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定了吳胤飛,這幫人一擁而上,往死裏揍他。

    “不要打人!有話好好說,”吳昕梅護弟心切,連忙上前拉架。

    “去你媽的!”爲首的那個刀疤臉的胖子,一腳把吳昕梅踹翻了個跟頭。

    對方人多勢衆,硬碰硬肯定不行,我擋在吳昕梅的身前,衝那個胖子說:“你們再這樣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不如用賠償的方式解決。”

    “賠償?呵!”刀疤臉的胖子冷笑道:“吳家有錢了不起啊!”

    他的話音剛落,但聽見一個瘦子“嗷”一嗓子慘叫,捂住襠部連連後退。

    滿臉是血的吳胤飛也是被打急了,狠狠地朝他的褲襠踹了一腳。

    “操尼瑪的!”這個瘦子緩了口勁兒,抽出一把彈簧刀,直接就要朝吳胤飛捅來!

    我見事兒要鬧大,來不及細想,猛的衝上前想阻止他。

    原本是想拉住他的胳膊,結果對方人多,反把我的胳膊給架住了。

    強大的慣性下,那二逼直接把刀子捅進了我的肚子裏。

    “噗!”的一聲,我只覺腹部一陣劇痛,整個人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咕咕的鮮血往外流着,一瞬間我如臨冰窖,感覺體內的熱量在快速流失,眼前一陣陣迷糊。

    “你個二逼,這下玩大了!”

    “別弄出人命來啊,我草!”

    “他踹我的蛋!”

    “快走快走!”

    .......

    這羣人呼啦啦的散開,我眼前一黑,直接暈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待我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房裏,孫姐和吳昕梅,還有醫生護士們正圍着我。

    孫姐哭的眼睛通紅,吳昕梅也是一臉的擔心。

    “弟弟!弟弟!”孫姐見我醒了,心疼的往前湊。

    “姐,”我想擡起胳膊,拉她的手,但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腹部隱隱的劇痛也再度襲來。

    “病人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陪護家屬不要跟他說太多的話,”醫生提醒道。

    “哦哦,我知道了,”孫姐連連點頭。

    “小宋,你好好休息,都是胤飛不好,讓你受牽連了,我代他向你道歉,”吳昕梅內疚的說。

    “吳董,沒事,都過去了。”

    我太虛弱了,沒說兩句話,再度昏迷了過去。

    當我第二次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了。

    我看見孫姐正趴在我牀頭的桌子上休息。

    她應該是守了我一夜。

    特護病房裏有兩張牀位,另一個是空着的。

    然而孫姐就是這樣寸步不離的依偎着我。

    此刻我的心好暖,又回想起了那天早晨,她用肚皮給我暖腰時的情形。

    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外,對我最好的人了。

    我嗓子眼嚥了下,孫姐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身子一抽,猛然擡起頭。

    我見她一臉的憔悴,熬了一個通宵,孫姐的眼角兒也出現魚尾紋了。

    “弟弟,你醒了,”她激動的看着我。

    “姐,我沒事了,別擔心,”我虛弱的安慰道。

    “傻弟弟,嗚嗚嗚!”孫姐傷心的哭了:“你爲啥要替那畜生擋一刀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姐可咋活呀?”

    “姐,鬼才想替他擋那一刀,我只是不想鬧出人命,結果大意了,”我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

    孫姐的手還是那麼的綿,摸起來那麼舒服。

    “好弟弟,”孫姐握緊我的手,含淚哀求道:“答應姐,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你是姐的一切。”

    “好的姐,”我擡手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林娉娉來了。

    “林總,你來了,”孫姐立刻起身,衝她點點頭。

    “嗯,”林娉娉也點頭示意,走到我的病牀前坐下。

    此時她看我的眼神極爲複雜,有心疼,有不解,還有些許的埋怨。

    “孫姐,你去打壺水吧,我有點事兒想問問宋誠,”林娉娉對孫姐說。

    “好的,”孫姐點頭會意,拎着水壺離開了病房。

    她走後,林娉娉眼眶一紅,泛出了淚花,埋怨我道:“你腦子真是有病啊你!”

