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什麼樣的故事呢?”

    葉帆話音落下,葡萄悅耳的聲音再次從紗帳後傳出。

    “那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彈奏琵琶的可憐女子…………有個人在秋天渡口送別友人,偶遇江頭舟中夜彈琵琶………..”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

    “這個故事叫《琵琶行》,你剛剛演奏的曲子讓我想起了這個!”

    葉帆快速將小時候在種瓜老頭那堆書裏看到的故事講了一遍。

    “‘轉軸撥選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我怎麼就想不出這樣的句子呢,這簡直是對葡萄姑娘琵琶聲最好的形容啊……….”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剛剛葡萄姑娘的琵琶聲讓我一陣心潮澎湃,或許是讓我本能記起了邊關歲月吧………..”

    “‘今日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真是形容得恰到好處啊……….”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嗨………..”

    ………….

    葉帆話音落下,一衆或書生打扮,或虯髯壯漢,或錦繡霓裳的賓客紛紛感慨出聲………

    “這位公子,小生蘇秉文對天下文章也頗有涉獵,卻未曾聽說有《琵琶行》此等驚才絕豔之佳作,幸遇公子,否則定成生平憾事!”

    這時,先前跟葉帆打過招呼的蘇秉文開口了。

    “的確,我曹文軒自持滿腹經綸,可對葉帆小兄弟剛剛的那首《琵琶行》卻是一無所知…………”

    中年男子曹文軒說完看向看臺邊緣的灰衣老者鐘鳴,“不知鍾老可曾聽聞!”

    “慚愧慚愧,老朽遊歷飄渺大陸多年………..本以爲天下文章不說閱盡,也是十之八九……….不曾想卻是坐井觀天了……….”

    先前走上臺的鐘鳴說完深深看了眼葉帆,有些感慨道。

    “鍾老自謙了!”

    “鍾老………”

    “…………..”

    鐘鳴話音落下,不少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紛紛出聲寬慰。

    “哦,《琵琶行》是我在種瓜老頭給的一本破舊的老書看到的,你不知道也正常!”

    葉帆朝鐘鳴擺了擺手道。

    聞言,不少賓客都神情怪異地看着葉帆。

    “葉帆,鐘鳴鍾老是當朝翰林院的院長…………雖早已辭去官職,遊歷天下,但論詩詞歌賦,恐怕沒人敢說勝過鍾老………..而且鍾老辭官之後,翰林院院長這職位就一直空着了………”

    見此,錢多多快速朝葉帆解釋起來。

    “葉帆小兄弟,謙虛是件好事,可是過分謙虛可就成了虛僞了!”

    這時,曹文軒輕撫一把鬍鬚,看向葉帆,“小兄弟,剛剛那首《琵琶行》是你聽了葡萄姑娘的琵琶聲,有感而發吧!”

    “小兄弟,你想博佳人一笑的心大家都理解,可是你杜撰一個什麼種瓜老頭,這可就不對了!”

    “今天在場的人不乏文壇巨匠、名門望族中人,更是有遊歷飄渺大陸多年的,當朝翰林的鐘老………..這麼多人都未曾聽聞這《琵琶行》,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曹文軒一副看透了葉帆討好花魁葡萄小心思的模樣。

    “對啊………..如果是這小夥子自行創作的,那我們以往從沒聽過,這就在正常不過了……….”

    “沒錯!”

    “確實如此,很難想象在偏遠之地的種瓜農夫能寫出這般驚才絕豔之作…………”

    “佳作或許會誕生於鄉野,可是恰好符合葡萄姑娘的琵琶聲,作品描述的場景也恰好是秋日之景,這就………”

    “有道理,有道理!”

    ………….

    看着曹文軒等一衆賓客神情篤定,看向葉帆一副“我們懂你~”的樣子,葉帆心裏不由一陣無語,“說實話沒人信啊………”

    “臭小子,你在那胡咧咧啥呢?”

    這時,一道葉帆並不陌生的男聲響起。

    他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個手上戴滿了各種珠寶,衣着極爲華麗的年輕男子,正是江州四少中的趙思義。

    “趙公子,葉帆葉公子剛剛那首《琵琶行》無論是文采還是意境,都絕對是頂尖的,何來胡咧咧一說?”

    曹文軒看向趙思義,皺了皺眉,不少書生打扮模樣的年輕人也都看向趙思義,但礙於趙思義的身份,都不敢反駁。

    “哼!”

    趙思義冷哼一聲,“曹老夫子,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吧!”

    “葉帆那小子剛剛在《琵琶行》那首詩裏說得那麼明顯了,你都沒聽出來?一個才顏雙絕,名動京城的絕色女子卻嫁給了一個肚滿腸肥的土財主,甚是可惜,跟着我多好啊………..”

    “那小子用一堆華麗的辭藻,說的不就是這個麼!”

    “葉帆那小子瞎編亂造,胡咧咧一大堆,說的不就是想要葡萄姑娘委身於他麼!哼!”

    趙思義話音中滿是對葉帆的不屑。

    聞言,現場的賓客紛紛皺起了眉頭,好些個神情憤怒,張了張嘴,但最終都不敢說話。

    鐘鳴同樣沒有表態,也沒有生氣的跡象,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葉帆。

    “小………..小子,你要做什麼?”

    趙思義見葉帆朝自己走過來,頓時有些害怕,可他看了眼自己旁邊坐着的人,頓時又有了底氣,因爲他旁邊坐着的正是和他同爲江州四少之一,三大家族中李家嫡長子,李陰。

    “小子,我告訴你,今天李少在這,不是你能撒野的!”

    趙思義瞪着葉帆,沉喝出聲。

    葉帆沒有理會趙思義,而是徑直走到長着大大紅鼻子,面容猥瑣的李陰跟前,頗爲詫異道:“你這傢伙居然能動了?而且氣色還挺紅潤的?”

    聞言,李陰下意識地看向右手邊,那是一個上顎突出,牙齒鼓起來,雖然一臉笑,但是卻給人一種極爲陰險感覺的中年男子。

    “在下袁仁,幸會幸會!”

    見葉帆看向自己,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了。

    “你………”

    “放開李少!”

    “快放開!”

    “住手!”

    ………….

    這時,一陣暴喝聲響起,卻是來自李陰帶來的手下,因爲葉帆已經一把掐住李陰脖子,把他從座位上抓起來了。

    李陰一臉驚恐,可下一瞬息,葉帆便將他放開了。

    “李陰,你這傢伙不會覺得已經被治好了吧?”

    葉帆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眼袁仁,隨後看向臉色有些白,額頭冒冷汗的李陰,,“你雖然能動了,但你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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