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翰顯然是不太相信，不過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
“你是出門被人跟蹤，還是從萬藥閣出來被人跟蹤？”程林翰覺得案子有點古怪。
莫雲茱面色都陰沉下來道：“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盯上，按理說沒有可能，我也是特別小心的，何況這邊出去的時候，我還要防着你，或者說若這邊被人盯着，你們的人難道沒感覺？”
“如此說來是你從萬藥閣出來被人盯上的。是不是說萬藥閣被人盯着？”
莫雲茱愣懵了一下：“若說萬藥閣被人盯的話，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宋公公對卓叔現在也不太放心，只是宋公公不可能要我命吧。”
“絕對不會，宋公公派人監視萬藥閣確實有可能，但殺你肯定不會，他比任何人都擔心太上皇的病情。”程林翰很明白這點，“何況，他若想殺你，也不會讓秦王八不能動你，還派我來保護你了。”
莫雲茱點點頭，確實不可能是宋狗那邊的人。
“萬藥閣出來被盯上？”莫雲茱喃喃自語着。
她覺得也不太可能，自己和卓羽都沒進屋，就在大樹下交談而已，她翻牆出去也是萬分小心，她對自己的直覺一直很自信的，當時沒有危險。
而是等出了萬藥閣，離開一段距離之後這刺客纔出現的。
可若是半路出現，她全身包得那麼嚴實，不可能知道她是莫雲茱。
所以這也說不通，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她在萬藥閣和卓羽說話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
可能是因爲距離遠，或者那人實力強，隱藏厲害，他們纔沒發現。
只等着她離開之後，才偷偷跟上她。
莫雲茱突然整個人就汗毛豎立起來了，而出現這種情況，她多半是猜準了。
萬藥閣裏被人盯着，那就是萬藥閣的人。
卓弘立人不在，且就算他在，他也不可能殺她，這點莫雲茱自信還是有的。
那麼會是誰？
卓弘立身邊會武功的人不少，但真正能算得上高手的也就四大老人了。
已經死了兩個，就剩下週叔和趙叔，趙叔還常常不見人影。
莫雲茱猛地眼睛就亮了起來，但臉色卻更難看了。
“你想到是誰了？”程林翰一直注意莫雲茱的表情。
莫雲茱剛想說，外面腳步聲立刻衝了進來。
“雲茱！”來人是卓羽，一張俊臉上都是擔心很緊張。
看到程林翰，他也沒打招呼，就直接到了牀前了。
“你沒事吧！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卓羽見莫雲茱面色慘白，頓時心痛無比，之前他來過，聽到莫雲茱還在昏迷，他都急死了。
天知道當季星雲的人來告訴他莫雲茱昨晚被刺殺，還在昏迷的時候，正在四處找人的他都嚇得腿軟了。
都怪自己昨晚沒有送她回雲河院。
“羽哥，我沒事，小傷而已，對了，你認識那把匕首嗎？”莫雲茱指指對面的桌面上。
程林翰立刻過去拿過來，嘴裏已經說道：“這是玄鐵匕首，難道路上兩個坑洞中的一個是這把匕首造成的？”
莫雲茱點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把匕首，差點刺入我後背。”
“另一把呢？”程林翰馬上又問道。
“另一把是劍，是救我的恩人的，肯定拿走了啊。”莫雲茱纔不可能把君霍瀾的劍拿出來。
程林翰一想也對，但卓羽突然猛地拿過匕首看起來。
莫雲茱看到他面色更加難看，且還手指摩擦那柄上面掉落一塊的地方，知道卓羽認出了這把匕首。
莫雲茱剛纔內心的猜測已經得到了證實，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周叔。
不過也只有周叔這樣的老江湖高手，纔有那樣深厚的內力，之前表現出來的還隱藏實力了。
只是她想不通爲何周叔會刺殺她，而且是一定要她的命呢？
他明明是卓弘立的人，卓弘立對她的重視周叔是看得最清楚的，明知道卓弘立對她的重視，周叔爲何還要殺自己？
“卓少，你認識這把玄鐵匕首？”程林翰見卓羽手都微微抖動，開口詢問道。
卓羽猛地渾身一震，隨即搖頭道：“不認識，就是覺得有點熟悉。”
“熟悉？會不會是你義父的？”程林翰這個問題讓卓羽和莫雲茱都看向他。
“咳咳咳，我只是猜測，畢竟你義父的實力很強。”程林翰有些尷尬。
“小程統領，你現在還管案子？”卓羽聲音都變冷了，“我義父纔不是這樣的人，他對雲茱很關心，怎麼可能刺殺雲茱？”
“我只是猜測一下，卓少不要較真。”程林翰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快了，畢竟自己親人被人說是兇手，誰會高興呢？
卓羽可沒好臉色道：“小程統領，我還有些話和雲茱說，你能先回避一下嗎？”
程林翰雖然一點不想走，這畢竟關係他的工作，莫雲茱被刺殺，對他來說那簡直就是災難。
所以他也一定想要抓住兇手，不然後續莫雲茱的安全就沒有保障了。
不過他看卓羽面色不好，莫雲茱也是苦笑，他只能訕訕地出去，正好是晚膳之間，他去墊墊肚子再來吧。
他現在是不敢讓莫雲茱離開視線太久了。
程林翰一出去，卓羽瞬間拿着匕首坐到莫雲茱的牀邊，一張臉很是難看。
“這匕首是周叔的對嗎？”莫雲茱先開口問道。
卓羽一愣，瞬間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昨晚看到是他？”
“沒有，但我猜到的，我也聽到他掐着喉嚨的說話聲，之前一直沒想到。
剛纔和程林翰分析了一下，覺得這個人只能是在萬藥閣裏面看到我和你半夜交談之後，纔會跟着我，而有這種實力的，現在萬藥閣只有周叔不是嗎？”
卓羽雙眉緊蹙道：“這匕首確實是周叔的，我見過他這把匕首，這個地方缺了一小塊，只是我不明白周叔爲何刺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