    “我咋了?”我皺眉眨眨眼。

    “你替他擋那一刀幹嘛?”林娉娉質問我。

    “我?我怕你當寡婦啊,”我笑着回答。

    “滾!”林娉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眉頭緊皺,一臉的慍色,低頭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你想讓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親爹嗎?你知道昨晚我有多擔心你嗎?”

    我嗓子眼嚥了下,不知道該咋回答她。

    有時候真搞不懂林娉娉的腦回路。

    如果吳胤飛死了,她又沒懷上,那她的‘宏偉計劃’不就泡湯了嗎?

    她這會兒應該感謝我不是嗎?

    “老公,以後千萬別嚇我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個家可就毀了,”林娉娉在我耳邊繼續小聲嘀咕。

    她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咱們這個家?

    我和她有家嗎?

    “娉娉,假如吳胤飛死了,你又沒懷上,那你豈不?”我不解地問她。

    “哼!”林娉娉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她直起身,意味深長地看着我說道:“你真搞笑,自己都活不明白呢,還操我的心?如果我說,我希望他被捅死,你信嗎?”

    看着林娉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真是愈發的搞不懂她了。

    “好了!”林娉娉長出一口氣:“我先回去了,讓孫姐照顧你吧。”

    她走後,我陷入了沉思中,感覺這裏頭大有貓膩。

    孫姐希望吳胤飛死,這我能理解。

    爲什麼林娉娉也希望他死呢?

    只是出於對渣男的報復?

    還是說,跟我說一些平息醋意的話,討我的歡心?就跟貂蟬安慰董卓一樣?

    我覺得問題沒這麼簡單。

    林娉娉是一個理性至上,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人。

    在沒生下兒子前,吳胤飛死了,會給她的計劃增加很大的不確定性。

    爲什麼她會允許這種不確定性的風險存在呢?

    接下來幾周的時間裏,一直都是孫姐在照顧我。

    她極爲貼心,變着花樣給我做可口的飯菜,還幫我擦洗身子。

    除了週末,婷婷回家住,她得回去外,其他時間,孫姐都是夜裏陪我。

    住了快一個月的院,我不但沒有頹廢消瘦,反而精神煥發,胖了六七斤。

    雖然我肚子上捱了一刀,但並沒有傷到要害,所以只需要再住上兩三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一天下午,她在問我晚上想喫點什麼的時候,我發現無名指上的戒指沒了。

    “姐,你的戒指怎麼沒了?”我問她。

    孫姐嘆了口氣:“跟那個王八離了,戒指我給扔了,弟弟,姐以後徹徹底底的就是你的人了。”

    “姐,我再給你買一個戒指,”我輕撫着她的臉說道。

    “好的,姐等你的戒指,”孫姐動情地吻了下我的手。

    她的嘴脣輕輕地摩挲着我的手背,舌尖還偷偷地舔了下,繼而臉蛋緊緊地貼在上面。

    “姐,想要了是嗎?”我小聲問。

    孫姐身子顫了下,眼淚涌出,流淌在我的手背上,她顫着聲,動情地說:“老公,你快點好起來吧,玲兒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她居然叫我老公了,聽得我心頭一顫。

    女人對男人稱謂的主動變化,其實就是她內心活動的最真實寫照。

    此刻的孫姐對我的定位,似乎已經從情人上升爲丈夫了。

    “姐,等我徹底好了,一定餵飽你,”我深情地說。

    “好的,玲兒等你,”孫姐的臉蛋枕着我的手背,無盡的繾綣。

    “老公,你還沒告訴我晚上想喫點啥呢?”孫姐膩了一會兒後擡頭問我。

    “要不?做點口水雞?”我摸着她的頭笑道。

    孫姐一臉的爲難,壓低嗓音說:“你小聲點,這裏是醫院。”

    我笑着說:“他們又不懂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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