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宋家的人在院外等着。”王府管事快步走入菊韻苑,向西平王妃稟報。

    梁婉知寒毛豎起,知道自己闖下大禍,惹怒了親生父母,她開始慌亂、後悔。

    她跪着爬到西平王妃面前,伸手抓住了西平王妃的衣物:“娘,不要,我真的沒有害三妹妹,我真的沒有,我敢發誓我沒有……”

    西平王妃低頭看她:“那就拿澤哥兒的前程發誓,你發誓,你心裏從未想過害你三妹妹,一丁點想法都不曾有過,只要你敢發誓,我可以收回剛纔的話。”

    不!

    怎可拿澤哥兒的前程來發誓。

    她是想毀掉顧薑蓉。

    還參與給梁王府送信,在背後默許綠綾的一切安排,她不無辜,她不能拿澤哥兒的前程發誓,畢竟澤哥兒是她所有希望。

    梁婉知雙眸含淚,死死地瞪着西平王妃。

    她沒想到因顧薑蓉的事情,西平王妃竟要斷掉她的後路。

    “我用我的命來發誓。”

    “你不敢用澤哥兒來起誓,那就證明,你心裏有鬼,你怕一旦用你的孩子發誓,上天會降罪在澤哥兒的身上。”西平王妃雙眸直視着梁婉知:“戴嬤嬤,把她拉出去,交到宋家人手裏,你親自同宋家人說,她已是宋家婦,便要好好待在後宅,莫再讓她跑出去惹是生非,亂了規矩。”

    “不——”

    她纔不要回到那樣的宋家。

    她不能用這麼不堪的自己面對宋謙。

    她要讓宋謙後悔。

    若是西平王府都放棄她了,可想而知,她在宋家的日子有多難過。

    她過夠從前忍氣吞聲的日子,她受夠了宋謙的懦弱無能。

    這次她真的慌了:“不要,娘不要把我趕出王府,娘不要對婉兒那麼狠心,不要,爹爹——”

    “拉走。”西平王低喝。

    戴嬤嬤親自上手拽着梁婉知的胳膊往外走。

    梁婉知哭天喊地,不停求饒:“女兒知錯了,求爹爹孃親再給婉兒一次機會,爹爹,爹爹,你不要對婉兒那麼狠心好不好。”

    那抓着西妃衣裙的手被丫鬟掰開。

    梁婉知被戴嬤嬤拖着走。

    走到西平王面前時,梁婉知又緊緊拽住西平王的衣物,哭聲淒厲:“爹……婉兒不能就這麼回宋家,他們那樣的人家,竟連媳婦的嫁妝也偷,太子妃就是個例子,永寧侯府那七年一直靠太子妃的嫁妝和孃家人的支持才撐起來的,女兒若就這樣回宋家,定會被他們喫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我是你的女兒,爹爹,婉兒求求你,別這麼對婉兒,別這麼對我。”

    西平王心頭泛起酸澀,轉頭看西平王妃。

    西平王妃沉着臉道:“人生是一條直路,沒有後悔路,你明知永寧侯府這七年一直靠着太子妃的嫁妝支撐,可你不但沒有遠離這樣的虎狼,還與他們爲舞,以啃食他人的錢財爲榮,以做外室爲傲,你就該想到,總有一日會反噬到自己身上。”

    “而你,口口聲聲與我們說,你和宋謙已結爲夫婦,育下三個孩子,便已沒有退路,整個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梁婉知和宋謙苟合,生個三個外室子,怪我一時心軟,任你在王府橫行霸道,殘害姊妹,走吧。”

    “靠着王府給你的嫁妝,好好撫養那幾個孩子,也能過好你們的日子了,別再癡心妄想別的。”

    西平王妃說完,就閉上雙眼,不想再看梁婉知狡辯。

    而西平王妃一番話,也深深地刺激着梁婉知:“好,好,好,既然你們要再棄我一次,那我走,不用你們拖我出去。”

    梁婉知從地上爬起來,用力甩開戴嬤嬤的胳膊,自己跑出了菊韻苑。

    她不能讓宋謙看到她狼狽的一面,只要王府不對外傳她被逐出王府的事情,宋謙就得看她臉色過日子。

    坐在廳外的謝錦雲,眼眸微微一沉,對花溪說:“讓你哥哥派人給宋家透個風,梁婉知已被西平王府棄了。”

    她要讓梁婉知嚐嚐,活在地獄孤立無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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