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好行李,又各自親了媳婦和倆孩子一口。
不知道東北的邊境衝突如何發展,他此時心裏也滿是不捨,可軍人以保家衛國爲己任,他也沒叫醒媳婦,帶着東西大步去了團裏。
“唔……”
陸芳芳醒來時,早就不見了自家男人。
她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發現倆孩子早就醒了,此時正抱着小花玩着。
“媽媽,媽媽,太陽都曬屁股了,羞羞,羞羞。”
“青青,過來。”
陸芳芳招呼過閨女,狠狠親了一口,這才穿起了衣服。
吃了早飯,她又去了團裏一趟,這才知道團裏的人早早地就走了。
她也是頗爲遺憾,只能先去了養殖場。
又過了幾天,團裏也沒消息說什麼回來,她只能照顧着倆孩子,耐心地等待了起來。
……
這天中午,陸芳芳在養殖棚子裏忙了一會,便去了院子裏。
擡頭望向白樺樹上,此時十多隻小肥啾,正站在樹枝上整理着羽毛。
鳥屋前,大白氣嘟嘟地看着它們。
陸芳芳瞧着,樂得不行。
這兩年大白、小白孵出了十多隻小肥啾,一隻也沒飛走,全都生活在養殖場裏。
冬天下了雪的時候,一排排的小肥啾最好看了。
“妹子,蛋兒和青青呢?”
王淑芬從屋裏走了出來,見倆孩子不在院裏,還有些奇怪。
“在外邊草場上吧。”
有小花在,陸芳芳也不擔心。
扭頭朝南邊看了看,她突然瞧見外邊的草場上,升起了一股青煙。
她心中一怔,好奇地走了出去。
養殖場外的草場上,蛋蛋、青青坐在一塊石頭上,也不知道忙着什麼。
小花和小藏狐也在他們身邊。
其中小野驢伸着大驢腦袋,正不斷往兩個孩子中間探着。
陸芳芳好奇地走上前,問道:“蛋兒?青青?你倆在幹什麼呢?”
“媽媽,你來了呀。”
蛋蛋戴着老虎帽,高興地回過頭。
只見他嘴上、嘴脣上,全都是草木灰,兩個臉蛋也是黑黑的。
“噗嗤,蛋兒,你咋搞成了這樣呀?”
陸芳芳看樂了。
兒子如今直接成了大花臉。
“媽媽,你快來,來給我們烤肉肉。”
青青揮舞着手,小臉上也是黑黑的。
“肉肉?”
陸芳芳湊上前一看,只見倆孩子不知道怎麼撐起了一塊薄石板,正在下邊燒着枯草呢。
石板旁邊,還放着一隻死去的兔子和一堆枯草。
她扭頭看向小花,只見小花也正望着自己。
得,不用想,這隻兔子肯定是小花捉的。
“媽媽,快來,快來。”
青青着急地喊着。
陸芳芳笑着搖了搖頭,她走到倆孩子中間,一屁股坐下了。
伸手放在石板上試了試,此時的石板已經很熱了。
看了看倆孩子,她還有些無奈,這倆蛋兒纔多大啊,就會生火了。
“蛋兒、青青,以後可不能隨便點火了,咱這裏都是大草原,萬一燒到別的地方就壞了,以後你們倆想喫東西,就跟我說……”
用匕首削了些兔子身上的脂肪,她放到青石板上擦了擦。
等化開了之後,她削下幾片兔肉,放到了青石板上。
“刺啦~”
兔肉的香味,立馬飄了出來。
蛋蛋、青青眼睛一亮,緊緊盯着青石板上的兔肉不放。
小野驢也是一樣,站在一旁不斷伸着大腦袋。
“驢驢,你閃開點,別把口水滴下來了。”
青青用力地推開驢腦袋,接着伸出手,護在青石板上。
“哦……啊……”
小野驢不滿地朝青青叫了一聲。
“好了,還沒熟呢。”
陸芳芳拿着匕首,將兔肉翻了一個面。
又過了一會,眼看兔肉烤的差不多了,她便拿着匕首,將肉弄到了一邊。
這兒也沒有筷子,蛋蛋、青青直接用手抓着吃了起來。
“小心燙,味道怎麼樣?”
“媽媽,好喫。”
“好喫,好喫。”
兩個孩子像是喫到了什麼美味一樣,大口地嚼着。
有些肉片還很熱,倆孩子插在樹枝上,讓冷風吹一會,再往嘴裏塞。
手上熱了,他們就將手放到地上冰一冰。
害怕石板下的火燒完了,蛋蛋和青青還不斷地往底下塞着乾草。
陸芳芳看着他們的小花臉,就忍不住想笑。
拿着匕首,她插起一塊兔肉嚐了嚐,只覺得沒鹽味,稍微差了些,不過也還成。
“小花,張嘴。”
“喵嗚~”
“小黃狗,張嘴。”
“嗷嗚~”
陸芳芳又插起了一塊兔肉。
還沒等她說話呢,小野驢已經張大嘴巴,湊在了她身前。
陸芳芳見狀,笑着扔到了驢嘴裏。
“媽媽,媽媽,我也要,我也要。”
“好,我馬上就給你們烤。”
小花捉的兔子,還挺大的,陸芳芳拿着匕首,削成一片片的,擺到了青石板上。
蛋蛋和青青拿着樹枝,幫忙翻着兔肉。
大冬天的,草場上枯黃一片。
除了他們在這烤肉之外,草場上很是寂靜。
突然,一個鼠兔洞裏冒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它望了望遠處,像是發現了什麼,連忙跑了過去。
“吱吱~”
“小黃?”
陸芳芳很是高興,伸手捧起了小香鼬。
養殖場前的這片草場上,已經有五六隻香鼬在生活了,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小黃。
拿起一片兔肉吹了吹,她遞向了小黃。
“吱吱~”
小香鼬雙手摩擦了一下,接過兔肉啃食了起來。
旁邊,蛋蛋、青青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它。
“媽媽,我能摸摸它嗎?”
“當然可以,你們剛出生的時候,小黃就認識你們了。”
兩個孩子聽到這話,立馬爬起來,走到了媽媽身前。
他們小心地伸出手,摸向了小香鼬的腦袋。
小黃也不在意,專心地啃食着手裏的兔肉。
它的身子很小,只能捕獵鼠兔,像兔子一類的,可捕獵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