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袁媽媽回府了。”白露走入屋子後,袁媽媽就從外面快步走入。

    謝錦雲起身尋問:“袁媽媽。”

    “夫人,奴婢知你等的急,特意叫梁大夫也來一趟玉翡閣,你聽聽玉翡閣的診斷。”袁媽媽神色凝重。

    謝錦雲看她臉色,心也不自覺的揪起奪:“快請梁大夫進來。”

    梁宏裴提着行醫箱,走進玉翡閣內。

    謝錦雲擡頭看向梁宏裴,道:“梁大夫坐。”

    他坐在對面的椅子,白露端上剛沏好的茶水,梁宏裴端起茶水喝。

    謝錦雲心裏焦慮卻沒敢催他,直到他把那杯茶水喝完,放下茶杯。

    “白露,快斟上。”謝錦雲道。

    梁宏裴道:“謝老夫人的病在心上。”

    “心上?”謝錦雲下意識的揪緊了手帕,擰緊眉頭:“我祖母不是頭疾難以安眠,怎會與心疾有關?”

    “夫人,你莫擔心,先聽聽梁大夫怎麼說的。”袁媽媽在一旁安撫她。

    梁宏裴擡眸,看向對面的謝錦雲:“老夫人的病是七年前開始,七年前,謝家發生過何事?”

    趙嬤嬤與袁媽媽互相對視了一眼。

    七年前,她們家小姐抱着姑爺的牌位,嫁入永寧侯府。

    那年,小姐還未及笄,豆蔻少女卻成了燕京最年輕的寡婦。

    謝老夫人一夜白頭。

    她們家大小姐可是老祖宗手心裏的寶,如何能接受謝家培養出來的姑娘,入了死人的“墳墓”。

    可也正因謝錦雲出自謝家,她不能推拒這門婚事。

    因爲她的身後是整個家族的聲譽啊。

    謝錦雲沉默了。

    趙嬤嬤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問道:“梁大夫,老夫人的心病可有藥治?”

    “心病還需心藥治,我開了幾貼藥,這些日子每日施針試試。”梁宏裴說。

    袁媽媽趕緊走到謝錦雲身旁,溫聲細語的對謝錦雲說:“小姐,梁大夫可神了,給老夫人在頭顱施了幾針,老夫人就睡沉過去了,奴婢回侯府的時候,老夫人都還在睡,你別擔心,興許梁大夫有辦法治。”

    謝錦雲擡頭看向梁宏裴。

    “我眼下的手法只是暫時的,她老人家心思重,夫人若想老夫人長壽,還需找到心藥來治。”

    “我知道了,多謝梁大夫,趙嬤嬤,拿五百兩賞錢賞梁府醫。”謝錦雲道。

    梁宏裴接過了五百兩賞錢,就拎着行醫箱走出玉翡閣。

    等外人一走,謝錦雲就趴在桌上大哭。

    趙嬤嬤心疼的撫摸謝錦雲的背。

    屋子裏的人都跟着紅了眼眶。

    謝錦雲擡頭對趙嬤嬤說:“都說百善孝爲先,我守得了道德禮儀,討了個好名聲,卻害了祖母百病纏身,眼下又不能在她牀前盡孝,我還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她一巴掌就打在自己的臉龐。

    趙嬤嬤、袁媽媽等,都被驚嚇了一跳。

    袁媽媽跪在地上握緊了謝錦雲的手掌說道:“大小姐,琴媽媽說,老夫人知道世子活着回來,這段日子比以往狀態都好許多了,你和世子若能早日誕下嫡子,老夫人的心病許就治好了。”

    “袁媽媽。”花溪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她走到袁媽媽身旁,不贊同的說道:“我們大小姐要怎麼過,要如何過,有自己的主張,老夫人的病靠不得旁人來治。”

    趙嬤嬤眉頭一蹙,看了一眼花溪的反應,正結合這段日子謝錦雲對永寧侯府的態度。

    夫人好像對世子並不那麼上心,甚至對永寧侯府也不如以前了,夫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怎會對永寧侯府和世子這般?

    “夫人,哭一陣子就好了,不比在老祖宗跟前,若被旁人看去了,還以爲夫人對世子有什麼不滿,沒得晦氣,惹人閒話。”趙嬤嬤抽出帕子,替謝錦雲擦拭臉龐的淚水。

    謝錦雲微微擡頭,眼睛像閘門一般開關自如,果真沒有再掉眼淚了。

    白露端來洗臉盆,爲謝錦雲淨面。

    等宋謙找到玉翡閣的時候,謝錦雲神色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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