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着走到西平王面前,雙手死死抓住西平王的衣物,哭着求道:“爹爹,女兒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跟女兒開這種玩笑,一定是有人……”

    她猛地擡頭看向坐在金殿上的顧長寧和謝錦雲,一口篤定:“對,一定是有人故意編這樣的謊言,企圖挑撥離間我與爹爹的父女之情,我長得那麼像母親,我還跟大姐姐相似,走出去,涼州貴婦們都說我與大姐姐是雙生子,我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女兒。”

    梁婉知目光憤恨的瞪看謝錦雲與顧長寧的方向。

    而說到最後兩句話時,她回身指着梁川。

    不能接受自己非西平王之女的事實,極力狡辯,彷彿拿自己的外貌與西平王妃比較,更有說服力。

    然而……

    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轉機。

    “那是因爲你親生母親和本王的王妃纔是雙生子。”

    什麼!!梁婉知不敢置信的瞪看西平王。

    “她很早就嫁給你父親,生下你後,不到一年就病逝了,之後你替代本王的親生女兒養在梁將身邊,成爲梁將的嫡女,你真正的身世就被梁家人隱瞞了下來,至於本王的王妃,與你親生母親是雙生姐妹的事,便再無人提起,你長得是有幾分神似本王的王妃,可你跟你的親生母親,應該纔是最相似的,你父親在你親生母親活着時,畫了很多畫作,他還帶來了你親生母親的畫像。”

    西平王好言相勸,希望梁婉知放下執念,跟着梁川回九寒之地北夷好好過。

    雖說梁家人被流放了十年之久,可現在的梁家在北夷已有一些小勢力,多次打跑了蠻奴,將來將功補過也不是沒有可能。

    梁川拿出一卷畫像,放在地上,輕輕推開畫。

    衆臣們紛紛看向畫像,比被梁川的才華深深吸引着。

    梁川的畫簡直是栩栩如生。

    他跪在畫像旁,默默的盯着亡妻的面容,道:“婉兒,這就是你母親。”

    梁婉知瞪大雙眼盯着畫中人,突然撲過去撕爛畫,發瘋似的尖叫:“不,你們撒謊,你們全都撒謊,你們就是想報復,想報復才扯出這種謊話。”

    “梁婉知。”謝錦雲微顰眉,看向梁川身旁跪着的穩婆:“當年接生你的穩婆知道內情,你若是還不信,讓穩婆告訴你。”

    穩婆朝着金殿上的人拜了拜,這纔回頭對梁婉知說:“梁姑娘,我就是當年爲梁夫人接生的接生婆,你出生後,夫人命我在姑娘左腰下方的部位烙一個鐵烙印,掩蓋姑娘身上的兔子胎記,因爲西平王的女兒沒有胎記。”

    穩婆的話,令梁婉知身子一軟,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地上。

    那麼隱祕的地方,除了最親近她的人,便只有自己的父母知道。

    而她左腰下方的確有一個方方正正的鐵烙印。

    生來便有,她以爲是天生的。

    哪裏知道還有這些門道。

    宋廣澤轉頭看了看梁川,眉頭微微擰起,然後擡頭問謝錦雲:“太子妃,娘不是西平王的女兒,那我們會被拉到刑場斬頭嗎?”

    他不想死!

    哪怕苟活着,總有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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