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了電話,吳胤飛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讓我去他在20樓的辦公室。

    想來,第一天管理歌舞團,他肯定是有啥“靈活政策”要交代。

    這也讓我對歌舞團的管理有了更多的顧慮和擔心。

    歌舞團就只剩下46個人了,他再“潛規則”的話,那就真跑光了。

    離開了富豪休息區,坐電梯下樓,我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吳胤飛見到我很熱情,連連招呼我坐下。

    這傢伙咳嗽的太厲害,說一句話就要咳兩下,劇烈時,感覺都要把肺給咳出來了。

    林娉娉告訴我,吳胤飛的情況至少得住院5個月,但他3個月就着急出院了,病根本沒好利索。

    “姐夫呀,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崇拜誰了麼?咳咳!”吳胤飛笑眯眯的問我。

    他把我整不會了,鬼知道他崇拜誰?

    說實話,我現在見到他都有點瘮得慌,忘不了他折磨錢大友時那瘋狂的樣子。

    “這我怎麼會知道呢?”我笑着回答。

    吳胤飛意味深長道:“我最崇拜曹操了,因爲他喜歡人妻。”

    擦!這傢伙倒也直接,不遮遮掩掩,搞得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如果你認爲,曹操只是個好色之徒,那就大錯特錯了......咳咳!這裏頭可有大智慧!”

    吳胤飛打開了話匣,向我講述其中的道理。

    他說曹操當年接受張繡的投降,進入宛城後,第一時間不是清點錢糧軍備,也不是設宴犒賞衆將羣臣,而是詢問典韋此城中可有妓女?

    表面上看,曹操好色至極,其實不然。

    你從妓女口中可以瞭解到很多東西。

    比如,當地的收入情況和掙錢渠道,男性的年齡結構,身體素質,以及社會治安,各種潛規則等等。

    這裏面有很多東西是你平時看不到的。

    這個世界上有兩套遊戲規則,一個陽一個陰,陽的是給大家看的,陰的是需要你自己去挖的。

    光看陽的一面,不看陰的一面那是瞎子。

    除了一些宏觀上的數據外,你還可以挖掘到一些細節的真相。

    男人喜歡在牀上跟女人吹牛逼,越是漂亮的女人他越愛吹,毫無保留。

    你就可以從這些妓女的口中,瞭解很多官員們的隱私,比如他們之間的私人矛盾,還有相互吐槽的黑歷史,甚至生理缺陷和特殊癖好。

    不然,你光是宴請宛城羣臣,大家嘻嘻哈哈,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怎麼能看清裏面的彎彎繞呢?

    面對一個新團隊,這管理人啊,就像拎酒壺一樣,必須要有一個“把兒”。

    你得有他們的把柄在手,這樣纔好拎。

    就像女婿要是在外面發現了老丈人嫖C,這老丈人以後都不敢欺負他。

    擦!吳胤飛的話着實讓我震撼,再次顛覆了我對他的看法。

    之前覺得他就是腦子有點兒缺弦的富二代,兇殘,暴戾,外加變態。

    沒想到,他竟然也有一番讓人“耳目一新”的觀點,而且確實很有道理。

    “妓女都是小打小鬧,只能瞭解個大概,人妻那就厲害了......”

    吳胤飛說,要想徹底的摸清競爭對手的情況,最好的間諜,莫過於他的老婆了。

    你要是能得到他老婆的心,她能把對方小時候豁尿泥的事都告訴你,這就厲害了!

    一次性就能把對方喫透,然後制定謀略乾死他!

    “女人都是慕強的,其實沒有太深刻的感情可言,就像成吉思汗,殺了那麼多國王和王子,娶了他們的妻子和女兒爲妃,但這數百名女的,沒有一個替自己的丈夫和兄弟報仇的......”

    吳胤飛說:“關鍵的問題在於如何控制住這些女的,要麼你很強,像‘成哥’一樣,要麼就是你有她們的致命把柄......”

