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謝夫人聽到宋老夫人的話時,已經被嚇的花容失色。

    謝家從無休出女。

    就是謝家庶出的二房嫡長女,哪怕名正言風和離出府,如今也不能回到謝家。

    謝錦雲若被宋府休出,足以毀掉謝氏全族小輩的命運。

    毀掉她兩個女兒及兒子的姻緣、前途……

    而謝錦雲在聽到宋謙與宋老夫人的一番話時,猶如六月飛雪,寒徹入骨,頭皮發麻。

    她知道宋家的人無恥至極,卻從未料到哪怕撕破臉皮,也要將屎盆子往她身上扣。

    她被激怒的渾身毛孔都在顫慄,指尖劇烈抖動:“宋謙……”

    她聲音響亮、堅決的說:“我要和離書。”

    宋謙回頭看了她一眼:“和離書沒有,你若真想離開侯府,我便寫一封休書給你,你便可以離開了。”

    “你說的輕巧,逼我到如此境地,是把我推向死路。”謝錦雲冷着臉,眼眶赤紅的瞪看宋謙。

    宋謙望着那雙漂亮眸子,握緊的拳頭連青筋都在顫抖:“我不想逼死你,是你們想逼死我,我和安氏成親時,並不知道家中已經爲我安排娶妻之事。”

    “澤哥兒出生時,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我如今不過是想接安氏和孩子回府,你爲了這點事情要同我和離,我心裏冤。”

    “安氏救我於水火,給我重生的機會,難道我不該施以回報嗎,你如今這般咄咄逼人,難道不是善妒,你既然要走,就帶着休書走,我是不可能給你寫和離書。”

    “宋謙,你欺人太甚。”謝詞一腳踢飛了宋謙。

    宋老夫人與張氏尖叫了一聲:“謝大公子,你怎能動武。”

    “顛倒是非黑白,無擔當,欺一介弱女子,我這一腳踢的算輕,今日若和離不了,我謝詞必不會放過你們。”

    “謝大公子,你又何至於此呢?”張氏怪謝詞粗鄙打傷自己的兒子。

    “娘,要打要罵任憑謝家人來,今日只要謝錦雲不踏出永寧侯府,我都可以容忍。”宋謙看向謝錦雲。

    謝錦雲冷笑。

    看向四周的衆人,最後目光又落到宋謙的身上:“好,極好。”

    “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給不給我和離書?”

    宋謙被張氏扶起,擡手擦拭嘴角的血跡,道:“不可能和離,我可以寫休書。”

    謝錦雲微微點頭,看向謝氏族人:“謝家從無休出之婦,你既不肯與我和離,我亦已與侯府離心,往後永寧侯府無論是非過錯,宋府與謝府楚渭河分徑,不再是一體。”

    “你們宋府不過是看重謝家女家世,我謝錦雲當着族人與長輩的面,願自請出謝氏族譜,只我一日是永寧侯府宗婦,便不再踏入謝府半步。”

    “宋家立場,與謝府無關。”她拔出玉簪,重重砸到地上:“以此玉簪爲證,若我食言,如同此玉簪,玉碎人亡,不得好死!”

    可是玉簪斷成了兩截。

    宋氏族人與謝氏族人都駭然一驚。

    宋謙更是臉色蒼白。

    看着碎成幾截的玉簪,那玉簪……他記得,是最初訂親時,他選的那一枚。

    他沒想到謝錦雲對自己那麼狠,鐵了心不想和他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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