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西平王府。

    “怎麼樣?燕京有沒有消息了?”宋謙見梁婉知從門外進來,立刻從牀榻掙扎着坐起來。

    梁婉知手裏拿着的正是從燕京快馬加鞭送來的信,道:“這是我父王剛纔交給我的信,謙哥哥,你看看。”

    宋謙在那次計劃中,雙腿被炸傷,無法再站起來,只能依靠輪椅。

    可就算坐久了,他脊樑骨也會酸脹的厲害。

    沒事的時候,他便在屋子裏躺着休養。

    宋謙拿過信,頓時皺眉:“謝錦雲早和太子有勾結?”

    “這是我父王安排在燕京的探子查到的消息,太子還未被接回永信宮之前,你可知潛伏在何處嗎?”梁婉知眼底閃過了一抹毒意,滿臉不甘。

    宋謙眉宇輕顫。

    他與謝錦雲和離本不是他本意。

    是當時受形勢所迫,威逼和離,他從未承認過和離一事。

    想到謝錦雲在婚內對不住他,他心中惱意:“是謝錦雲把當時還是七皇子的太子藏進了我們永寧侯府?”

    “對。”梁婉知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心裏也很驚訝,她沒想到謝錦雲膽大包天,敢在後院私藏七皇子:“謙哥哥可還記得,那段日子來永寧侯府的府醫梁宏裴?”

    “你是說……”宋謙被點醒,面色沉戾:“那個姓梁的府醫就是七皇子?”

    “千真萬確。”梁婉知道:“謙哥哥,你仔細想想,太后把七皇子接回永信宮的時候,那個叫梁宏裴的府醫是不是剛好離開永寧侯府。”

    “而夫人先前還在永寧侯府時,用的也一直是這個姓梁的府醫,就連二房那邊出事的時候,夫人也是第一時間讓梁宏裴過去處理。”

    “永寧侯府又不是隻有一個府醫,夫人偏偏只叫梁宏裴,且這梁宏裴日日都要去夫人房中把平安脈。”

    “夫人院子裏的下人都是夫人的心腹,他二人關起門來在玉翡閣幹什麼,恐怕只有夫人和她自己人才知道。”

    梁婉知口中說的“夫人”正是當時還是宋家宗婦的謝錦雲。

    宋謙聽到那一句“日日都要雲夫人房中把平安脈”的話時,心中已是火冒丈。

    謝錦雲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人。

    可他不願相信,謝錦雲是這樣的人。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宋謙緊緊皺着眉說。

    梁婉知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卻並沒有和宋謙鬧脾氣。

    她一直都知道,謝錦雲在宋謙心裏是一個難以啓齒的過往。

    謝錦雲是明珠,他就如塵土,一輩子只敢仰望她,卻不敢觸碰她。

    這道心理關,需要時間一點一點摧毀掉。

    等她把謝錦雲從神壇拉下,她的謙哥哥就不會再有任何忌憚了。

    “謙哥哥可以不相信婉兒,但你要相信我父王,我爹是西平王。”

    一句“我爹是西平王”的話,徹底讓宋謙對謝錦雲的癡念破滅。

    謝錦雲早就背叛他永寧侯府,背叛她,虧她還滿口禮儀道德的束縛他,卻又在背地裏使陰招算計他永寧侯府滿門,此仇不報非君子。

    “婉兒,我們什麼時候能回燕京?”宋謙擡頭看向梁婉知。

    梁婉知道:“等公主生辰宴後,等洗刷了你逃兵的罪名,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回燕京城與澤哥兒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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