    吳胤飛的話說的我有些後背發涼。

    這傢伙不光性情兇殘,而且思維縝密,智商絕對不低。

    其實看他四姐就能看出來。

    吳昕雯雖然在牀上變着法的撒賤,討我的歡心,但人家的腦子那可不是一般的牛逼!

    她要不是我的情人,想想都嚇人!

    “我們家呢,歸根到底是商人,商人嘛,都是唯利是圖的,信息來源很重要,所以,組織這個歌舞團啊,表面上看是以色侍人,實際上相當於一個情報機構,這裏頭有很多玄機,你要慢慢了解,”吳胤飛說。

    “吳總,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感慨道。

    “哈哈,”吳胤飛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可能聽我姐她們瞎咧咧,把我給妖魔化了,實際上這裏面的事那有那麼簡單?”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我爸呢,老糊塗了,我大姐呢,畢竟是個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再加上我家那口子一個勁兒地窮攪和,還不讓我管歌舞團了,他們懂個茄子!”

    “不過呢,”他話鋒一轉,一臉狡黠的看向我:“讓你管也不失爲一件好事,我特別好奇,你是怎麼搞定我五姐的?那可是個刺兒頭啊!你別嫌我說話難聽,你一沒錢二沒勢的,她咋就願意跟你了呢?”

    我尷尬的一笑:“我也不知道,這個確實挺邪門。”

    吳胤飛嘆了口氣說:“我五姐一天跟那個傻逼錢大友混在一起,丟人敗興的,我收拾老狗日的,其實也是在給你出氣,省的別人笑話你戴綠帽子!”

    “吳總,”我好奇的問:“歌舞團爲啥流失的那麼嚴重啊?”

    吳胤飛苦笑道:“你是不是聽我姐說,我虐待她們?”

    “嗯!”我尷尬的點點頭。

    吳胤飛惱火道:“狗屁!那些臭婊子,都他媽叛變了!”

    吳胤飛說,她選拔一些歌舞團的精英,去和一些老闆或者大小官員維繫長期的曖昧關係,從中瞭解對方的信息和軟肋。

    結果,這些女的是兩頭喫,在吳氏集團上着班,掙着工資,還成了人家的間諜,反刺探吳家的情況。

    吳胤飛一開始沒察覺,後來愈發覺得不對勁,自己的一些隱私都讓人家知道了,搞得挺被動的,不得不在招標的時候做出一些讓步。

    於是,他病“好”了以後,就開始清理內務。

    那些流失的女人,與其說是被他虐待走的,不如說被故意趕走的,留下來都是禍害。

    但他爹吳曄華不相信,認爲就是吳胤飛自己的問題。

    畢竟歌舞團的工資,最低都是年薪50萬!

    那麼多年薪80萬,甚至上百萬的姑娘都叛變了,這怎麼可能?

    外面的老闆或者官員,誰瘋了一年花這麼多錢包養她們?

    吳曄華認爲,還是吳胤飛管理不善造成的!花了那麼多錢,一年一個億,最後還起反作用。

    但他們家有一點達成了共識:那就是我既然能把吳昕琳拿下,說明我肯定有辦法真正的管理好女人,故而讓我來嘗試管理女團。

    “媽的!想想就火大!”吳胤飛惱怒道:“大姐就是個糊塗蛋,還一人一百萬想把那羣臭婊子給招回來,招回來繼續禍害咱們家?我跟你講,天底下漂亮女人多了去了,一年一批新的,過幾天公關部要到各大舞蹈學院校招,你重新培養,培養出一批忠誠度高的女團成員來。”

    吳胤飛說的我壓力山大!

    說實話,拴住一兩個女人的心,這我還是有把握的,但拴住這麼多女孩的心,那不是開玩笑呢麼?

    見我發愁的樣子,吳胤飛又說:“你也不要思想壓力太大,歌舞團不是還有半壁江山嗎?先把她們給管好,別再出現叛徒,我那幾間辦公室裏有一些她們的把柄和軟肋,以後那裏歸你了,你自己去看就行。”

    說罷,吳胤飛將一串鑰匙扔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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