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你地裏的向日葵收了呀?”

    “小陸,你家地裏的向日葵,長得可真好,我之前路過都瞧見了,那葵花盤有人臉那麼大,一個得剝不少的瓜子吧?”

    “這都半車了,收成確實好。”

    家屬院裏,嫂子們望着驢車上,全都羨慕得不行。

    雖然上邊有向日葵杆子蓋着,可她們之前早都看見過了,那向日葵長得好着呢,肯定得收不少瓜子。

    再加上那一片油菜地,小陸今年可真是大豐收。

    “今年雨水好,長得還成。”

    陸芳芳謙虛地說着。

    心裏很是無奈,看來驢車上她是白遮蓋了。

    她也是沒想到,天都快黑了,竟然還有這麼多嫂子在,平常這個時候,嫂子們早都回家了。

    咦?不對。

    嫂子們不會是看她在收向日葵,專門在這等着吧?

    “小陸妹子,你給我留點種子,明年我也種些。”

    驢車前,王美君湊近瞧了瞧,心裏羨慕得不行。

    “小陸,也給我留點,我明年也種。”

    “小陸,我也是……”

    “小陸,我家也想種點……”

    莊明誠站在一旁,聽着直皺眉頭。

    輕哼一聲,他沒好氣道:“不成!你們還真不客氣,想種自己去縣裏國營種子店裏買,那有的是種子。”

    “我家自己喫都不夠,哪有剩餘給你們留着?”

    說着,他拍了一把驢屁股,趕着驢車就走了。

    “我家種的向日葵,好多都不飽滿,都是癟的,做種子不太好,我也是去國營種子店買的種,還是那裏的好。”

    陸芳芳客氣了一句,接着轉身追自家男人去了。

    她這一句話,勉強讓嫂子們下了臺。

    王美君瞅了衆人一眼,氣惱得不行。

    她剛纔也是糊塗,就不該當着衆人的面說。

    “你們可真行,你們開出荒地了嗎?就吵着要種子,我看你們就是貪喫。”

    “美君,你這可真誤會了,我剛跟團裏說了,就在你地北邊開塊荒地,是真想要種子。”

    “就是,別以爲只有你想開荒。”

    嫂子們對王美君也不滿,這人偷偷去河邊開起了荒地,真當她們不知道呢?

    反正明年她們也要種些莊稼,貼補家裏。

    不就是開荒嘛,她們也會。

    “哼!你們真以爲開荒容易呀?不跟你們說了。”

    王美君轉過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在荒地裏幹了幾天活,可把她累得不行,要不是瞧着小陸和淑芬嫂子地裏的莊稼,她真想放棄了。

    ……

    “芳芳,以後再聽見那些話,就甭搭理她們,你男人可是副團長,別慣着她們。”

    莊明誠站在驢車上,接過媳婦遞過來的葵花盤,往棚子頂上放着。

    “成,那就按你說的,不搭理她們。”

    陸芳芳笑着應了下來。

    她家男人現在都是副團長,確實得硬着點。

    不過嫂子們想開荒種地也是好事,等到了明年,嫂子們都種上了,也就沒人再眼紅她了。

    “芳芳,你說這些向日葵能炒多少瓜子?”

    “一個葵花盤,怎麼也能炒二兩,咱有這麼多,估摸着能炒個二十斤左右,還得留一斤明年做種子。”

    “不少了,真是不少了。”

    陸芳芳將驢車上的葵花盤,都遞給了莊明誠,放到棚頂上曬着。

    車上還剩下一個帶着驢嘴印的,她剛拿起來,前邊的小倔驢就叫了。

    她笑着搖了搖頭,將大半個葵花盤遞給了小野驢。

    “哦……啊……”

    小倔驢搖着小尾巴,喫的很是開心。

    ……

    晚上,莊明誠也沒讓媳婦做飯。

    他推着媳婦走到裏屋,讓媳婦繼續畫着兔猻一家,他走到院裏忙活了起來。

    往鍋裏舀了一勺熊油,熬出香味,他剛放上切好的蘿蔔纓,翻炒了一下,就聽到外邊有東西撓着院門。

    “嗷嗚~”

    “喵嗚~”

    蓋上鍋蓋,他快步走到院門前,推開了大門。

    小花、小藏狐立馬衝了進來,它們圍着莊明誠轉了一圈,又跑進了院子裏。

    莊明誠往外看了看,只見淑芬姐快步走了過來。

    “小莊,禍害俺家的老鼠,被它倆咬死了,就是妹子經常打的那個,叫啥鼠兔,我就把它們放回來了。”

    王淑芬說着,還氣得不行。

    這些破老鼠,不好好的在草場上喫草,倒是跑到她家裏禍害起糧食來了。

    “淑芬姐,那成,你家要是再鬧鼠兔,就過來抱它倆。”

    “行,小莊,快回去吧。”

    王淑芬也沒多待,說了一句便轉身走了。

    鼠兔這東西算是祁連山最多的動物了,藏狐喫它、兔猻喫它,就連天上飛的金雕都喫它。

    可就算這樣,草場上的鼠兔也捉不完,這又鬧到家屬來了。

    莊明誠笑着搖了搖頭,關上院門回去了。

    拿過盆子,兌了點溫水,他叫過小花、小藏狐,給兩個小傢伙搓洗了起來。

    現在媳婦懷孕了,兩個小傢伙也得保持好衛生,可不能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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