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回升，生命體徵趨於穩定，兩人暫時無恙，我們到哪兒了？”
楚子航把葉勝和亞紀的潛水頭盔重新調整好，讓氧氣瓶重新開始工作。
此時他們的面龐恢復了些許平靜，慘白之下悄悄爬上了些健康的血紅，並排斜靠在“船”尾，左右手依舊緊緊握着。
“很好，看起來不是個好地方。”
楚子航擡眼便看見了那頭像龍又像牛的巨獸。
“很像高檔酒店大堂裏擺放着的大金牛不是麼？用來撐場面或者唬人什麼的，確實不錯。”
路明非把頭髮往後撩了撩，說道。
真服了這傢伙，這時候都能開這種玩笑。
“我承認是有這樣的效果。”
楚子航微微頷首，“辦的再成功不過了，還是個活的。”
“還有路嗎？”
楚子航想開手電筒探照四方，但又怕驚動了這大傢伙，便沒有開了，說話聲音也壓得很低。
“不知道，但是終於有陸地了。”
路明非控制着“船”朝着岸上駛去。
“路明非。”
“啊。”
“就此止步吧，我們原路返回。”
楚子航將手探進河道里，並未感受到水的流動變化。
也就是說，現在的話，還能退居到先前那個“房間”。
“哈？”
路明非回頭看他，面露訝然：“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楚子航。”
“我們任務首要目標是什麼？”
楚子航掌握了自己的節奏，不緊不慢，有條不紊。
讓人聽得清楚，又讓人產生信服。
“支援，救援，現在我們已經完成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要把這個通道給關上。”
“那是次要的，事情要一件一件解決，我們有教授團，還有趕來的援手。”
楚子航的黃金瞳熠熠生輝。
隨後，他眯眼：“我找不到不撤退的理由。”
“理由？”
路明非不知道楚子航好好的突然發什麼神經，語氣淡淡：“你怕了？堂堂獅心會會長竟然也找這種蹩腳的藉口，那還有必要再說什麼釋放獅子之心，勇氣之類的嗎。”
“這不是藉口，這是責任。”
楚子航卻不理睬他的挑釁，看向船尾的兩人，
“我們身上，除了任務，同時還揹負着同伴的性命，所以要有所取捨，不能僅順着自己的戰意亂來，伱想殺了那大傢伙，但我又何嘗不是。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看來你確實沒有做好當會長的覺悟，對這句話領略得有失偏頗。”
路明非沉默兩秒，聳了聳肩：
“看來新聞部的狗仔們收集情報的能力真是爛，他們說你是一個爲完成任務不顧一切的傢伙，噢，是殺胚，冷麪殺胚。”
“他們說的沒錯，所以我常常申請獨自行動。”
楚子航神情不變，“世上總有難得稱心如意的事情不是嗎？如果你質疑我的決心，那你帶他們返回船上，我相信你，然後我戰鬥。”
<div class="contentadv"> “你相信我？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該把我留下來。”
路明非將船靠在岸邊，“在我看來一半一半。”
“一半是你上面的陳述，另一半你是想了一圈發現我好像並不值得相信，你相信你的老師，施耐德教授，他說這是一個陷阱。”
路明非也坐下，屈腿靠在船邊，看着漫天的青銅壁燈，嵌在頭頂，像是星河璀璨。
雖然現在遠不是停下的時候，但還是談談吧。
“你不清楚我的能力，我也沒告訴你我的言靈，我展現的東西遠超你的意料，而你說過，在混血種界，信息的傳播跟血統階級一樣井然有序，層次分明。”
“你是在害怕我。”
路明非看向楚子航，目光玩味。
“.”
楚子航面無表情，也沒有什麼表示。
“開個玩笑，你是在猜測我到底是不是人形龍種，是不是在跟你們玩惡趣味的扮家家遊戲？讓好不容易救回來葉勝跟酒德亞紀轉頭又走上絕路，而我去到青銅城內部是爲了徹底激活它，好釋放出無窮無盡的蛇臉死侍。
“所以，其實你在一邊擔心着身後的兩人，一邊思量着，到底要把刀對準誰，是那頭巨怪，還是我.
“我再想想，你是在思考我是青銅與火之王諾頓本人的可能性。”
“.”
楚子航的表情終於有了鬆動——雖然沒有表情，但張嘴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的理智告訴我必須這樣想，你熱情過頭了，就像是一位急匆匆赴宴的人，要麼他是宴席的主人，要麼，他就是不懷好意的客人。”
“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後者，我記得我一進來就說過，‘掠奪’。”
“OK，我想也是，走吧，我們返回，剩下的事之後再說。”
“OK，我送你們到門口。”
“不，我們得一起上浮，我一個人可辦不到，他們有兩人。”
“那你等我一會，我去把它們宰了，很快。”
“我很佩服你有如此勇氣，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路明非的油鹽不進讓楚子航感到棘手，同時心底不好的猜想終於應驗了：“你的目的，不爲救人，更不爲掠奪，而是屠龍！你清楚這裏面有什麼，你知道這座青銅宮的主人就在這裏面，你是來殺他，我想知道爲什麼，你一個混血種，面對要弒殺一位龍族四大君主之一的存在的局面，是怎麼能夠表現得這麼的淡然，甚至於狂熱的！”
楚子航的目光如刀，死死盯着路明非，想從他的臉上找到破綻。
“懂了，你是在懷疑我的目的不純，別有用心，同時你還對我的屠龍技術和履歷表示了擔憂，靠，你真婆媽！早知道不帶你了！”
路明非最後忽然大聲，恍然，扶額，有些傷神。
“所以我說的都中。”
楚子航沉聲道。
“不全中。”
路明非搖了搖頭，環顧四周，笑笑：“但你說對一點，這是一場龍王爲我設的.宴席。”
“誒。”
路明非擡手，
“先別急着拔刀，我就是一介普通人罷了，噢是普通混血種，充其量是在交友方面有些特殊。”
“什麼？”
“說來話長，我有一位龍王朋友。”
“？！！！”
報告！第二章到！