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妹妹要嫁給怎樣的夫婿也是他心頭坎,他用帕子捂住嘴,咳了好幾聲問蕭管事:“蕭管事,你覺得賈公子如何?”

    “賈公子……”蕭管事朝着已經走進街道人羣的賈璽安:“成熟、穩重、細心、體貼,孝順,有主見有擔當。”

    這是他從燕京到江平縣這一路看到的賈璽安。

    “那你見到文榮昌第一面時,對他印象如何?”

    蕭管事頓時蹙緊眉頭:“老奴能說實話?”

    “對。”蕭文柏喘了一口氣,又吐了一口血在手帕。

    蕭管事沒有注意到他又吐血了,他很認真的組織對文榮昌的看法:“奴才看到表公子第一面,就覺得他是一個眼睛裏不純粹的人,當然,人有城府不是不好,他皮相好,眉清目秀,對待姑娘也很溫柔。”

    “對待公子也八面玲瓏,談吐氣質斯文儒雅,除了家世不夠顯赫,奴才還真挑不出表公子身上哪裏有缺點,他幾近完美,又很得姑娘的心意。”

    “如若沒有後面的事情,奴才也覺得,還行。”

    “就只是還行?”蕭文柏咳嗽過後,聲音嘶啞的厲害。

    他讓蕭管事推他進賈家。

    蕭管事推着他走進賈家園子道:“是,還行。”

    可是他對賈璽安的評價卻很高。

    “表公子若真心對待姑娘,踏踏實實考取功名,不一心妄圖想着走捷徑,也算……沒啥可挑剔的了。”

    沒啥可挑剔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他懂得隱瞞自己的缺點,把自己的優勢呈現給外人看。

    蕭管事說話還是很隱晦了,蕭文柏心中已有數。

    當然,他方纔問蕭管事如何看待文榮昌這個人,並不是還考慮將自己的妹妹交付給那樣的人。

    他只是想聽聽,自己當初有多瞎,竟一心想把妹妹交給文榮昌這種無恥小人,和文邵氏那種胡攪蠻纏的毒婦。

    想到這,蕭文柏情緒激動,又連連咳了好幾聲。

    他咳嗽聲,緊緊捂着自己的嘴,那一口口血塊被他捂在了帕子裏。

    蕭管事看他那麼痛苦,不敢再提文榮昌。

    他輕輕拍蕭文柏的背說:“公子,老奴帶你先回院子,讓謝姑娘過來給你瞧瞧。”

    “也好,你順便……幫我給賈夫人傳一句話,讓她到我院子來一趟。”他若不是感到身子很不適,這會兒就自己親自過去找賈夫人了。

    但他發現,身子頂不住。

    他怕他還沒走到嶺南,就沒了。

    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替桑晚準備好。

    現在也該準備了。

    “好,奴才這就去。”

    ……

    馬車停在邵府門前,蕭桑晚從馬車裏走下來,快步走入邵家。

    董嬤嬤一路緊隨,讓她小心慢走。

    蕭桑晚走的又急又快,下臺階的時候一腳踩空,賈璽安眼急手快,抓住了蕭桑晚的胳膊,把快要摔倒的蕭桑晚拽拉回來。

    蕭桑晚愣了一下,不知是被文邵氏的信氣的還是剛纔險些摔倒而嚇的,此刻面頰像抹了胭脂一般紅。

    她穩住了身子,回頭看賈璽安。

    賈璽安說:“不急,文家的人就在朱雀樓等着,你若摔壞了,你哥哥我母親以及邵夫人都會很心疼你,你明日還要趕路,還是要多顧着腳下的路。”

    “謝謝。”

    董嬤嬤上前扶着她。

    蕭桑晚聽了賈璽安的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看着腳步的路,走進朱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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