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把馬車趕的很快,漸漸把那個男人的身影甩掉。

    謝錦雲再探出車窗往外看時,男人已經停在了遠處,慢慢就消失在她眼前。

    可是她的心卻“怦怦”跳的很快。

    想起前世過往廝纏,謝錦雲有些後悔剛纔的舉動。

    她不應該那麼魯莽,拋頭露面。

    既要避免梁婉知再出手救他,成爲他的貴人,又不能再和他有半點糾葛。

    “夫人,人已經沒再跟來了。”花溪說。

    謝錦雲回過神來,把簾子放下:“剛纔在宅子裏看到的,莫要再讓第三人知道。”

    花溪心裏氣的慌,但是她聽謝錦雲的話,她相信謝錦雲可以處理好此事:“是,奴婢曉得了。”

    馬車遠去後,男人停在了一處小巷,雙眼如狼,一直盯着漸行漸遠的馬車,脣角微微勾起,低喃道:“可憐人……”

    一名身穿着黑色短袍的男子,站在巷子內:“主子,已經查清楚了,是皇太后的人,要不要和皇太后見一見。”

    “暫時不用,我已經有藏身之處了。”

    他從食籠裏拿出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又吐掉了。

    難喫!

    ……

    回到永定侯府後,謝錦雲把先前從謝家這墊出去的賬,一一理個明白。

    老夫人卻在爲孩子的事情,心裏發愁。

    希望謙兒能早日回侯府,這樣孫兒與曾孫便能團聚。

    第二天一早,李媽媽出去買福壽茶館的早點,回來時,臉色非常難看。

    “老夫人,福壽茶館說書的,今日說了一個非常離奇的話本子。”

    “什麼話本子。”

    李媽媽皺了皺眉,覺得事情不妙,不敢對老夫人隱瞞。

    憶起當時說書生的話:“邑州有戶宋姓,祖上三代從武,忠烈之後,到了孫兒那一輩,無一不獻身戰場,忠骨可頌。”

    “死在戰場的還是一位年輕的侯府世子,這位世子好福氣,生前與世代清流文官世家女訂下姻緣,謝家女得知未婚夫戰死,依然屢行婚約,抱着侯府世子的牌位,嫁入這侯府,守了七年寡。”

    此時,喫茶的人中,突然有人大呼:“你說的不就是謝廷尉的嫡長女謝錦雲嗎。”

    “誒,你可莫要亂說,我說的可是話本子上的人物。”說書先生趕緊打斷那喫茶客的話,繼續說話本子裏的內容:“突然有一日,世子夫人的馬車前蹦出了一個孩子,這世子夫人可是世人稱爲的活菩薩,知道自家馬車撞了孩子,便親自從馬車下來,把孩子抱上馬車,帶回侯府醫治。”

    “那侯府老夫人一眼瞧着那孩子,便覺得像自己死去的孫兒,她覺着被孫媳撞上這孩子,便是緣份,就拿定主意讓孫媳將他當嫡子養在膝下,世子夫人也十分喜愛那孩子,便替那孩子取名爲聞璟。”

    “寓意舉世聞名,珺璟光芒,對孩子抱了很大的希望,向孃家族裏請來有名的先生,督促教導孩子。”

    “幾年過去,宋聞璟果然不負重望,考取了狀元,深得新任太子的重用,一路開掛坐上了首輔之位。

    “原本該好好享福的侯府夫人,卻病倒了在,臥榻三年,身邊親近的忠僕一一死去,無人伺候。”

    “誒,各位是不是想問,養子明明成了首輔,爲何她身邊卻無人伺候,養子不應該回家敬孝,給這位世子夫人養老送終嗎?”

    送茶客皆是點頭回應說書生的話。

    說書生笑而不語,在送茶客情緒高漲時,說書生拍了一個板子,言語中頗有幾分怒色:“因爲世子夫人掏光自己一生嫁妝,養出了個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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