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三更天，老周都沒回來，這讓卓弘立有點坐不住了。
不會出事吧？
但能殺老周的人，除非人多圍剿，或者宋狗親自出手，要不然老周逃走應該不成問題。
怎麼還不回來。
預感不太好，他面色難看地開門出去。
突然前院裏亮起了燈光，隨即有嘈雜的聲音響起。
卓弘立連忙飛身就躍了出去。
“老爺，老爺，不好了。”外面一個侍衛面色蒼白地衝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卓弘立心驚肉跳的。
“周叔，周叔死了。”
“什麼！”卓弘立瞬間人都不見了，再次出現已經在東門口。
“老爺……”幾個下人看到卓弘立來了，紛紛讓開，一張張臉都是驚慌和害怕。
卓弘立看到地上躺着的老周，他整個人都晃動了一下。
“義父！”後面卓羽的聲音響起來，隨即他也來到了人羣中。
“周叔！”卓羽一聲驚呼，隨即就單跪在周叔的屍體之前，“怎麼會這樣，周叔怎麼會死？”
卓羽哭泣起來，旁邊的人也紛紛抹眼淚。
卓弘立一聲不出，整個人站得筆直，面無血色，眼睛看着屍體一動不動。
“少爺，你冷靜點。”荊棘去扶哭得悲傷的卓羽，“周叔死得蹊蹺，肯定被害了。”
荊棘一句話，讓卓弘立也回過神，然後他立刻蹲下來，開始檢查周叔的屍體。
胸口有個血洞，一劍斃命。
“居然有人能讓老週一劍斃命？”卓弘立的聲音非常陰冷。
“義父，我們要爲周叔報仇啊。”卓羽抽泣着。
“自然，但也要先弄清楚誰是兇手。”卓弘立又檢查周叔渾身上下。
“老爺，周叔手裏好像有東西。”旁邊一個奴才說道。
卓弘立立刻去看周叔的手，隨即就看到手中捏着一點碎布。
是被捏起來的，打開是一條，看形狀是被撕下來，黑色上面有一條淡淡的金色，但因爲太小，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肯定是兇手的。”卓羽看到後立刻說道。
“應該是兇手的衣服？”
“不對，好像是袖子這塊的。”
“這是金線啊。”
“金線？”卓羽聲音都高了，隨即立刻仔細檢查，“是金線，義父，一般人可不會袖子上做金線。”
卓弘立盯着布條，隨即手掌握成了拳頭，一張老臉都黑得能滴出墨來。
“義父……”卓羽叫喚道。
卓弘立馬上回神，隨即拿過了布條站起來道：“好好安葬周叔。”說着轉身就走了。
大家都很愣懵，但卓羽還是快速交代事情，周叔的屍體也被擡了下去。
等卓羽來到萬清苑的時候，卓弘立坐在書房的大桌子前，他面前放着一套黑色的衣服。
“義父。”卓羽走了過去，看向桌面。
“羽兒，你看看這衣服的布料和周叔手上的一樣嗎？”卓弘立對卓羽說道。
“義父，布料是一樣的，這條金線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應該也和這袖子上的一樣，義父，這是皇家暗衛的服飾吧？”
卓羽一句話讓卓弘立的眼睛都瞬間眯起來。
“可皇家暗衛爲何要殺周叔？周叔實力那麼高，誰能一劍斃命啊。”卓羽一副想不通的糾結樣子。
“宋狗！”卓弘立突然厲喝一聲，“只有他有這種衣服，還有這種實力。”
“不可能，宋狗在別院吧，他會離開太上皇來皇都？”卓羽立刻搖頭。
“這個很容易查，若不是他，那也一定是他的人，幾個暗衛圍剿老周。”卓弘立拳頭握得死緊，咬牙切齒道。
卓羽面色也很難看：“義父，應該不會吧，我們萬藥閣和皇家關係一直不錯啊，皇家爲何對我們動手？義父，你還讓雲茱給上皇看病呢。”
“這兩人的心思，你豈會猜到，行了，你去處理周叔的事情，其他不用管，我自會給老周討公道。”
卓羽點頭道：“義父，你可千萬小心點，對了，要把趙叔叫回來嗎？”
“我會讓他回來的。”卓弘立說完低頭又拿起那布條子看起來。
卓羽看了他一眼後離開，心想不知道這個老畜生相不相信呢。
仁善醫館，三更天的時候，程林翰回來了，身上有着血腥味，立刻讓君霍瀾趕去洗漱。
再次回來時，莫雲茱給兩人叫了夜宵了。
“護城軍和刑部官差那邊如何？”君霍瀾詢問程林翰。
“死了四個，都是和宋狗親信有來往的。也已經飛鴿傳信去別院了。”程林翰說完就立刻喝蟹粥。
“這回不怕他們不狗咬狗。”君霍瀾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莫雲茱也笑道：“卓弘立以爲宋狗殺了周叔，宋狗則以爲派出去見識卓弘立的人都被卓弘立殺了，小程統領在裏面攪合一下，就不怕他們不打起來。”
“最好他們暗中打，我們可以繼續渾水殺魚。”君霍瀾也吃了起來。
程林翰有點憂心道：“遲早他們會明白被人耍了。”
“那又如何，只要王爺不出現，他們就只能猜測，何況，不停地死人，他們忙的過來嗎？”莫雲茱好笑道，“對了，月半又快到了。”
“你還要給卓弘立鎮痛？”君霍瀾瞬間蹙眉。
“當然，他身體不好，怎麼和宋狗鬥？不過放心，我留了後手。”
“什麼後手，陳天啓那邊留了嗎？”程林翰立刻問道。
“你看我很單純？”莫雲茱好笑道，“自然都留了，不過他們都不會有感覺，但只要我想要兩人死，還是很容易的。”
“那就好，現在主要是宋狗，他一日不死，我們就會更危險。”程林翰說道。
“宋狗沒病，我靠近不了。”莫雲茱苦笑，“這傢伙只怕只能圍剿。”
“可他不會離開陳天啓，而且也不會單獨出來，我們找不到圍剿的機會。”程林翰立刻搖頭。
“暫時不急，現在他還不能死，等他和卓弘立兩敗俱傷的時候，再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