苦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但速度儘量快，這也算是一種常識，可這病人簡直了，一直大喊大叫，沒完沒了，一點痛都不行。
兩個家人因爲心疼，就對大夫罵罵咧咧，還說醫館不會治病，害她夫君受苦，要讓醫館關門什麼的，氣勢洶洶。
季星雲立刻道：“這位柳少爺傷得很重，大夫也爲他鎮了痛，但這種傷勢不可能一點不疼，他們就說大夫醫術不行，醫館騙人，簡直豈有此理。”
“既然覺得醫館不行，讓他們換醫館就是。”莫雲茱挑眉道。
“說了，可他們說我們大夫沒治好不說，還加重了柳少爺的傷勢，要我們賠償，不然就報官。”
“呵呵。”莫雲茱突然就笑了，只是這笑容有點詭異，季星雲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季星雲本來擔心的心情此刻已經不再有，因爲他覺得沒有莫大小姐搞不定的事情。
他本來就想着報官後，他就去找卓羽或者許浩欽幫忙的，沒想到她來了。
“小程統領！”突然莫雲茱對着外面就大喊一聲。
外面的程林翰一愣，不是說讓他在外面等嗎？
所有人都聽到莫雲茱這突然大叫的一聲，一個個面色都變了。
小程統領這個稱呼，在皇都可算是比較出名的。
牀前那少婦是柳數仁的原配妻子柳夫人，男子則是柳夫人的小叔子，柳數仁的弟弟。
一早上因爲柳數仁的傷勢和那慘叫的樣子，讓兩人也是一肚子火氣。
此刻都已經轉頭盯着莫雲茱，當然第一眼都是有着驚豔之色，這美麗的女子是誰？
程林翰快步進來後看向莫雲茱道：“莫姑娘，何事？”
“何事？這裏有人蓄意造謠，詆譭醫館名聲，你這護城軍統領是不是該管一管？”莫雲茱挑挑眉。
“小程統領！”柳夫人立刻上前看向程林翰，“我夫君被人打斷了手和兩根肋骨，這都大半天了，還一直疼得不輕，這醫館根本就是招搖撞騙，不會治病，你要爲我夫君做主。”
他看莫雲茱美豔大方，氣勢不凡，而且對程林翰也不怎麼客氣，心想不會來頭不小吧。
“這位是莫姑娘，是名很厲害的大夫。”程林翰不想暴露莫雲茱太多的事情。
“她是大夫？仁善醫館的？怪不得這麼維護呢。”柳夫人頓時冷笑道，“不過一個臭丫頭能有什麼本事！事實擺在眼前，你們醫館的大夫醫術就是不行，還收不少銀子，這就是招搖撞騙！小程統領，你應該封了這醫館纔對。”
兩個老大夫被氣得不輕，想他們都是行醫幾十載，不能說是神醫，但好歹能看不少病症，接骨這些更是熟練，麻醉鎮痛都還不錯，至少別人就沒這樣喊疼過。
他們這輩子都沒被人如此輕賤過，氣得是吹鬍子瞪眼。
“笑話，我們醫術行不行，就你一張嘴說的嗎？仁善醫館也開業好幾天了，看過病的老百姓也沒說不好的，怎麼，你不想付診金，就這麼污衊我們？柳夫人，我看你是偷漢子偷多了，腦子裏都是屎了吧！”
全場被莫雲茱最後一句話都給整得鴉雀無聲了。
這句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殺傷力太大了。
“你，你說什麼？你個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柳夫人反應過來頓時一張圓臉都扭曲成六角形了。
“莫姑娘，別以爲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你如此污衊我大嫂，是不是太惡毒了！”柳小叔子也怒了。
“呵，你們怎麼知道我污衊？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莫雲茱完全傲嬌，氣場大開。
外面聽到的老百姓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哇塞，柳夫人居然在外面有漢子。”
“天哪，這是不是真的啊。”
“那大夫說得信誓旦旦，也許是真的。”
“柳夫人是隻母老虎，柳少爺怕得要命，這母老虎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別說，也許真有那麼回事。”
“對對對，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錢人就是玩得花啊。”……
外面雖然聲音不大，但隔開的門開着，只有布簾子擋着，還是能清晰傳入每個人耳朵裏。
柳夫人猛地大怒道：“住口！小賤人，你敢含血噴人，我打死你！”
柳夫人頓時要撲上來打莫雲茱。
不過程林翰直接長劍唰地出鞘，就直指柳夫人的面前。
嚇得柳夫人嗷叫一聲，立刻倒退回去。
“小程統領，你都聽到了，她，她就是含血噴人，完全污衊！”柳夫人想到自己被如此詆譭，還怎麼受得住。
莫雲茱突然就笑開了。
“呵呵，不承認啊，想要證據嗎？”
莫雲茱這句話再次讓柳家兩人都變臉，柳小叔子很震驚，難道大嫂真的在外面偷漢子。
他轉頭看看牀上哼哼唧唧，疼得說不出話來的大哥，心想這事可就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