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桑晚知道邵姜淮落水一事時,已經是第二日。

    “誰救起來的?”知音爲蕭桑晚挽發。

    知蟬看了看蕭桑晚,吱吱唔唔,不敢提到那人的名字。

    蕭桑晚心情莫名的煩躁,她想起謝錦雲給她寫的信,要她小心文榮昌母子。

    她處處避着,可避着避着,她就發現邵家引狼入室了。

    “我知道是誰。”蕭桑晚眼眸微沉,伸手拿起桌上的簪子,別到自己的鬢髮:“是文榮昌。”

    一個曾經那樣驕傲的男人,還曾是張先生的學生,和燕京權貴也有過交際,因其母不賢,敗了名聲,流落到江平縣邵家,文榮昌真的甘心娶邵表姐爲妻?

    他真的甘心放棄燕京大好繁華,入贅到邵家宅,跟着邵舅舅打理生意?

    那文邵氏可是一心想讓兒子考中入仕,心比天高,若非文家把她和哥哥招惹狠了,遭到太子和太子妃的打壓,他們如今怕是還瞧不上邵家這樣的商戶。

    如今怕真的是窮途末路,不得不來邵家求一條出路呢。

    想到文家人先前對她和哥哥種種做法,蕭桑晚心中莫名的倒抽一口涼氣。

    “聽說,文公子病了。”知蟬見蕭桑晚自己猜出救邵姜淮的人,就小聲的說道:“邵老爺知道他病重高燒,派人把表公子接到新宅子,現在就住在朱雀樓。”

    知蟬肚子裏沒什麼墨水,但也知道被命爲朱雀樓的地方,肯定是好地方。

    蕭桑晚道:“舅舅和舅母只生了邵表姐一個孩子,邵表姐幼時落水,都要了舅母半條命,若是文榮昌昨夜救了邵表姐,那舅母她……”

    定是對文榮昌有所改觀的。

    救命之恩大過天吶。

    這點,她也沒什麼好說文榮昌的,只是很奇怪,文榮昌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湖裏做什麼?

    “姑娘,那邵家和文表公子的事情,咱們也管不了太多,明日咱們就得啓程去嶺南祭祖了。”知音輕聲提醒。

    蕭桑晚回過神來:“不一樣,哪個正常有抱負的男子,願意入贅他人門下,娶一個癡傻的女子爲妻呢。”

    除非他另有所求。

    邵氏能讓他謀求的就只有財。

    當初文邵氏帶着兒子來蕭家攀親的時候,不正是看中了她的亡母留給她兄妹二人的財物嗎。

    邵家生意做的那麼大,和賈家又有生意來往,其供應的貨物,大多送往燕京,還有一部分是送進皇室。

    邵老爺沒有兒子,將來誰娶了邵姜淮,那誰就是未來邵家的家主。

    文榮昌現在失勢,無財、無權、無人。

    可一旦他有這些東西,難保他不會成爲太子的絆腳石。

    蕭桑晚越想心裏越亂,她覺得在離開江平縣之前,得給謝錦雲寫一封信。

    只是蕭桑晚不知道,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邵家雖是商戶,卻還是在意邵姜淮的名聲。

    人是文榮昌救起來的,邵家只能讓邵姜淮嫁給文榮昌。

    蕭桑晚寫完信後,就去紫薇閣看邵姜淮,謝錦華剛好從賈家過來,剛爲邵姜淮把過脈。

    邵夫人守在邵姜淮身旁,蕭桑晚擔憂的問道:“謝姐姐,我邵表姐情況如何?”

    謝錦華坐在桌前,眉頭深深皺起,目光凝重的望向邵姜淮:“邵夫人方纔同我說過昨夜的情況,我們一直認爲邵姑娘犯癡傻病,其實我現在在推翻一些辯證,按昨晚邵姑娘跑出去時說的那些話來看,邵姑娘犯的可能是失憶症。”

    “失憶!”邵夫人驚呼。

    “對,失憶,一個人若受到嚴重打擊,會選擇忘棄、摒除那段痛苦的回憶,把自己蜷縮在最好的時光裏,邵姑娘現在這樣子,是在自我保護,邵夫人,邵姑娘當年掉入湖裏的情況,你可還記得?”

    邵夫人聽到這話,臉色沉重了幾分。

    剛走入院子的文邵氏,也狠狠頓住了腳步,眼底劃過了一抹冷意。

    想到當年的事情,文邵氏又壓下了眼底的慌亂。

    ……

    好看就追,不好看就棄,不要惡言惡語惡評,很沒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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