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的話讓林河臉色頓時愣了下來,他聲音冰冷,面色森寒,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威壓,周圍的假山、堅硬的花崗岩地面微微裂開。
林河是真的怒了,因爲先不說他身爲江州城城主,地位比柳然高一級,更因爲他背後的人,即使是在朝堂,也沒人敢當着他的面,讓他滾!
“哦?”
柳然眼神一凝,身上猛地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消弭了林河宛如實質的威壓。
“你……….”
感受到柳然身上散發遠勝自己的威壓,林河面色大變。
“我再說一遍,帶我去找謝忠!”
柳然平淡的話音落下,身上散發的威壓更強了,林河只覺得自己身上彷彿有看不見的千斤巨石壓着,直接將腳下的花崗岩地面踩出了兩個深坑。
幾個呼吸間,林河便臉色有些發白,膝蓋更是微微彎曲,彷彿下一瞬間便會跪倒在地………
“侯爺何故在此動怒?”
這時,一道分不清男女的聲音響起。
“呼!~框!”
話音落下,高樓上的房門猛地打開,一道身影閃過,瞬間來到了柳然跟前。
來人身穿紅色寬袍,帶着禮帽,額頭高髻,兩鬢斑白,面容同樣有些分不清男女,正是先前給柳然送柳夢瑩和親賀禮的那人,也是柳然此行的目的,溟淵皇室五大秉筆太監之一,謝忠。
謝忠落地後,身上白色冷光一閃,強大的威壓瞬間發出,林河只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千軍巨石終於挪開,頓時後退一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額頭滿是冷汗………
“你說爲什麼!”
對於謝忠的現身,柳然並不意外,他目光宛如利刃般盯着太監裝扮的人影,沉喝道:“謝忠,小瑩怎麼了?”
“小瑩?瑩公主麼?”
謝忠緩緩開口道:“侯爺來的正好,雜家正好想問問侯爺,瑩公主和親隊伍被襲一事的調查可有結果,瑩公主找到了麼?”
“這些話,該我問你吧?”
柳然臉上冷了下來。
“呵呵,我不太明白侯爺的意思?”
謝忠皮笑肉不笑地迴應道。
“在江州城襲擊和親的隊伍………弄得小瑩生死不知,這可不是一般人敢做和能做的!”
“而且襲擊發生的時候,你又恰好拖住了我,真是巧啊,秉筆大人!”
柳然話音中有着明顯的怒火,話音落下,他泛着紅色火光的一掌便已拍向謝忠。
“嘭!”
謝忠身上白色冷光猛地浮現,和柳然結結實實對了一掌,強大的氣浪陡然迸發,周圍一塊巨石雕塑被氣浪波及到,瞬間化作粉末消散。
“呼!”
對拼一掌後,謝忠往後退兩步,他臉色很難看。
因爲他本想接着柳夢瑩和親隊伍遭到襲擊來向柳然發難,可沒想到被柳然反將一軍,而且徑直將矛頭指向他。
“小瑩和親隊伍遭到襲擊之後……..什麼都查不出來……….這可真是有意思啊………在這江州城沒幾個人能做到!”
“你……….柳然,你血口噴人!”
此刻的林河心裏又驚又怒,驚訝的是柳然居然有如此高深莫測的實力,憤怒的是柳然的甩鍋能力………
他原本計劃借柳夢瑩和親隊伍出事彈劾柳然,即使查無證據,也能治柳然一個護衛不利之罪,可柳然剛剛三言兩語間便將他和謝忠暗示爲柳夢瑩和親隊伍出事的背後主謀………實打實地將黑鍋扣到了他們身上………
“哼,血口噴人?”
柳然冷哼一聲,目光先後在謝忠和林河身上掃過,“小瑩和親隊伍出發那天,一個藉着送禮由頭負責拖住我,另一個不知所蹤,好算計!”
“侯爺,雜家是奉皇上之命,前來送賀禮的!”
謝忠那不男不女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
林河也想解釋什麼,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爲柳夢瑩和親隊伍出發那天,他的確不在,但是去的地方和做的事情都不能讓柳然知道……..
“說吧,小瑩到底被你們弄哪去了?”
這時,柳然身上紅色的火屬性玄氣浮現,臉上森寒地開口了。
……….
另一邊,
未名湖,
“大哥哥……..我………我們是不是在繞路啊?”
葉帆背上的柳夢瑩緊貼着葉帆耳邊,開口道。
原來葉帆和柳夢瑩走到未名湖有些深的地方之後,聽覺和視覺極大受限,葉帆索性把柳夢瑩背起來,而柳夢瑩爲了讓葉帆聽清楚只能貼着葉帆耳邊說話。
“的確!”
葉帆點了點頭,神情凝重,“有些奇怪……..按照羊皮紙上所說,我們一路走來都挺順利的,就算後面難度大點,也都順利通過了,可從剛剛開始情況就有些不對勁………”
“我們往前走的步伐和路線都是正確的,可是並沒有出現羊皮紙上面寫的現象……….甚至往後退的時候,原本有的一些標誌物突然沒了……..可過了一會兒,又重新出現了………”
“走着走着,我們又饒了回來……”
葉帆邊觀察着四周,邊開口道。
“大哥哥,會不會是羊皮紙上記載的有問題啊……..或者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未名湖和這些白霧發生了某種變化………啊………”
柳夢瑩說着說着,突然驚叫出聲,身子還陡然一僵。
“小豆芽,你怎麼了?”
葉帆神情微變,將柳夢瑩放到自己跟前,關切道。
“大哥哥,我剛剛好像看到一隻手了,就在那個方向!”
說着,柳夢瑩指了指前方不到一尺的地方,那裏白霧籠罩,看不出什麼東西。
“嗯!”
突然,白霧一陣涌動,葉帆眼神一凝,身上玄氣涌動,一掌拍出。
幾乎同一時間,葉帆看到一隻蒼老的手握成拳頭,泛着木屬性玄氣特有的綠光,從白霧穿出,徑直奔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