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成功了,高公公卻又把他拖回龍榻,對顧長寧說:“太子殿下,這兒有奴才照看着,奴才一定會好好伺候好皇上。”

    “好。”顧長寧把藥放回桌子,抽出手帕擦拭手指:“好好伺候着。”

    “是。”

    顧長寧起身離開大殿。

    宮殿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高公公掰開景仁帝的口,把手中的藥水灌進景仁帝嘴裏。

    而顧長寧走出大殿後,御史大夫帶着御史臺言官跪到顧長寧面前,道:“太子殿下,宋謙一案罪不可恕,但是文霄公主……”

    御史大夫的話還未說完,顧長寧就從他們面前走過,徑直回偏殿。

    御史大夫氣的心裏嘔血,跪着跟前:“太子殿下,宋謙的事情累及不到沈家,你若連沈家一起抄了,只怕會讓百官與百姓都懼怕你,這是史無前例。”

    顧長寧腳步一頓,又轉身回到御史大夫面前:“既然是史無前例,那就從孤這裏開先例。”

    御史大夫沉着臉,與顧長寧硬碰硬:“那太子殿下這樣做,跟那些濫殺無辜的人有何差別,沈家這是無妄之災,只要一句話,很多事情就可以改變,何況文霄公主還是太子殿下你的皇妹,臣要見皇上。”

    “你要見皇上是吧?”顧長寧薄脣輕扯,冷笑了一聲,回頭看了看殿門:“皇上剛喝過藥喝了,諸位大人若要見皇上,就跪在這等着吧。”

    “你……”御史大夫對這個軟硬不喫的太子殿下快要急瘋了。

    他這大半輩子伺候慣了景仁帝,現在遇到顧長寧這樣的儲君,倒是叫御史大夫撞了一臉灰。

    “皇上深明大義,又對沈皇后信重有加,最重要的是沈大人帶兵出城搜山,至今未歸,太子殿下現在應該派人出城尋回沈大人,還有接辰國使臣入燕京。”御史大夫憤怒地發言。

    顧長寧卻只是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

    御史臺言官們看到朝他們這走來的太子,個個不自覺的打了幾個冷顫,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御史大夫卻直直地挺直腰桿,保持着諫言的姿勢。

    這時,顧長寧蹲下身子:“孤被送往辰國當質子的時候,你可有像今日這般如此盡心的勸言。”

    御史大夫繃緊的臉並未因顧長寧的話而動容。

    他說:“太子乃天子之後,又是先皇后嫡子,若以太子一人就能平息戰火,護我燕國子民十年太平,避免更多百姓傷亡,應該讓太子以質子身子去往辰國。”

    御史大夫聲音響亮的說道。

    顧長寧不怒反笑,連連點了幾下頭,站起身,往後退了退,對蕭擲說:“送這些大人們去八年前戰死在西關的烈士墳冢。”

    他不再多言,轉身快步離開。

    御史臺衆臣不解,紛紛看向御史大夫:“大人,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讓我們去守墓嗎?”

    御史大夫臉色難堪。

    事實上,燕國派皇子去辰國當質子後,並未平息戰火,反而讓辰國皇室得寸進尺。

    宋家軍便是死在顧長寧被送往辰國後,第三年。

    顧長寧都不知道御史臺那些人是拿什麼臉在他面前說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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