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你先回去休息,讓府醫給你檢查檢查身子。”謝錦雲道。

    花溪搖頭:“奴婢沒事,奴婢在這裏等着,夫人快進去吧。”

    謝錦雲轉頭看了眼袁媽媽,就跟着李媽媽走入宋老夫人的屋子。

    宋謙與梁婉知也在屋子裏頭。

    梁婉知雖洗去一身污臭,卻依舊能看出她被焦大兒媳婦撲倒後的狼狽。

    此刻她抹着眼淚,跪在宋老夫人的面前,哭訴道:“夫人是對婉兒有什麼不滿,如此提放着婉兒,還叫人將焦大兒媳婦放入內院。”

    “我在侯府只圖一口飯喫,爲何夫人還是容不下我孤兒寡母。”

    宋謙一隻手負在身後,微微握緊拳頭,焦大兒媳婦撲倒梁婉知的時候,他剛好在場,卻被焦大給絆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梁婉知受欺負,卻不能對焦大一家說一句重話。

    因此事他本就惱怒,再加一個南山先生的事情,他心裏真的很惱火。

    現在梁婉知在質問謝錦雲的時候,他沒打算再維持以往的面子。

    “笑話。”謝錦雲冷眼看這一羣沒臉沒皮的老老少少:“安氏爲何事惱我?又與焦大兒媳婦何關?我又何時容不下你孤兒寡母,你和你兒子要去要留,又何時準我說了算了?”

    躺在牀榻上的宋老夫人,坐起身,質問謝錦雲:“錦兒,你早上不是說要上終南山嗎?”

    “是啊,我的確要帶哲言去終南山拜見南山先生,但是馬車剛離開沒多久,我謝府的人就傳口信說南山先生早兩日前便去了謝府,我便改道去了謝家,後來我還傳口信回府給母親,母親沒收到嗎?”她的確留了一手。

    張氏被點到名兒的時候,神色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宋老夫人回頭瞪看張氏:“可有此事?”

    “好……好像是有人傳口信說錦兒要回孃家一趟。”張氏被宋老夫人瞪的心慌慌。

    宋老夫人咬了咬牙,心裏的怒火硬是壓去,暗罵張氏蠢貨,壞她好事。

    “你二嬸那是怎麼回事,怎麼還留着連管事,她差點害死了哲言,她留着這個禍害在身邊幹什麼?”宋老夫人道。

    “二嬸怎麼了?”謝錦雲只當對棲月門的事情毫不知情。

    宋老夫人擡頭看她那一副漠然的神情,眉頭一皺。

    對,她問這麼個糟粕的事情做什麼。

    要怪還是怪梁婉知這個蠢貨跟着謙兒出去。

    若不是她也跟着去終南山,哪兒來那麼多事?

    可焦大一家卻是個麻煩事兒,由不得謝錦雲繼續賣傻下去。

    “焦大那一家被人放入內院對着婉兒撒潑賣爛,侯府是個有規矩的地方,豈容他們這般胡攪蠻纏着下去,你想個辦法處置焦大那一家。”宋老夫人理直氣壯的說。

    謝錦雲心裏知道宋老夫人不要臉,她能說出這些話,倒一點都不意外。

    “此事好辦,茶肆贈予焦大謀生養老。”

    “不成。”先前焦大和她一派,每個月會送上大筆銀兩到她私庫,她比誰都還清楚茶肆生意有多好,那可是他們侯府的錢袋子。

    “焦大救過世子一命,讓世子把焦大接入侯府,給他一個院子,像供老祖宗一樣給他養老送終。”謝錦雲看向宋謙。

    宋謙不發言,卻可以看得出他不情願。

    宋老夫人更是一口回絕:“錦兒,你在說什麼胡話呢,讓謙兒將他當成老祖宗供着,那我成什麼了。”

    “那老夫人您說,該如何安置焦大?”

    宋老夫人聽到謝錦雲的問話,就頭痛了起來,心裏的那把火一直在躥動。

    想了想,最終都沒有想到更合適的法子:“還讓焦大繼續管着茶肆吧,你今日回謝家見到了南山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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