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此事其實很簡單。”

    宋謙轉頭看她從容迴應,不免多問了幾句:“你打算如何處理?”

    “這幾年,茶肆的生意一直是焦大一家管理,那焦小是個賭徒,平日對他媳婦不是打就是罵,沒得多少夫妻之情,焦大還活着的時候,尚能鎮住焦小,如今焦大走了,焦小拿着死人,無非就是徒錢。”謝錦雲溫聲細語的說。

    宋老夫人眉頭微動,她當然知道焦小是圖侯府的錢,這才需要謝錦雲去處理。

    宋謙聽完謝錦雲的話後,自是明白了謝錦雲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把茶肆贈予焦小。”

    “什麼,贈予?”張氏聲音尖銳了幾分:“開什麼玩笑,那茶肆的生意可是……”

    “咳咳,咳咳咳,咳……”宋老夫人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惡狠狠的瞪看張氏。

    張氏這纔回過神來,伸手捂着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謝錦雲紅脣微扯,微不可察的冷笑:“兩條人命,幾代侯爺的救命恩情,區區一個茶肆抵得過了。”

    她淡淡的掃過宋謙:“若沒有焦大,世子哪來今日活命。”

    宋謙臉色變了變,略顯尷尬之色,覺得謝錦雲說的無錯:“那就把茶肆給焦小吧。”

    “不成。”宋老夫人開聲了。

    她知道茶肆的生意,這些年茶肆入賬不錯,他們把茶肆給了焦小,豈不是讓侯府損失慘重。

    “那老夫人便得拿一筆錢給焦小,他要多少老夫人就得給多少,否則這種潑皮無賴可以在咱們侯府賴上一輩子不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他一個大活人,賴着也便賴着,可死人卻存放不得太久,過不得三兩日便發臭了,最重要的是,侯府晾着焦大、焦大媳婦的屍體不管,鬧出去整個永寧侯府名聲也跟着臭了。”

    謝錦雲說了一番話後,宋老夫人心頭一緊,知道謝錦雲說的句句在理,可就是不甘心,那間茶肆……還可以賣個好價錢,就這樣贈給焦小,豈不是在白白糟蹋了。

    “祖母,就按錦兒說的做吧,把茶肆贈給焦小,早日讓焦大和焦大兒媳婦下葬。”宋謙也不想因焦大的事情影響到他的職務與梁王交好。

    宋老夫人心疼歸心疼,卻無話可說。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謝錦雲,發現謝錦雲這幾次沒再給侯府掏錢擺平任何事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梁婉知。

    一看到梁婉知,宋老夫人就一肚子的火:“錦兒,澤哥兒受傷了,我不放心把他交給其他人照顧,就讓澤哥兒這段日子留在玉翡閣養傷吧。”

    梁婉知猛地擡頭看向宋謙的方向。

    宋謙視線從她臉上略過,沒有去看梁婉知,而是走向宋廣澤,蹲下身子道:“廣澤,昨日不是答應過我,今日一早就去夫人院裏請安學禮儀嗎?”

    “我……”宋廣澤轉頭看向梁婉知。

    他本是要去玉翡閣的,可是等他孃親幫他穿好衣物後,便和他說要帶他出府玩,於是他就把此事拋之腦後。

    “我想跟着孃親。”宋廣澤湊到梁婉知身邊,扯過了梁婉知的衣物。

    梁婉知也抱緊了宋廣澤。

    宋謙目光落在梁婉知抱緊宋廣澤的雙手上,眼中泛起了一抹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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