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事?”衛氏手裏拿着一把扇子,不滿剛要睡下就被人叫起來,匆匆往韶慶樓趕:“一個賤妾之子落水了,尋我去,這也能叫大事,我去就能把那賤妾之子救活。”

    “唉呀,二太太,這話可不能亂說,澤少爺好好的可沒死。”去傳話的孫嬤嬤,嘴角抽了幾下。

    “沒死也叫什麼大事,死也就有一卷草蓆埋了,用得着我親自去。”衛氏越說心裏越發不滿,剛走到韶慶樓,就看到謝錦雲也過來了。

    衛氏快步朝謝錦雲走去:“錦兒,這好好的喜事,就被攪和了,誰知道那賤妾是不是故意的。”

    誰都知道,今夜宋謙要和謝錦雲圓房,爲此,老夫人還親自派人去玉翡閣裝弄了一番。

    如今倒好,誰都沒個好覺。

    謝錦雲抿嘴笑了笑,看向跟在衛氏身後的孫嬤嬤,心下了然了。

    李媽媽從裏面走出來,對謝錦雲和衛氏說:“二太太,夫人,老夫人在裏面等着。”

    “二嬸,走吧,先進去看看再說。”

    衛氏與謝錦雲一前一後走入韶慶樓。

    衛氏尋了一圈,不見張氏過來:“大嫂怎麼沒過來,這麼大的事情,大嫂也放心得下。”

    宋老夫人冷冷的看了衛氏一眼道:“澤哥兒沒事,老大家的身子一直沒好利落,在院裏休息,方纔又昏睡過去了,今日尋你與錦兒過來,是要同你們說另一件大事。”

    謝錦雲眼眸一眯:“是不是世子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謙兒被官府的人帶走了。”宋老夫人說出口後,衛氏一臉驚訝的瞪大雙眼。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也沒人知會我一聲。”衛氏道。

    宋老夫人說:“就在半個時辰前,因爲澤哥兒毀畫一事,晏清居士報官了。”

    “唉呀我的娘喲,老夫人,你沒籌錢把那八十萬賠償款送去慕府啊。”衛氏表情誇張的問。

    宋老夫人嘴角僵了僵,惡狠狠的瞪看衛氏:“誰知道晏清居士竟然這般貪婪,錦兒已經送去了一百萬兩還不夠,轉頭又向侯府要八十萬兩賠償金,若是湊不到錢,晏清居士就要和侯府打官司。”

    “老夫人你真糊塗,都說錦兒送去的是買畫的錢,跟賠償款是兩碼子事,不管錦兒買不買那幅畫,老夫人都要拿錢出來賠給晏清居士,你看你,大晚上找我過來就爲了這點小事,老夫人趕緊和大嫂籌錢送到慕家,謙兒不就可以回來了嗎。”

    “你……”宋老夫人被衛氏這一番話氣的不輕。

    謝錦雲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說話。

    宋老夫人看向謝錦雲,想看看她有什麼表示:“錦兒,你看這八十萬兩……”

    “自然是要賠的,而且要早些送到慕家,晚了,等喫官司的時候,怕是不止這八十萬兩了。”八十萬兩對永寧侯府來說是鉅款,但並不是湊不到,只是湊起來需要割掉老夫人與張氏一大塊肉。

    湊到之後,永寧侯府也必須元氣大傷。

    此後永寧侯府若再不好好治理底下的惡奴,任期貪腐,百年勳爵也就沒落了。

    “那你趕緊送賠償的錢到慕府,別再讓事情發酵下去了。”宋老夫人理所當然的吩咐謝錦雲。

    謝錦雲微微點頭,道:“那我即刻招集各位管事,看侯府的鋪子能籌多少銀兩,正好藉此機會,把侯府虧損厲害的鋪子連同地皮一塊賣了,如此纔好賣個高價,早日賠償慕先生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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