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驢連踢帶咬,把白樺樹的樹皮都啃了一截。
要不是被陸芳芳攔着,這棵白樺樹非得被它折騰死不可。
樹上,小肥啾像是毫無察覺,還在專心地搬着家。
中午,陸芳芳出來瞅了一眼,發現樹上又飛來了一隻新的小肥啾。
這隻新的小肥啾,比之前的那隻還要白,長得也挺清秀的,不像之前那隻一樣,透着一股傻氣。
“啾啾~”
“啾啾~”
兩個小糰子依偎在樹上,啄着木板上的草籽,別提有多幸福了。
陸芳芳望着,不由得想起自家男人。
又看了幾眼,她臉上露出了笑容。
瞧了瞧院裏,小野驢趴在樹下,也沒去草場喫草,它時不時擡頭望向樹上,不知道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小野驢,你可別把大白、小白吃了,既然它們搬來了,就是咱的鄰居。”
“哦……啊……”
小野驢打了個響鼻,咧開了嘴。
陸芳芳笑着揉了一把驢腦袋,接着轉身進了屋。
坐到桌前,她又拿着出版社的信看了起來。
省城出版社那邊定下的稿子,還有些出乎她的預料,特務大案的劇情是從她收養小花開始的,裏邊還有好多其它小動物們的劇情。
她有些懷疑是孫社長,看到兔猻的故事這麼受歡迎後另加上的。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她只要將插畫好好的畫出來就成。
抽出了一張空白的畫紙,她先打起了草稿。
特務大案的篇幅挺多,暫定了六十四頁,加上封面,她要畫一百二十九張畫。
好在省城出版社那邊不着急要,想要出版那也是明年春夏的事了。
擡頭看了看桌對面,大丫拿着小人書翻看着,大妞還在畫着畫,至於秀秀,她正無聊地看着小讀者們的信呢。
屋裏南邊的墊子上,小花和小藏狐懶散地趴着。
兩個小傢伙打着輕呼,像是已經睡着了。
陸芳芳看了看它倆,隨後低下腦袋正想繼續畫草圖,就聽見屋門口傳來了急促的鳥叫聲。
“啾啾~”
“砰、砰~”
屋外邊,一個白色的糰子,正着急地撞着玻璃。
屋裏的衆人都被驚醒了,望着這一幕有些驚愕。
“姐,小肥啾這是怎麼了?”
陸芳芳忍不住站了起來,大白這麼着急,肯定是出事了。
顧不得回秀秀的話,她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裏,陸芳芳只見小肥啾在她頭頂飛了兩圈,接着急忙叫着飛向了小野驢。
“啾啾~”
“啾啾~”
小野驢嘴裏鼓鼓的,它望着頭頂上亂飛的小肥啾,小尾巴搖的飛快。
陸芳芳一瞧,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兩隻傻糰子,最終還是着了小野驢的道。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走到了小野驢身前,接着朝它伸出手,“吐出來,你別咬死它了,是大白啄的你的毛,你喫它對象幹嘛?”
小野驢歪着腦袋,裝作聽不懂陸芳芳的話,更不敢去看她。
不過它身後的小尾巴,搖的更加快了。
小野驢低下腦袋,兩個耳朵動了動,不過還是沒有動嘴。
天空中,小肥啾着急不已,已經往小野驢身上撞了起來,瞧那樣子,像是要尋死一樣。
“再加一盆白菜蘿蔔大餐,上邊撒上你最愛喫的碎玉米粒。”
見小野驢還在猶豫,陸芳芳翻了一個白眼,照着驢腦袋就給了它一個大逼鬥。
“啪。”
“趕緊吐出來,不然什麼都沒了。”
小野驢耷拉下了耳朵,這纔不情不願地張開了嘴。
陸芳芳往驢嘴裏瞧了瞧,只見剛飛來的那隻小肥啾,躺在驢嘴裏,身上的羽毛都溼了,全是小野驢的口水。
此時它也已經嚇傻了,一動不動,不過好在還活着。
陸芳芳小心地拿了出來,接着掏出手帕,連忙擦了擦。
見小野驢搖着尾巴,湊在自己身前,她又瞪了小野驢一眼,這個記仇的倔驢,差點把小肥啾嚇死了。
“哦……啊……”
小野驢伸出舌頭,又舔了一口小肥啾,接着拱起了陸芳芳的胳膊。
“你個大饞驢,你着什麼急呀?”
陸芳芳推開了驢腦袋,接着扭頭道:“秀秀,你去拿着小盆,切些白菜和蘿蔔拿給小野驢。”
“哦……啊……”
“上邊撒上碎玉米。”
小野驢這才滿意了,它連忙又湊到了秀秀身前。
秀秀笑得不行,她摸了摸小野驢的腦袋,便領着它去切白菜去了。
“嬸嬸,小鳥沒事吧?”
大妞、大丫湊在陸芳芳身前,關心地看着。
“沒事,小野驢就是嚇嚇它,沒打算怎麼着。”
陸芳芳笑着搖了搖頭,她擦乾淨小肥啾身上的毛,接着又摸了摸它。
這隻小肥啾雪白雪白的,還挺漂亮,不過在自然界中,鳥類一般是公的更漂亮,也不知道這是大白的媳婦還是老公。
天空中,大白已經快急死了。
它又飛了一圈,接着直直地落在了陸芳芳肩膀上。
“啾啾~”
“啾啾~”
大白對着陸芳芳手裏的小白叫了起來,像是在提醒它趕緊快飛走。
不過小白真是被小野驢嚇壞了,此時還懵懵的沒反應過來。
陸芳芳扭頭看了看肩膀上的小肥啾,總覺得它像是禿頭了一樣,不過也挺可愛的。
伸出手,她小心地摸了大白一下。
對象都在人家手裏捏着,大白也沒躲,只是叫的更加着急了。
“啾啾~”
在大白不懈地鳴叫之下,陸芳芳手裏的小白終於回過了神。
它撲扇着翅膀,慌慌張張地飛起來,躲進了白樺樹上的鳥屋裏。
大白望着對象脫險了,也終於放下了心。
它看了看陸芳芳,隨後扇着翅膀也飛了起來。
在陸芳芳頭頂轉了兩圈,它快速飛回了鳥屋。
“啾啾~”
“啾啾~”
陸芳芳望着看了一會,也沒見兩隻小肥啾再出來。
兩隻可憐的小傢伙,應該是在互相依偎呢,以後它倆應該是不敢再惹小野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