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宋哲言回來了。”

    宋廣澤與梁婉知站在花香舍院前,看着從長廊盡頭走來的宋哲言。

    宋廣澤眉頭輕擰,快步迎前,問道:“哲言,陸先生出來了嗎?”

    廣文堂的陸荊,和謝錦玉都拜在南山先生門外,才學與謝錦玉不分上下。

    最難得可貴的是,只要足夠優秀,哪怕是平民的孩子,陸荊也會破例收入門中。

    雖然名額有限,但宋廣澤有信心讓他收下自己。

    宋哲言說:“先生在見一位貴客,暫時不方便……”

    “啪!”

    宋哲言的話還未說完,梁婉知便上前打了他一巴掌,然後看了看四周,見四下無人,梁婉知更加放肆:“宋哲言,你是不是見不得我澤哥兒好,故意使壞。”

    “你……”宋哲言連退了兩步,擡手捂着火辣辣的臉,很是震驚的看着梁婉知:“你怎麼能打人?”

    “我打的就是你,搶走我澤哥兒的東西。”梁婉知目光陰狠:“若不是你,現在永寧侯府的世子就是澤哥兒的,你覺得我能給你什麼好臉色看,我警告你,別想去你恩師面前告狀,我可是西平王的女兒,你們永寧侯府再大,也大不過我西平王府。”

    她刻意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警告宋哲言,卻又覺得不夠解氣,又朝宋哲言湊近,伸手擰住了宋哲言的耳朵。

    宋哲言“啊”了一聲,不躲不避。

    梁婉知見他那麼大聲的叫,趕緊鬆開手,怕引來旁人而壞了宋廣澤的仕途。

    誰知花舍院裏走出了一道身影,他站在母子二人的身後,面色陰沉。

    梁婉知並不知情,也在看到無人過來時,繼續對宋哲言惡言惡語:“你知道你爹爲什麼會死嗎?”

    宋哲言瞳孔劇震:“你知道我爹是怎麼死的?”

    “當然,你爹呀……”梁婉知想到八年前,西關的事情,眼眸陰狠:“就是因爲你祖父祖母不孝不忠不義,還有你搶別人的東西,老天爺報應你們的,你爹活該死在戰場上。”

    “你不許罵我爹,我爹是忠勇之士,死得其所。”宋哲言猛地撲到梁婉知身邊,狠狠咬住梁婉知的胳膊。

    梁婉知尖叫了一聲,用力推開宋哲言。

    而宋哲言被她推開後,梁婉知又舉起手掌,高高落下。

    只是那隻手還未打在宋哲言的身上,她的手腕就被身後的人抓住。

    梁婉知身子一僵,轉頭看向身後的人。

    陸荊也在此時推開梁婉知,快步走前,把宋哲言扶起來,臉色十分難看:“滾。”

    “陸荊!”宋廣澤看到陸荊的臉時,脫口而出的喚道,果然是夢中的陸荊。

    梁婉知怔了一下:“陸……陸……”

    她趕緊拿出陸荊派人送到宋家的邀請帖,確認邀請人的名字正是陸荊後,梁婉知從地上爬起來,說道:“陸先生,我兒正是……”

    “上樑不正下樑歪,縱使才高八斗,也是個無恥之徒,廣文堂不敢收下這樣的學生,把她手上的邀請帖拿回來。”

    陸荊發話後,梁婉知手上的邀請帖被人搶走。

    等她反應過來時,這原本安安靜靜的院廊,不知何時走出了一羣身穿淺藍色衣袍的廣文堂學子。

    拿走邀請帖的人……一名高高瘦瘦的學子。

    陸荊看着宋哲言臉龐的巴掌印,心疼的皺眉:“傻子,你怎麼站着讓她打。”

    梁婉知回過神來,看着被奪去的邀請帖,心頭大駭,她中計了。

    她中了宋哲言的計。

    “陸先生,你聽我解釋,剛纔這個孩子對我出口惡言,不敬長輩,還要趕走我兒宋廣澤,我護子心切,纔會……”

    “你也無需辯解,哲言出來見你們時,我便站在花舍院內,將現場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既然你出自西平王府,想必我廣文堂這座小廟也容不下你們這尊大佛,宋廣澤的詩我已差人去取,你們拿着詩就滾吧!”

    陸荊拉着宋哲言的手轉身離開。

    梁婉知臉色煞白,好像有一盆裝滿了冰雪的水澆淋在她頭上,冷的她直哆嗦。

    廣文堂是她兒唯一的出路,她的澤哥兒不能再失去這樣好的機會。

    “嗚,嗚嗚嗚……”宋廣澤深受打擊,嚎啕大哭了起來……

    “澤哥兒,不要哭,娘有辦法,娘有辦法,你聽孃的,娘一定讓陸先生收下你。”

    “娘,你爲什麼要打哲言,現在是陸先生在教導哲言,你得罪了宋哲言就等於得罪了陸先生,你還有什麼辦法讓陸先生收下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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