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玉走到桌前,拿起顧長寧剛纔用過的筆,在名單上多加了一個名字。

    顧長寧與謝錦雲看到謝錦玉所寫的名字後,異口同聲的說:“衡郡王?”

    謝錦玉道:“衡郡王是先帝的第八子,九子奪嫡失敗後,其餘親王不是被斬殺就是被逐出燕京,衡郡王是唯一一個留在燕京城的人,不過……”

    他被廢黜親王封號,貶爲衡郡王,終身軟禁在郡王府。

    幾年前,因唯一的兒子也病死了,衡郡王妃承受不住喪子之痛,懸樑自盡。

    衡郡王也在這場變故中,變得瘋瘋癲癲,不識衆人。

    謝錦玉把衡郡王的情況都告訴顧長寧後,想到了沈家裏有一位在禁軍內務當差的人。

    “微臣記得,沈家有一位庶子,排行第三,名叫沈疏朗,現在在禁軍內務做副統領,每逢初八和二十日,他就會到衡郡王府當值,如果梁王想利用衡郡王借種,那沈家完全有條件把梁王妃送入衡郡王府。”

    謝錦雲聽完謝錦玉的話後,心中大駭:“真若是這樣,那梁王真是瘋了。”

    顧長寧盯着名單:“他知道自己成爲廢人,卻對那個位子不死心,這樣的人,本身就是瘋子。”

    謝錦雲問道:“他們做事隱祕周全,夫君又打算如何做?”

    顧長寧擡頭看向謝錦玉,示意謝錦玉把心中想法道出。

    謝錦玉說:“畢竟過了四個多月,若想查證,只能從沈家下手,否則,就只能讓衡郡王親自指認梁王妃。”

    親自指認梁王妃?

    顧長寧眉頭一挑,握住了謝錦雲的手掌,擡起另一隻手攬住謝錦雲的肩膀,溫柔地說:“我有辦法。”

    他湊到謝錦雲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謝錦雲聽的很認真,等顧長寧把話說完,她低笑道:“做虧心事的人,最怕鬼。”

    顧長寧眼眸微眯,伸手理了理她耳鬢的發,回頭對謝錦玉道:“孤只能謝錦晏十日的時間,如若他執迷不悟,不肯離開燕京城,到時可不要怪孤沒有提醒他。”

    一個小屁孩屢屢想壞他好事,若不是看在他是謝錦雲的胞弟,他早就動手處理掉他。

    如今謝家的人都不想再管謝錦晏,他也無需客氣了。

    “微臣知道了。”謝錦玉作揖一禮。

    在謝錦玉離開東宮前,顧長寧又叮囑道:“把蘇氏寫的信,先送入東宮,孤會派人把信送到梁王府謝錦晏手裏,正好,孤也有東西要送給梁王妃。”

    這時,謝錦雲拿起墨條爲他研墨。

    謝錦玉退出東宮後,顧長寧寫了三個字。

    不到一個時辰,蘇氏的信送入東宮。

    顧長寧命江淮把謝家送來的信和他寫給梁王妃的字條,一併送入梁王府,祕密交到梁王妃和謝錦晏的手裏。

    而梁王妃看到信上的三個字時,嚇的臉色發白,一屁股重重坐倒在地上。

    “啊……”

    “王妃,怎麼了?”丫鬟王月趕緊上前扶着梁王妃。

    梁王妃攥緊字條,表情十分痛苦:“痛,肚子……好痛!”

    王月伸手掀開梁王妃的裙襬,頓時嚇了一跳:“血,有血,快來人吶,王妃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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