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伺候宋謙的下人快步走前扶起輪椅和宋謙。

    可宋謙卻顧不得頭上的傷疼,安排下人去尋梁婉知。

    梁婉知一早就帶着宋廣澤去沈氏族學,需兩個時辰才能回府。

    宋謙讓下人去沈家族學找梁婉知時,梁婉知已經走到院門,神色慌亂:“謙哥哥……”

    梁婉知剛邁入院子,看到宋謙額頭上的鮮血,驚呼了一聲:“謙哥哥,你頭上的傷……”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宋謙心情煩亂:“李媽媽剛從外面回來,她說看到太子與太子妃的車馬回京了,你不是跟我說,他們已經被辰國長公主困在庸城,回不來了嗎?”

    梁婉知擰眉,情緒不比宋謙好。

    這一路從沈家回來,她都處於渾沌的狀態。

    宋廣澤擡頭看梁婉知沒有說話,他先說道:“爹,李媽媽說的對,太子與太子妃回燕京了。”

    【回燕京】三個字,令宋謙頭皮發麻。

    “那皇上呢,辰國使臣也到燕京了嗎?”宋謙着急地問。

    梁婉知說:“宮門緊閉,近日朝中大臣都在宮裏,不知皇上的情況,聽說是太后娘娘把太子殿下召回燕京,我們回來的時候,並未看到辰國使臣的車馬,只有太子與太子妃。”

    “宮中定是出大事了,否則宮門不會緊閉,也輪不到太后下旨讓太子回京,一定是皇上出事了。”宋謙心神不安,一口篤定。

    宋廣澤說:“爹爹,你莫要胡亂猜想,皇上壽元還有二十年,不會有事的。”

    “不。”宋謙否認了宋廣澤的話:“若皇上無事,爲何會是太后叫人召回太子殿下,婉兒,你速回沈家找沈尚書,算了,還是我入宮找公主問問。”

    他們至今不知道文霄公主已經不在燕京。

    梁婉知聽到宋謙的話,心中十分惱怒:“你什麼意思?”

    “婉兒,你別在這個時候跟我鬧,我不過是入宮找公主打聽情況,難道你不想早日回到永寧侯府嗎?”

    梁婉知不滿的話剛到嘴邊,就又生生嚥了回去:“自從她恢復公主身份,她早就不回宋宅了,你還舔着臉往上趕。”

    “你……”宋謙惱羞成怒,可他知道眼下不是與梁婉知起爭執的時候:“謝家獲罪有你我手筆,皇上應允我們會讓我們恢復爵位。”

    “可現在太子和太子妃活着回到燕京。”

    “倘若皇上出事,將來朝野上下都是太子殿下說了算,到時你我的孩子都無出頭日,甚至還有可能掉腦袋。”

    “你父親西平王如今都不管你,放任你在燕京。”

    “若不再好好抓緊公主與沈家,宋家和澤哥兒都將無出頭日,你說……”

    “我爲何還費那麼大的勁上趕着舔文霄公主的冷屁股,我做的一切不都是爲了澤哥兒!”

    “我……”梁婉如嘴角顫抖了幾下。

    宋謙又罵道:“你寫給你父母的信,一封都未回信,你如今還有什麼能耐讓我們回到永寧侯府。”

    梁婉知聽到這話,臉色沉了下來,近日母慈子孝竟是鏡花水月,不堪一擊。

    如今大難面前,宋謙就把她貶得一文不值。

    他算個什麼東西?

    “你自己沒本事沒能力,還有臉怪我一個女子。”梁婉知被宋謙的話刺激,憤怒反擊:“虧我還天天帶着澤哥兒往外跑,你呢,終日坐在輪椅上,坐着喫喫喝喝等人伺候,如今太子和太子妃回京,就把火氣撒到我頭上來,我告訴你,我顧婉知不欠你的。”

    “別吵了!”宋老太太被李媽媽扶着走出屋子,沉着臉冷盯着梁婉知:“謙兒是因爲什麼變成這樣,你自己還不清楚嗎,當初讓你回侯府做妾,錦兒定不會氣到跟謙兒和離,沒有你,謙兒現在還是世子,不,他早就襲爵成爲永寧侯,你現在怎麼有臉當着孩子的面跟謙兒撒氣。”

    “好好好,原來你們一直是這麼想我的。”梁婉知牽起宋廣澤的手,回頭看宋謙,冷笑了一聲:“告謝家貪污鉅款的罪狀是你寫的,也是你親手呈給皇上,太子殿下就算要報復,也報復不到我頭上,因爲我父親西平王一直是支持太子殿下的,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太子殿下繼承大統後,倒黴的也只會是你們宋家,我會帶着澤哥兒回我爹孃身邊,日後定好好聽他們的話,澤哥兒還會沒有出頭之日嗎,哼!”

    “澤哥兒,我們走。”梁婉知收回目光,帶着宋廣澤往外走。

    宋老太太嚇蒙了,下意識邁開腳步往前走,企圖追上樑婉知阻攔她帶走宋廣澤。

    可誰知她一腳踩空,從屋檐下的臺階狠狠摔下,一頭磕在花壇,不省人事。

    宋謙大叫了一聲:“祖母。”

    李媽媽扶起宋老太太,用手探了探宋老太太的鼻子,臉色大變:“老太太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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