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聽,她在背地裏把孩子教成什麼樣,你還想把這種人擡人良妾。”張氏扶着宋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說。

    宋謙看着宋廣澤,眼底只剩下一片荒謬。

    他攥緊拳頭說:“從母親當着謝家人的面,說出那一番話時,我們永寧侯府,我和廣澤,就已經沒有退路了,梁婉知不能處死,我不但不能讓她死,我還要她活的好好的。”

    他就是要爭這一口氣。

    張氏愣住了。

    李媽媽只覺得荒唐:“世子,澤少爺是一定能保下來的,但若想讓他認祖歸宗,就必須……”

    “李媽媽。”宋謙低喝了一聲。

    宋廣澤縮到了宋謙的身後。

    “我心意已決,謝錦雲是宋家宗婦,他會處理好外面的流言蜚語的,我會去同她好好說,澤哥兒還是送回母親那去吧。”

    說完,宋謙便吩咐李媽媽,去雨軒樓請梁府醫。

    他則轉身去了玉翡閣。

    院子裏所有下人,面色陰沉,擺着一副“我不待見你”的表情,敷衍的給宋謙行禮。

    宋謙也明顯感覺到玉翡閣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若不是有事求謝錦雲,他也不願多踏入這裏。

    不等袁媽媽進去通報,宋謙便先掀開簾子說:“不必通報,你們都先退下,我與夫人要單獨談話。”

    丫鬟婆子紛紛看向謝錦雲。

    謝錦雲微微擡頭,對衆人說道:“先退下吧。”

    沒一會兒,屋子裏的下人都撤到院外,宋謙坐到了謝錦雲對面的椅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對面的女子。

    她不惱不怒的擺弄花瓶插花。

    宋謙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憂慮與顧忌,最終被今日的不堪打破,撕下了麪皮後,宋謙覺得事情已經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謝錦雲!”宋謙擺在大腿上的雙手微微收了幾分:“我今日來,是與你說婉兒的事情。”

    謝錦雲這才擡頭,拿正眼看宋謙。

    宋謙心頭微跳,終是心虛,可是心虛過後,宋謙又被自己的私慾佔上風,不甘示弱的說:“你是我的正室,宋家宗婦,今日孫大娘在臺上大鬧,你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好,任由她在戲臺上撒潑胡鬧,毀我宋家清譽,是一過。”

    謝錦雲聽到這話,低哧一笑。

    宋謙臉色微微泛紅,手比剛纔握的更緊,卻不看謝錦雲:“其二,孫大娘鬧完後,你任由外人跑入內院,是爲二過。”

    “其三,你未徵得我,也未徵得祖母的同意,就將婉兒隨隨便便按個賤妾之位,你這是不尊重你的丈夫和祖母,你這是不孝,其爲三過。”

    謝錦雲聽完宋謙給自己按的莫須有的罪名後,都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宋謙不理會謝錦雲的嘲弄,繼續說下去:“念你先前在侯府七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今日之事,被許多世家夫人拿出去傳,你想辦法封住外面的流言。”

    “你是永寧侯府的人,生是永寧侯府的人,死是永寧侯府的鬼,宋府的名譽不能毀於一旦,這也是你作爲夫人的職責。”

    “好辦。”謝錦雲拿起了一枝花,用剪刀“咔嚓”剪掉了一截,粉面含笑,滿目嘲弄的說:“殺人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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